第一百三十七章 连孩子都不认？
乔汐低着头，却觉得一股冷风沉沉罩着自己。【】 蓦地抬头，对上容珩染着愠色的眼眸。 她……说错什么，惹到他了？ “刚刚的话，你再说一次！”他帅气的黑眸寒得彻底，紧紧逼视着她。 她有些无力，但不得不重新复述一遍，“我有未婚夫了。”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没有说得那么明确，但她就是知道他指的是这一句话。 “未婚夫！未婚夫！！”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咀嚼这三个字，“你真行，乔汐……这两年，我和孩子过得水深火热，你却能潇潇洒洒有未婚夫！真行！” 不顾场合发脾气的人换作了他。 焦躁的一把甩开手上的巧克力，他抓狂的瞪着她，“未婚夫是谁？” “是……” 乔汐觉得自己的嗓音，很轻，很涩。 “很好，很好！难怪你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容珩有些发怔，连喃喃了两次。 突然转身就走，乔汐抬头，明显的看到他那凉薄的背脊，僵硬得像一座雕像。 心莫名一窒，弯身拾起地上散乱一地的巧克力，她亦步亦趋的追上去。 他走得很急，她跑得很喘。 “容珩……”实在跟不上，她只好在背后急急唤他。 一颗等待了整整两年，即使曾经那么绝望，都不曾撼动过的心，此刻被她狠狠刺伤。 伤得体无完肤…… 只有他，才是傻瓜…… 那样固执的等待着她回来。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不想，原来，她早已从自己的生命里走了出去…… 而像傻子一样执拗的，只有他……而已…… 他充耳不闻，只想逃离这样的伤痛，她细软略带焦躁的声音，却不断在他耳边纠缠。 终于，无法忍受，他烦躁的回头，想朝她大吼。 一眼，却见到她体力不支的喘着气，红着眼眶，远远的看着他。 漾着泪水的眼底，有着惊惶。 那些毫无风度，几乎要破口大骂的话，硬生生被梗在喉咙处。 这样的她，让他不忍，不舍…… “解除婚约，不要和那个男人结婚！”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努力压抑着痛苦和冷静，所以隐隐在颤抖。 她怔了一下。 趋步靠近他，能感受到他身上几乎透心的凉意。 现在，还是夏天…… 唇瓣，翕动了好几下，她才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 他高大的身影，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下。 “你是急着结婚吗？你和他认识多久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了解他，爱他吗？！”一番话，容珩几乎是用吼的。 仿佛想将一个执迷不悟出轨的妻子，用这样的方式唤回来。 “我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不能出尔反尔，和他解除婚约。他现在是我生命里最珍惜，也最重要的人……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他们……” 她轻轻的回答，却不敢看容珩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一番话的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好痛…… 是因为他眼里，已经无法敛藏的痛楚都朝她齐齐砸过来的缘故吗？ …… 最珍惜的人…… 却没有他……亦没有cookie…… 不能伤害他们，却可以这样毫不犹豫的伤害自己！ 容珩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世界，真的已经全然不同了…… 太阳，从头顶笼罩下来，毒辣得几乎让他晕眩。 …… 他觉得痛，痛到心头麻痹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是……料想得到，那时的他，步伐有多么的狼狈，又有多么的踉跄…… …… 她呆呆的立在原地。 脑海中，全是容珩那离开时，僵直而萧瑟的背影。 胸口的痛意，一圈一圈，荡漾得越发明显了。 她木然的拦车，木然的回公司。 容珩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那毒辣的阳光下，他脸上的绝望和痛楚，都那么鲜明，鲜明得刺目…… 静谧的深夜，只能听到窗外瑟瑟的蝉鸣。 一地的烟头，一室的烟味。 谁说烟味能麻痹神经，能驱逐烦恼？真是胡扯！ 地上烟盒丢了足足五包，他的愁绪却越发的清晰。 白天里，还能有东西遮蔽住，而到了深夜，胸口就仿佛被一层层拨开，一切孤寂和哀愁都跃跃**出。 又抽了一口，他才起身，将窗打开，任窗外的新鲜的热空气透进来，取代这里的噪杂。 cookie知道自己抽烟这么猛，又该碎碎念了。 想到孩子，他又步进浴室，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刷了口腔，并且喷了空气新鲜剂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孩子的卧室里，有晕黄的灯光渗透出来。 小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映着孤单的身影…… 作业本，被他搁在一旁，此刻的他，正对着手上那最漂亮的海螺发呆。 孩子天真的眼神里，夹着让人心疼的思念…… 容珩心一滞。 