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Jingle Bells(中)

    “中国队又赢球了啊？”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虽然没有能够为国效力，但是自己的国家队能赢球，也是挺令人高兴的。△c，”

    “不过……猪协的发言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暗指我么？真是一群……我去，我又没惹你们，不召我就算了，还有意无意的对我冷嘲热讽，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穿着防寒服的秦寿站在街头的报刊亭内，随手拿起身前的报纸翻了翻。让他意外的是，在这个马德里的街头，竟然还能看到有关于中国足球的报道，于是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是让他郁闷得够呛。

    中国队3:1战胜了科威特，在亚洲杯预选赛开始之前的热身赛中，中国队已经取得了两连胜的佳绩，这是一件令中国球迷开心的事情。秦寿是中国人，虽然足协总是给他添堵，但他还是支持自己国家队的。

    可是没想到，足协在国足取胜之后的发言，话里话外的嘲讽，几乎是直白无误的将矛头指向了远在马德里的秦寿，秦寿觉得自己真实比窦娥还冤枉，他什么都没做，足协就对着他一顿狂喷，说得他像是目中无人的害群之马似的，真是躺着都中枪啊。

    “我说埃雷拉大叔，你这生意是不是特别差劲啊，怎么连中国足球的消息都有啊，会有人买么？”

    秦寿这样抱怨着，报刊亭里的胖老板埃雷拉则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这也是为了跟国际接轨嘛，不止是中国足球的消息，还有日本的，韩国的，沙特的，哈，你还别说，咱们这的球迷，对亚洲足球的消息还是有不小兴趣的，至于生意，还真用不着你cao心。”

    埃雷拉这样回答，他笑着对秦寿解释道：“当然，马德里的球迷们更感兴趣的还是中国足球，毕竟秦你是中国人嘛，大家爱屋及乌，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度，才能孕育出你这样优秀的球员。顺便也瞧瞧他们的实力水准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连你这样的球员都看不上，不把你招进国家队。”

    前面那句话是夸奖，后面这句话就完全是对中国足球的讽刺了。不过埃雷拉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中国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在世界各地挥舞着支票大肆引进球员球星，所以球迷们就把中国足球当一个乐子看了，甚至还有人玩起了竞猜，猜测中国某位老板今天会买谁，明天又是哪位老板会巨资入股哪支欧洲球队。就跟看美国大片一样，惊险刺激，还有竞猜的趣味性。

    就因为这，大家能不关注中国足球么？这报纸销量能不高么？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秦寿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回应，紧了紧领口，然后准备离开。

    “对了，秦，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

    胖老板冲着秦寿的背影叫了一声，秦寿没有回头，向着远处的超市走去，只是双手却是背对着他摇了摇。

    “平安夜快乐，埃雷拉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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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快乐，秦！”

    在超市里选购食材和蔬菜的时候，秦寿竟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和一个小熟人。也是他的球队，这是一对父子，父亲叫切尼亚，儿子叫汉克斯。

    切尼亚只是马德里市最底层的一名普通工人，他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父亲，乃至他自己，都是马德里竞技的忠实拥簇。他用为数不多的薪水办理了卡尔德隆的会员，并且购买了年票，不是一年的，而是每一个赛季的。他还加入了好几个铁杆马竞球迷会，并且是里面最忠臣最坚定最活跃的一员。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将所有热情都奉献给了马德里竞技的球迷，值得所有人尊敬。

    马竞很多工作人员和球员都认识他，经常能够在训练场和卡尔德隆球场看见他，让自己的儿子骑在自己的脖颈间，然后父子俩认真且奋力的为球队大声呐喊——当然，汉克斯也是球队的忠实球迷，不过随着年纪增大，汉克斯已经很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了。两人就像是一对为了马竞而战的战友，一高一矮并立着，在看台上为这支球队挥发着他们所有的热情。

    秦寿是蹲在地上看牛奶的商标和简介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转过头时，就看见汉克斯惊喜到发红的面庞，接着汉克斯尖叫一声，就扑过来，用他的小手臂抱住了秦寿。

