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爽约

    如果要我从这些破碎的片段中，拾起一片最深刻的一片记忆，我想，这片最沉重的记忆必定是雪儿离我而去的这段时光。

    那段痛苦的时光，让我的生活从此低迷，一渡的昏昏沉沉，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有时候，那怕是现在我一旦闭上眼，脑海里总还会鲜明地浮现那个年代的我们，欢声笑语，幸福快乐，同学之谊，兄弟之情，甚至还有那明枪暗箭，刀光剑影……

    突然间，我似乎明白了，我来到这个世上，本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只不过人是一种感情动物罢了，也许上天让你降来人间，已经把你的命运安排好了，不管你怎样去挣扎，最终的成功和失败也是命运安排的结果。

    如果你不努力挣扎，也便是命运安排的另一份结果，也许是顺其自然会更好在人世间生存！

    我想着这些过去的缩影，心中一片混乱，坐在书桌傍，一直抚摸着这本有些发黄的日记本，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把它们写出来……

    时隔数年的今天，外面也正好下着春雨，看到这春雨，一下子让我想起那年春天，故事便从春雨开始吧。

    我清楚的记得，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当春天下雨的时候，我会经常问雪儿一个可笑又幼稚的问题：春雨会不会把路灯给淋灭？

    她呀，呵呵，总是先裂裂嘴傻笑笑，然后才故作神秘的说：“也许真的可以吧！”

    但是，那个时候在我心中却一直固执地认为，春雨是可以把路灯给淋灭的，会的，一定会的！

    ……

    JS中学，二二班。

    我的课桌靠近窗户，玻璃窗外那红红的太阳，已经越过了校园东边的那片白桦林，悄悄地从树叶儿里钻出了头，红着脸，有些害羞地偷偷地瞄了瞄我们的校园，春风抚过，又被几根调皮的树枝藏去了头。

    如果燕儿现在在我身边的话，她又要点着我的鼻子大声嚷嚷了：傻蛋蛋！愣啥呢？放学了！

    呵呵，可惜今天燕儿没来上学，就没必要去担心她这个另类朋友了。

    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放松放松一下。

    前几天，阿风来信了。

    他在信中说，过不多久，他也会转校过来的，到时候，我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

    其实我也是一个转校生，我和风原本是一个学校的，那年春天我们说好的，我先转过JS中学来，后边他们再来，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来，直到现在，才得知他的消息。

    信中还夹着一张小纸片，打开后，才知道是雪写的！

    雪儿的信中前半部大概意思是写鼓励我学习和他们在原校都很好，一切不要挂念着的语句，真到最后才有些酸溜溜地写着：小草鱼，有点想我们了吧？我们也一样的想你，看到这封小信时，什么也别怀疑，什么也别多想，记住，我们一直是你的雪天使。

    唉，你就你好了，还干吗加个们字呢？

    结尾却这样如此不同而有深沉的写到：新的生活毕竟已经开始，标志着你不管有如何的打算和想法，这个已命名的时间列车，总还是在你身上，你的意识里划上一道夜光般的轨迹……

    现在想想，结尾那段话肯定不是她想出来的，想必是摘抄哪个名人语录的。

    那时候的我，苦笑了两声，把风和雪儿的信折平夹在书页中，我在怀疑，夜光总有一天不也会失去光泽吗？

    校园里行人匆匆，玻璃窗上反映着路过的人影，滑稽得变了形。

    我的目光呆呆地停留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不是在观察面孔；不是在沉思美女；也不是在寻思帅哥的背影，在看什么，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么的沉寂的静坐着，也是一种惬意。

    渐渐地，校园里的人稀少了，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角的余光中好像有人从门外进来了，是男？是女？还是老师？我没看清楚。

    无所谓了，反正自认为也不是找我的，关我什么事，没必要去考虑这些！

    目光仍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徘徊！

    “曹雨，你想死啊！放学了”

    一声霹雳直划班空，震耳欲聋。当时我着实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耳朵的同时准备大恕，一看喊话的竟是燕儿！只好苦笑作罢。

    然而她却恼羞成恕，用手指指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我只好呆若木鸡，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我怎么给你说的，说好的太阳挂在那片白桦林里最高的一棵头上时，说明我已经在林子里等你了。可现在，校园里连个瞎鬼都没有了，太阳都已经明镜高悬了，你得相思了啊，走也不走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忙解释，又又感觉无话可说。

    “曹雨！我的草大帅哥！很好啊！我还是提名带姓的给你说，今天是我mama的生日，放学后，我等你，一定不要迟到！当初你是怎样誓手眈眈的说什么让我放心的啊，现在可好，让我在白桦林里傻等着，你却静观风景！损不损啊你？”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当时我只有静听教诲！这等头条怒火她怎能会消？

    “我不听什么甜言蜜语的解释，我只想知道欺骗我，你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本大小姐的性格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全明白，可迟到总归是迟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什么特异功能，让时空倒转，时间倒流。

    我又无话可说，只能听她喋喋不休的唠叨，保持沉默，沉默是金，任劳任怨！

    唉，真是活该！

    时间慢慢爬行，直到她说累了看着我好久不再出声，我才敢抬起头，轻轻地问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你给我闭嘴！”燕子大声手指着我喊道。

    我再度沉默。

    也许是我的沉默打破了她的残忍之门；或许是我的沉默唤回了她的同情；应该是我真诚的沉默得到了她的谅解、她的信任和宽容。

    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呵呵，不会吧，难道你愉愉喜欢上了我？

    她没有了脾气，有了委屈，有了忍气吞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体谅人家女孩子的自尊心嘛。你不说话，我知道你一定生我气了，这不是你往常的作风！……”

    纳呢？这，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敢生气，外强中干心肠慈善的美丽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我的内心如大海波涛一样，一浪赶随一浪，一时也不能平静下来！

    “好哥哥，别生气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给，这是为你准备送给我mama的生日礼物，漂不漂亮？”

    “好了嘛，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会脸红受不了的！我说过，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嘛！大不了，我…我再说声对不起就是了！……对不起！”

    我仍无动于衷。

    她呆了呆，把礼物一把推给我，转身拭泪而去……

    纳呢？我呆住了，时间暂停了，万籁俱静！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一言未发，内心深处一阵揪心的酸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失约，伤害了她的心；痛恨，悔恨自己的“无情无意”！

    如果说人家不提名道姓的说今天是她mama的生日，你又会怎样对待她呢？会把人家的约定当成什么呢？玩笑？真是开玩笑！

    人家知道你刚转过来心烦意乱，心神不定。为了你，人家礼物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却让人家如此的尴尬！

    没想想你曹雨是何许人也！有什么资格摆这么大的架子！

    笨蛋，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燕儿，等等我……”

    是夜，月儿朦胧，风也寒冷。

    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