若说孩子思念的那个人回来了，他会不会喜极而泣？ 可是…… 他每天思着念着的人，此时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并且……有了只属于她自己的新生活…… 孩子，会作何感想？ “老爸？你在发呆吗？”孩子扭头，突然发现他的存在。 他一身黑色睡袍走进去，将cookie抱进怀里。 孩子清爽的气息，让他心头无尽的阴霾，稍稍消逝了些。 “老爸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他问孩子，口气有些沉重。 cookie被他难得沉重的样子震慑到，细细的眉锁了好一会，才犹豫着开口，“那就听老爸的好消息吧。” “你妈回来了。” “什么？”小家伙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了，细细的手指掏了掏耳朵，“老爸，你说什么？” “没听错。她回来了！”将小手握进自己的手心，他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他。 “妈咪回来了？老爸！你是说妈咪回来了！！”孩子激动得超乎他的想象，已经从他腿上蹦下来，“妈咪在哪儿？和你一起回来了吗？太好了，以后都不用和星星说话了……妈咪，妈咪！” 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以为乔汐在楼下，嘴上大叫着，已经冲出了房间。 看着那雀跃的背影，容珩心里一阵阵难受，跟着他一起走出房间。 孩子奔到楼下，嘴上还在大叫着，“妈咪，妈咪……赶紧出来啦，cookie早就不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cookie……”容珩走到他身边，将他小小的身子揽住，贴在他大腿上。 “妈咪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均小家伙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妈咪为什么不和老爸一起回来？她都不想来看cookie吗？” 容珩弯身将他抱进怀里，心里想着该如何委婉的和他说那个残忍的事实。 “老爸？”见老爸神色一变再变，cookie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低低唤了他一声，小手揪着他的睡袍袖子。 全“她脑部神经出了点问题。” “所以呢？” “她现在记不起我……”他顿了顿，才说：“也记不起你。” 果然…… 孩子天真的脸上划过一丝丝受伤。 唇扁了扁，很委屈的样子，“坏蛋妈咪，亏我和老爸你这么想她……” “老爸，你知道妈咪现在在哪吗？我要去找她。”孩子说着，已经从他腿上滑下去，小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哀怨的样子，反而一脸的忧心，“她记不得我们肯定会很寂寞，老爸，你说她会不会怕？会不会没人管她？” 不会！ 没有他们在，她一点都不会孤单寂寞，更不会害怕，反而她现在过得很好，生命里有她最珍惜最重要的人！ 但，这番话，他没有说出口。 只说：“你要去找她？” 孩子坚定的点头，已经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容珩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而他，其实也一点都不想拒绝。 她可以不记得他，可是，孩子是她曾经最宝贝的，也许……能唤起她的记忆…… 深夜。 月亮越过薄雾，洒下层层清辉。 将床－－上的身影，衬得越发的孤寂。 乔汐躺在那儿，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她不愿意去想任何东西，但心里却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 白天和容珩闹得很不愉快，分开回到公司后，她做什么都没在状态。 同事们将她团团围住，问这问那，说了好大一堆。 等到发现她的记忆出了问题后，郑广发将她拖到茶水间，神经叨叨的问她，“你不会连容董都不记得了吧？” 乔汐自然是诚实的摇头。 郑广发偏头，看了一眼乔汐，“乔汐，你知道吗？两年前你消失的时候，容董发了疯的找你，七天七夜没阖眼。医院和c市来来回回的跑，最后劳累过度，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悬岩边……” 乔汐愣愣的，听着郑广发继续往下说。 容珩不合眼的找自己，而自己……却不自知的过着平静而满足的生活…… 不久前，她似乎还狠狠伤了他…… 心里，突然一阵绞痛。 再回去上班时，状态糟糕到不行。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音，将她从思绪中震醒。 屏幕，在黑沉的房间里，闪着幽暗的光。 “喂，你好。”她接起来，嗓音因为刚刚痛意的弥漫，显得有些暗哑。 “怎么了？”沉稳的男性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深夜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乔汐有瞬间的闪神，心跳分明漏掉了一拍。 “是你……”心底的雀跃，很明晰，让她根本无从忽视。 她以为……今天闹得不愉快后，他不会再愿意和她有任何交集…… “你怎么了？”他再一次问，语气显得很平淡。 “没什么，只是刚睡醒，嗓子有点干。”她胡乱的找理由。 