    秦寿的脑中浮现出了一年前的记忆，他坐在大巴车中，眼前这个小男孩被自己的父亲抱着，用他的脸贴着车窗，跟着大巴车一起缓缓移动，大声的为他鼓劲，大声的吹响着手中助威用的小喇叭，还有写满了鼓励话语的小标语……这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也是一个疯狂的球迷。

    “汉克斯？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一个人吗？切尼亚呢？”

    秦寿有些惊奇，连珠炮似的发问。

    汉克斯却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在说了上述那句“平安夜快乐”之后，又兴奋地连连叫嚷：“秦，秦！能够在平安夜见到你真是太让人开心了，难道是我许的愿，被圣诞老人听见了，所以他才会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噢噢噢，秦，前两天你打入的那个进球真是酷毙了，我和我的伙伴们最近是天天都在学你过人冲刺的动作了，真的是……真的是……好厉害！”

    “秦，我要圣诞节礼物！我要你的签名，我要和你合影……噢，好像我已经有了，不过没关系，我还要……亲，快给我，快给我……”

    秦寿一脸的哭笑不得。汉克斯这小家伙性格大大咧咧的，跟自己混熟之后，经常跑来训练场堵自己，让自己给他签名和合影，每次秦寿问他不是有签名和合影的时候，汉克斯就说自己最喜欢的球员就是秦寿，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得到他的签名和合影，他怎么都拿不够，他要将这些签名和合影好好收藏，当做最珍贵的童年记忆。

    这不，这一次偶然遇上，秦寿又被他给逮住“纠缠”上了。

    “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秦寿笑吟吟说着的时候，就看见切尼亚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就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切尼亚嘟嘟哝哝的抱怨着自家小孩，跑得近了，却是看见被汉克斯扑住的秦寿，顿时满面惊讶，“秦，怎么你也在这里？”

    “我来买菜，汉克斯叫住了我……所以……”秦寿摊了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看见的，我看见的，我的眼睛很厉害，秦蹲在这里，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汉克斯得意洋洋的说道，扬着小脑袋，一脸的傲娇。

    “厉害个屁啊，你这熊孩子，就知道乱跑，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你还给我做鬼脸，该死的，你还不快点过来，扑在秦的身上干什么，难道你要让你最喜欢的球员一直在地上呆着么？”

    “不起来，不起来，我就不起来，秦不给我签名和合影，我就不起来了。这个平安夜我会过得很不开心，很不高兴，我要礼物，我要秦给我的礼物……”

    “……”

    “……”

    秦寿和切尼亚齐齐脑门上浮现出了一道黑线，这熊孩子，还真是够无赖的。

    秦寿的眼光在切尼亚身上扫了扫，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真的能生出这么鬼灵精怪的淘气孩子？

    切尼亚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道：“抱歉啊，秦，这小子越来越淘气了。”

    “没事的，切尼亚，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而且汉克斯我很喜欢呢。”秦寿笑着说道，顿了一下，将手放在汉克斯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好了，汉克斯，我答应你了，你将会收到你想得到的圣诞礼物。”

    “噢噢噢，耶耶耶！”

    汉克斯松开了秦寿，兴奋得大呼小叫。

    “谢谢你，秦。”

    看着儿子如此开心，切尼亚也是满面笑容，真诚的向秦寿道谢。

    “是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如此支持球队，支持我。”秦寿温和的小道，“而且在平安夜一天，能够遇到朋友，也算是很温暖了，至少不会那么孤单。”

    “孤单？你一个人？那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妻子的手艺很不错，她做的火鸡又酥又嫩，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切尼亚。”

    秦寿拒绝了切尼亚的邀请，看得出来，不能将秦寿邀请到家中一起过平安夜，小汉克斯很是失望。不过在秦寿送给了他签名和合影，并且还给他买了一条红白色的围巾之后，小家伙心中的失望又转变成了兴奋，在超市里雀跃着来回奔跑。

    “我想这是汉克斯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秦，谢谢你。”

    在分别的时候，切尼亚这样对秦寿说道，“你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不管场上还是场下，秦，无论什么时候，我和汉克斯都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merrychristmas，秦！”

    “你们是最棒的球迷，所以……”秦寿笑着挥手告别，“merry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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