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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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金色晨光洒满天地间,院子里飘香的月桂,洁白若雪,很是好看。我都快忘记了我穿上裙装是何等模样。 潇湘楼最高层,素来是普通门徒的禁地,我也是第一次登上这等高度。 我站在栏前,激烈的风扬起白纱,高处不胜寒,夏天还未过去,我竟然也觉得有些冷。六扇红木雕花大门尽数打开,厅前颔首静坐的男人十分慵懒的右手托着头,一身上好锦缎华贵雍容,更衬得他刀削似的面容愈加坚毅俊朗。 纪潇湘见到我时明显眼睛一亮,微微晃神之后目光又迅速黯淡下去,“本座忽然觉得,你还是穿男装好看。”是不习惯我穿女装的样子吧! 我扬起嘴角微笑道:“我是柳二,不是楼主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柳二?呵呵,是啊,你是柳二……”纪潇湘交叠双腿,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右手扶着额角,目光深远而迷茫。有这般痴情的男人恋着,那个阿雪,真真让人羡慕。 我长身立于门前,静静地看着交椅上的男人,在他身后有一扇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我在想,如果我躲在屏风后,这种情况下我有几分机会能杀死他?答案是一分也没有,即便是陷入回忆里肝肠寸断的纪潇湘,他也全无破绽。 破风声起,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道紫电骤然刺向我的心窝。 在绝对力量和速度面前,我又失了先机,根本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我有些迷茫的盯着纪潇湘深沉的眼睛,紫玉长箫的一端正好抵在我心脏的位置,有些钝痛。 “你很有胆识,但功夫上却差得远了!”纪潇湘轻笑道。 我的心咯噔一跳,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纪潇湘又似安慰我的惊惶一般,柔声说道:“将本座的这个动作连上十万遍,你应该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刺客了!” 纪潇湘说的是刺客不是杀手,此两者虽然都是以杀人为职业,却有着本质的区别,杀手属于江湖,是自由的,是活的,刺客却是死士。我从来不想成为刺客,我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活着,我还没有谈恋爱呢,怎么能做死士?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纪潇湘,心口的钝痛越来越严重,纪潇湘终于大发慈悲收起紫玉箫,我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此失去知觉。 滴答、滴答……更漏声声撞击心房,周遭安静得可怕,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黑,眼前除了黑就再没有其他颜色,我闭上眼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睛,还是满目寂然无边无际的黑!心头的恐惧无限放大,我慌忙摸索四周,伸手所及是冰冷的石地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地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我不会瞎了吧? 心口的痛楚提醒我在潇湘楼最高层发生的事情。 “嘶——” 我深吸一口气,还真特么的痛啊! 当时纪潇湘的紫玉箫并没有碰到我的身体,但强大的剑意已侵入心脉。纪潇湘想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妈蛋的,我的心脏不会被戳了个窟窿眼吧?我按住心口,艰难的站起来,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我气血翻腾,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我用衣袖抹掉嘴边的血,然后摸了摸腰后的华音刃,刀还在,头发里的十二把凤羽刀也在。纪潇湘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没收掉我的兵器。 我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就我那点微末的内力,在纪潇湘强悍无匹的剑意下被冲散得不成样子。经过三个周天的调息,胸口的疼痛终于好受了些。 更漏声滴答滴答,永远不急不缓保持一个频率,令人莫名地心情烦躁。我拔出华音刃,刀锋出鞘的刹那发出嗡嗡然的颤音,信手一挥,只听哐啷一声脆响,距离我约莫十步远的更漏应声碎裂。 这烦人的滴答声终于停止了! 我摸黑走到更漏碎裂的位置,脚底传来清凉的水感,鞋子和裤腿都已经湿掉。我俯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水,积水居然淹过手背,还好有水,这说明我至少不会渴死。 水是静止的,浅浅的一滩,该有多大的更漏才能容纳这么多水?当今的工艺能造出这样的大的更漏?我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可能是哪里渗水吧! 眼睛已经适应完全的黑暗,我摊开双手,尽量放缓呼吸,细细感受周遭气流的变化,只要不是完全封闭的密室,就一定有风,有风就一定有与外界相连的地方,那就一定有出路。而且就算是密室,也该有个换气口吧!
周围的气流微弱得宛如静止,我换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分辨出风动的方向。我朝着风来的方向走去,我走得速度不快,约莫走了有半个时辰,我看到正前方的半空中有几点如星辰般微弱的光亮。 我就像看到了希望之光,瞬间觉得心口不痛了,脚步也轻快了,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我的眼睛终于看到光了,生活真是太特么美好了…… 那光亮越来越大,七束白光排成一个勺子,旁边还有两束光稍微弱一些。 我仰着头望着天顶的九个窟窿,内心咆哮着已经把纪潇湘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有没有人性?就算我腰细身软也没办法从盘口大的窟窿钻出去啊! 现在就让我来描述一下这个鬼地方。 在我前方三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堵山壁一样的石墙,我伏在墙上敲了敲,耳朵贴着墙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这说明了这堵墙的厚实程度,以我现在的功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再说头顶上的九个窟窿眼,的的确确就是通风口,距离地面大概也就七丈多高,我必须借点力才能跳到这样的高度。石壁很光滑,好像抹了一层特殊粉末,滑溜得跟青苔一样。石壁上也没有着力点,我实在很难在这样的地方支撑太久。 我坐在地上心情烦躁得要命,一会儿望着头顶的九个窟窿,一会儿又盯着前方的石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头顶的光线弱了些,投射到地面上的位置也开始发生变化,我根据光影估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应该是申酉之交,再过一阵子天就要黑了,我又要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 关键是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 想到这我猛地跳起来,忍不住骂了一声娘。我抬起头,最末端的窟窿投射下的光线正好照到前方石壁的边缘,我这才发现光滑的石壁上竟然有个圆环形状的图案,有点像衔尾蛇。我赶紧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