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禁血锢
十月回过神来,想起安瑾然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一些痛。他依然不愿意回想这一段往事。 可是,也许冷野纯是对的。 零羽轻肚里的孩是无辜的,但是零羽轻也是无辜的。他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 有权利做决定的人,是冷野宇和零羽轻,是他们自己。 “当年,有人对她下了禁血锢,她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所以,让伯爵大人杀了她。她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也让她的孩好好活下去,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对伯爵大人说宇少爷和纯少爷都是君上的孩。让伯爵大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好像也只有这一种方式了吧。她比谁都还要勇敢,还要伟大。尽管她如何痛着。她也还是没有浪费每一秒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她无愧于任何人!”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冷野宇的手指指向冷野纯,眼睛却还是在看十月,“我是噬爵的孩,所以,冷家的诅咒,我没有办法避开,所以,轻怀了我的孩的话,就必死无疑……是这样吗?” 尽管知道他如何的想要自己开口说不,但十月也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是。” 哗啦-- 这一瞬间,仿佛有无数根针齐刷刷地射向了他的胸口。 所以…… 所以十月之前才会问他的吗? 问他在孩和轻之间选择谁? 不能假装的…… 因为冷家的记载里,所有的女人的死因全部都一样…… --诅咒。 --诅咒。 --诅咒。 冷野宇恍恍惚惚地松开了十月。 他看向冷野纯。 问出了自己所有疑惑,蕴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一次都没有想过杀我吗?” “一次都没有。”冷野纯无愧地回答。 “我看见你拿着匕首,在mama的房间。”无数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冷野宇都无法冷静。 “我知道。”冷野纯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冤枉你害死了mama。” “你并不知真相。”他还是这样淡淡的。仿佛那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自己非常明了,也愿意成为他强行转移痛苦的工具。 还是想要问得更清楚一些,冷野宇继续说道:“那么,那一次也不是吗?轻出走,天还下着冰雹,我在天桥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了你的白玉戒指。” “戒指的确是我的。” “你去干什么。” “护你!” “护我?!”冷野宇的唇角浮现出单薄的冷笑。不是很可笑吗?自己一直都和他作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仇恨,可是他却说,去护他?! “那时,噬爵就已经有所行动。” “他派人来杀我?” “只是告诉你他马上就要回来了而已。”虽然他以为他们都不是他的孩,但是,还是不够狠心吧。尽管不是亲生的也好,还是下不了手,因为,就算不是他的,也是安瑾然的孩不是吗?! 在那颗弹要射向他的时候,却被另一颗弹打开了…… 是因为冷野纯出现吗? 可是,那枪法,他觉得太熟悉…… 好像五年前…… 终于,他动了动唇,问道:“那个人……是……” “冰魄。是君上请去的幻术师。”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能轻易就搞定的吧…… 那一次玖说的危机…… …… …… 所有的秘密,全部的答案…… 一直寻找的真相…… 居然是…… 是那个人…… 那个自己一直用尽全力去守护的人…… -- 皇宫。 君上望着寝宫里的壁画,唇角浮现出了单薄的笑意,眼底的笑容里带着浑浊的记忆。果然呢…… 还是后悔了…… 所以,不断寻找着与她眉眼相似的女…… 可是爱情啊,从来都是这样残酷和血腥,再也无法从头再来。 想要对澈儿再好一些的。要是对他再好一些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无法做到呢?因为,不是瑾然的孩吗? 想起冷野纯答应自己永远不再回晶川,想起自己终于还是点头放过他……可是,他却还是要回来。不断勾起他的回忆,他的懊悔! 染着她的血的双手,不管怎么温柔地抚摸那些纯白的孩的头,也还是无法洗尽铅华吧?! 这天下,就好像是一场天大的玩笑,不断与他开着这样那样的玩笑。 安瑾然走了,他本来以为,是解脱的。 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如果不问就好了,如果那个时候不问她就好了。 在她越来越冷淡的时候,选择隐忍,而不是质问就好了…… 有些事,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要这么不冷静呢?居然问她是否真的爱上了噬爵。 然后,更加无法洗清的罪又开始了…… 她说,“弟弟,我们终究无法圆满,不是吗?” 她叫他弟弟,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他。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叫了…… 因为发现了她的转变…… 因为发现,所以才终于无法逃避…… “如果你不能是我的,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我,任何人也都不能得到你! 爱上除了我以外的人,背叛我们的誓言,我不会让你愉快的! 自从她生下冷野宇之后就变了…… 全部都变了…… 她变得越来越不喜欢来皇宫。 越来越不想见到他。 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话题也越来越少…… 她已经不再为他展颜……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路人,变成这样…… 那个人只是一步棋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棋啊! 她怎么可以爱上…… 怎么可以! 可是,她就是爱上了。 也许,她是受够了这样暗无天日的地下恋情。永远都不可能见到光明的禁忌之恋…… 她,受够了吧…… 然后,他开始折磨……开始在噬爵的身上下毒,但是,这样也还是无法挽回她的心。 终于,他对她下了毒…… 禁血锢啊……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她拜了师,学魔法的话就好了…… 他其实只是吓吓她而已的…… 可是…… 她真的就这样死了…… 她死掉了…… 没有办法,只好随便嫁祸给别人了…… 对噬爵杀无赦也好,将冷野纯禁足也好,让冷野宇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伯爵大人也罢…… 全部的全部,都是因为他慢慢的懊悔啊…… 因为,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她的影还是不能够模糊一些呢?为什么她的一切一切总是每天每夜的好像一场场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电影一样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零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