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开门的是姚素波，她是按照与张洪亮的约定偷偷打开房门的。但是姚广辉并不知道他俩的约定，他以为，有人要来了。

    姚广辉在心里盘算过无数可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张洪亮会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一下子陷入了慌乱。锁舌收回锁体，发出“咔”的一声，门的里侧，徐美军正在洗澡，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门的外面，在空无一物的楼道里，这个声音显得极大。这一声，像是一个极重的鼓点，敲在姚广辉心头，而且这个鼓点似乎替代了他的心跳，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跑！”这是姚广辉心里唯一的想法。他穿过防火门，从楼梯间来到电梯间，这时候电梯已经下行了。

    又传来一阵沙啦啦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从贯穿楼梯间的下水管道处传来的。姚广辉没有分辨清楚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恐惧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理，他要立刻逃跑，或者躲起来。可是这里是走廊，又能往哪儿躲呢。这个走廊里连着三间住户，姚广辉发现有一户的门镜有微弱的亮光，亮光持续不断，没有闪动。通常屋里有人的话，从外面看门镜，会有黑影闪动。姚广辉决定先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