难道告诉他，因为刚刚想他，想到胸口很痛吗？ “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你是我公司里的员工，要知道你的电话还不简单？既然已经睡醒了，那就下来走走吧。” “嗯？”乔汐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我在你楼下。需要几分钟换衣服？”显然，不给她拒绝的空间。 而她……也没想过要拒绝，而是从床－－上一掀被子就跃了起来，光着脚跳到了床边。 果然…… 路灯下，能清晰的看到那辆商务车，安静的停靠在路边。低调的隐匿在静谧的夜里。 “五分钟……不！十分钟后下来！”她大概还需要梳理一下，整理整理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 “老爸，妈咪怎么说？”孩子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刚刚小耳朵一直贴在电话边上，就是不出声。 他打定主意，要给妈咪一个惊喜。 “嗯。等十分钟就下楼了。”合上电话，他的唇角，已经忍不住扬起。 孩子大眼亮晶晶的堪比天上的星星。 将靠椅放下来，小家伙爬到车后座上，将小脑袋蜷缩进去，“待会妈咪下来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大大的惊喜！” 没有十分钟那么久，一个倩影出现在一大一小的眼里。 不是白天那样的职业装，换了一条米色碎花小裙，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路灯下，看起来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妈咪来了！”孩子很远就认出她来，激动的样子，难以言状。 容珩透过后视镜，分明看到了孩子那眼底闪烁的泪花。 心，一阵揪痛…… 两年来…… 孩子稚嫩的心，呼唤着她，呼唤了有多少声？ 乔汐一步步靠近，步伐轻松，心情愉悦。 白天一整天的阴霾和沉闷，仿佛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全灰飞烟灭。 见孩子藏好了自己，容珩微微侧过身，替乔汐打开副驾驶的门。 她才坐上来，淡淡的香味，弥漫进整个狭窄的车厢。 “这么晚出来会不会不方便？” 她摇头，“不会。” “你一个人住？”他眸子里夹杂着复杂，顿了一会才开口：“他呢？” 乔汐知道他指的是谁。 眸子敛了一下，暗了一方，“他……不在这边。” “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她收起情绪，轻声问。 “嗯，想让你见个人。”他的神情依然很淡。 在她狐疑的时候，一双暖暖的细臂突然从后抱住她的脖子。 “妈咪！”孩子脆生生的唤声，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小脸贴着她的，稚嫩的童音一下子就哽咽起来，“妈咪，cookie好想好想你……” 泪，是凉的，落在乔汐脸上，让她身心剧震。 她徐徐转头，眸子定定的看着那张童颜。 很陌生，很陌生…… 但心头的那份悸动，又分明那么鲜明…… “他……”她看着孩子，又看向眼神深邃的容珩，眸子划过一丝不确定，“你的孩子？” 虽然早知道乔汐失去了记忆，但此时，孩子眼里还是划过失落，他稚嫩的声音又低落了许多，“妈咪真的不记得cookie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乔汐于心不忍。 孩子口中的妈咪，是自己吗？ “准确来说，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容珩抚了抚孩子的头，不疾不徐的告诉乔汐。 并不讶异她此刻的震惊。 “你……你说什么？”乔汐瞠目结舌的看着容珩。 孩子的小手，还扣着她的手心。 软软的触感，和暖暖的温度，都像夏日里的蝉翼划过她的心。 让她整颗心，柔得不可思议…… ———————————————————————————————— 容珩带着她进了一家vip制度餐厅。 现在这个点，已经是吃夜宵的时间。 孩子坐在她身侧，紧粘着她，问东问西。 刚刚因为自己忘记他的悲伤，显然现在已经被能见到她的喜悦而压下去。 虽然还震惊在容珩刚刚的那句话里，但对于孩子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认真仔细的回答。 乔汐一点都不怀疑容珩刚刚那句话…… 孩子，是她的……是她和容珩的…… …… 容珩安静的点着餐，几乎是下意识的，菜单上写下来的全是他们母子钟爱的菜色。 渴他自嘲的笑。 曾经，这些迁就的小动作，都是她在做。 很多时候，他都接受得理所当然。而现在…… 接换作是他后，她又能看得出他的用心吗？兴许……现在的她，连喜好也已经变了…… …… 他们三人，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 两年，明明不算太长，恍然间，却仿若隔世…… 她和孩子，坐在他对面。 说着闹着笑着，柔和的灯光印着她清润的脸庞。 即使忘记了孩子，但那张小脸上，依旧是那掩不住的母性柔和。 这样的场面，很美……很美…… 却美得让容珩心碎…… …… 小家伙一开始坐在她身边，而现在已经爬到了她怀里。 小手臂撒娇的攀着她的脖子，嫩嫩的小脸蛋埋在她怀里，眷恋的闻着属于她的气息…… 以前，妈咪是cookie的全部……cookie是妈咪的生命…… 后来，妈咪走了，cookie的天都踏了…… 现在，妈咪回来了，可是……妈咪的生命，已经不再是cookie…… 乔汐只是这样轻轻的抱着孩子，却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从那小小的身体渗透出来，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忧伤。 