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散记-如果,那样
清晨,我醒来,未睁开双眼,我依着床,床托着我的重力,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走在繁华的街道,眼中的所有一切都不属于我的,我不认识这些川流不息的人们,人们也不认识我,我就如一幽灵,出现在这个城市街道,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想起兜里还有一毛钱,我看到了路边一个水果摊,将所有的水果价格都问了一遍,结果惊喜地发现,我开心地将一毛钱递给收银员,拿起一粒水果,开心地跑开了,后面传来的是骂我的声音吗?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公共厕所啊,好开心啊,轻轻在水龙头下挥挥手,水出来了,虽然短暂的,但是好像是免费的啊,将那一粒水果洗的油光发亮,迫不及待地用两指捻起,放到嘴里,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牙齿咬了下去,是甜的啊,流淌在舌头中间,蔓延到我的脑袋,震撼着我的灵魂,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甜味随着唾沫消失了,将手伸进兜里,翻出来仔细查看,一毛钱确实不见了,我是魔术师吗,还是这个世界是魔术师,还我一毛钱,我还是一个幽灵,是失去了一毛钱的幽灵,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停在人行道上,望着对面过来的人,望着过去的人,望着他们嘴唇一张一合,望着一言不发的人们,望着老人,望着小孩,望着男人,望着女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喇叭响起来,铁盒子也长了轮子,努力避开我,有的铁盒子长出脑袋,会说话了,他们是在骂我吗?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那群铁盒子从我身边小心地移动着,又可以开始走了吗,对面又有人过来了,后面也有人过来了,我想抓住过去的人的衣服,他们惶恐地跑开了,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到了对面,树,草,花都栽在花坛里,真的吗,这些都可以免费欣赏吗,竟然开心了,这朵花为什么会动,竟然长的和人一样,最后竟然走出了花坛,地上留下的是一条道路,这就是书上说的吗,花走了,自然就出现了路,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收回所有感觉,那些在眼前晃动的影像是真的吗,我能用眼光触碰他们吗,我能用眼光杀死他们吗,我用尽力气,想用眼光触碰他们,想用眼光杀死他们,最后我放弃了,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闭上眼睛,忽视了感觉,什么也不存在了,思考起来了,她问我是谁,却无法得到任何答案,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睁开双眼,我如幽灵,飘荡在这繁华的城市,那大屏上播放的是要到宇宙旅行的人们,也是免费看的啊,开心,我冲了进去,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这就是太空吗,我没有了重量,我飘了起来,我是幽灵,从这头飘到那头,张开双手,努力划动,为什么不能移动,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平躺着漂浮在太空中,我闭上了双眼,我在问我是谁,永恒躺在太空中,我失去了所有感觉,为什么我还能思考,为什么我还可以问我是谁,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一群人将我从大屏上拉了下来,一群人使劲地按着我,一群人拿着很多针头使劲地往我身上扎,在最后合眼的时候,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对我说,见过我吗,我摇了摇头,医生是要钱的,我没有钱见他,他写上,可能是正常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医生问我,你是谁,我摇了摇头,他记上,这人失忆了,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护士领我到达一个巨大的房间,指着各种器具,问我这是什么,我想我知道这些是什么,护士记上,正常,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我没有钱,我被释放了,胸前挂着一张牌子,失忆人员,上面写着我告诉医生的名字,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又开心了,凭着这个牌子,在某个地方免费领了一张席子,一套衣服,一床被子,还喝了一碗免费的稀饭,他们说要给我找一份免费的工作,我很衷心地祝福他们的好心,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老板翘着二郎腿,详细地打量着我,他问我对工资有什么要求,我说这不是免费的工作吗,怎么还要钱的,要钱我就不干,他大惊,低头看了桌子上我的简历,失忆的正常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我有一个窝了,还可以免费吃饭,还有免费的衣服,还有免费的自行车,都是免费的啊,我开心地工作着,这份免费的工作,我热爱他,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同事过来看我,是免费的啊,免费的同事,他们在询问我以后,在我的胸牌上写上失忆的愚蠢的正常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培训是免费的啊,书是免费的啊,我很喜欢啊,老板也很喜欢我,我能将免费的工作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同事开始喜欢上我了,他们说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压力,很开心,他们在我的胸牌上写上失忆的愚蠢的像开心果的正常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约她在城市的免费公园见面了,她问我有没车子,有没房子,我问她,她是否是免费的,她骂我神经病,就离开了,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很多人听完我的相亲过程后,他们疯狂了,开始给我介绍了很多对象,他们打赌,我肯定找不到免费的她,最后,他们在我胸牌上写上失忆的愚蠢的像开心果的永远也不会有老婆的正常人,我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 我老了,将所有的记忆给整理出来,我的胸牌上写满了字,附了好多页,我拥有了免费的开心的记忆,我还是问我是谁,我回复自己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