心一阵阵揪着疼，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识又紧了紧。 喉间仿佛被棉花团团塞着一般，让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低头静静的看着孩子酸楚的侧脸…… 为什么……他们父子俩，都能轻而易举，让她心痛成这样？ “妈咪……”孩子终于开口。 “嗯？”她低低的应。 “cookie好想妈咪做的鱼香rou丝……” “那改天妈咪给你做。”乔汐心疼的抚了抚孩子的小脸。 “改天是哪天？”cookie似乎不放心，从她怀里抬起脸来固执的继续问。 “cookie想哪天就哪天。”乔汐配合度很高。 小家伙漾开一抹灿烂而天真笑，“那今晚妈咪和我们一起回家，明天就做给cookie吃，好不好？” “……”乔汐顿时有些为难。 看着那张溢满期待的小脸，拒绝的话，她根本无法说出口。 可是…… 就这样到容珩家里去，而且是半夜，这对她来说，确实很冒昧。 似乎感受到她的迟疑，cookie环住她脖子的小手，变得更紧，更用力，“妈咪真的不打算要cookie了，是吗？” 稚嫩的嗓音，哽咽起来。乔汐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孩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给全部粉碎了。 “乖，别哭。妈咪没有不要你……”擦干孩子的眼泪，她觉得自己也快哭了…… “那妈咪和我们一起回家吧，以后和cookie还有老爸一起生活。我和老爸都会好好照顾妈咪，老爸也不会再气妈咪了……”孩子盈着泪的大眼，几乎是祈求的凝着她。 乔汐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想让孩子伤心，不想让孩子失望…… 可是，现在的她，怎么能和他们一起生活？ 孩子太小，不懂那些情情怨怨的牵绊。她有了未婚夫，以后也许会结婚，又怎么能和他们一起生活？ “cookie，过来。”不知是不是看出乔汐的窘境，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容珩，终于开了口。 他朝孩子比了比自己身旁的位置，视线一点都没落到乔汐脸上。 cookie抬起的脸，还有泪痕…… 他依旧抱着乔汐，没有动作。 “乖一点，不要让妈咪为难。”他再一次开口，神色很淡。 孩子迟疑了下，却乖乖的走到他身边。 他很舍不得，很舍不得妈咪，可是……也不忍让妈咪为难…… 孩子爬回去重新坐好。 即使没有再在刚刚的话题上纠缠，但，他显然已经没有了半点兴致。 一顿饭吃下来，他半句话都不曾再说。 即使乔汐和容珩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他都只是埋着头吃夜宵，泪一颗颗全落在了碗里…… 这顿饭，吃得沉重无比。 只好很快收了场。 要走的时候，孩子似乎不想这么快和乔汐分离，他赖在餐厅点了一个又一个冰激凌。 可是…… 时间还是会过去。 冰欺凌也会融化……就像感情，在时间面前，也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孩子不得不和他们一起离开。 他不让他们大人抱。 只是一手牵着一个，在他们中间静静的走。 以前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希望有个老爸，可以保护妈咪，照顾妈咪。 后来……就希望自己可以快快长大，即使没有老爸，他也可以好好保护妈咪不受伤害…… 现在，老爸有了，cookie也长大了，可是……妈咪却不需要他们了…… 两大一小，在路灯下，身影紧紧交叠相缠。 但，三颗心都沉着沉着，各有所思。 直到到了停车场外，容珩松开孩子的手。 “你们站在这等一会，我去开车过来。” “嗯。”乔汐乖巧的点头，天知道，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cookie的视线却跃到了马路对面，“妈咪，有你最喜欢的棉花糖哦！” 他像发现宝藏一样惊呼，不等乔汐牵住他，小身子已经率先越过斑马线朝对面走去。 “宝贝，小心点！”乔汐心一紧，赶紧跟上去。 一道强劲的灯光，却朝他们射过来。 马路上开过来的车，车速极快，眼见着就要撞上孩子，刹车已经来不及…… 乔汐如遭雷击。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宝宝……她的孩子，她要他好好的…… 巨大的惶恐，像出笼的野兽，将她的心一点点撕碎。 她凄惶的尖叫一声，就要纵身扑过去。 一道挺拔让人安心的身影，却快她一步，风驰电掣般将孩子从马路中推了开来。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在乔汐的耳畔。 孩子脱离了危险，但…… 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被猛烈的惯性带到飞出去一米多远。 “容珩——”乔汐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跃。 她不顾一切的狂奔上去，cookie也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