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混合工业化基地河童重工
但是另一方面来看，河童交易市场的另类繁荣总归没有白费绯想天则的建造成本，市场由河童内部小型交易所的规模扩散为幻想乡中首屈一指的大中型妖怪市场——虽然其中大多数的河童产品无人问津导致其经济效益对河童而言可有可无。而且许多摆摊易货的妖怪摊位上，充斥着从无价值到负价值的“商品”——所谓负价值商品就是倒贴钱也不想要的东西，比如魔理沙家大堆大堆的破烂。 因为有些恶心，我和荷取加快速度钻入瀑布内部。 河童重工内部十分豪奢，机械工业氛围极其浓厚，最为显眼的当属工厂区中央从地下直通山洞顶部的多彩光柱，用途不明的大中小型精密仪器整齐地几乎塞满平地空间，铁架搭起平台将山体内部空间分为许多层级，粗细不等的金属管路交错安装，构成了立体工厂的整体重工风格，不过这些只是生产环节的最终部分而已，初期研究都在那些分隔明晰的二层三层乃至四层铁皮屋研究所内进行。身边时不时有运送原料的自动叉车经过，它们底部并未安装滚轮，运送过程也未发出噪声，我想它们大概是通过遍布地底的磁悬浮平台进行漂浮运作的，这些叉车和若干处升降台构成了工厂内部的物流系统。 总而言之，河童重工远非外人想象的轻工业毛纺织小作坊一般光景。 这块幻想乡内唯一的工业化区域给我的印象与外界并不一致，至少与我在西历十九世纪末的西方世界所见的重工业工厂相比更加干净、也更加自动化、小型化，用人类的术语来形容便是更加先进。 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外界的工业化目的是批量生产一系产品实现规模化经济效益，而河童的工厂则集成了科研、实验、生产为一体，并且虽以河童重工为名却也未对轻重工业加以严格区分。当然，考虑到幻想乡微薄的需求量，河童们没有必要为任何产品扩大生产，况且河童制造成品更多出于兴趣而非经济效益的刺激，这与外界便有本质的不同。 “中央的大光柱是什么？”我询问总工程师。 “它就是我们的矩阵式联立混沌计算机，”荷取自豪地介绍道，“光柱虽然看似一体，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它内部分为许多长方体模块，以选择半透性中子膜为分界，每一个模块内部都是一个单一的多向性量子运算单元，却又通过四维量子场相互并联，这样就能无论多线程、单线程都达到最大化资源调用效果。” “不论听或看，这‘台’所谓计算机和我们用来聊天的二进制终端计算机都不一样呢。” “当然啦，这台计算机相比外界人类科技至少先进一百五十年哦。” 我总觉得这是个极端违和的情况，我指的是河童科技比外界人类先进无数倍的情况，不论从历史还是种族方面来考量，河童都不应该发展出比人类更复杂的科学，首因是河童种族内部更新换代比人类慢几十倍，意既包括荷取总工程师在内的河童科学工作者们的出生年普遍可以追溯到四五百年前，那时候人类才刚刚踏上工业化进程，科学尚未得到发展，作为世界性少数民族的河童，在人类尚未发展起来的年代所过得生活理所当然更加原始，人类由于旧时代思想随着旧人类和旧社会的死去得以快速发展，河童却几乎保持着几乎千年如一的种族成员构成，没道理在发展速度上超越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人类；次要原因在于河童的智力发展比人类强不了多少，对比一下人里的普通人类与这些欢快的河童萝莉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她们的科技到底从哪儿解锁而来呢？想来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出自月球人了，传说月球人在数百上千万年前本是地球人，但莫名危机让它们不得不逃离地球，但它们在危机降临时尚未发展出安全快速的深层宇宙空间航行技术，故而逃至月球便是终点，不过嘛，数百万甚至数千万年已过去，它们仍然待在月球安闲度日，这是从月之公主蓬莱山辉夜和月都贤者八意永琳那儿听来的。 河童们或许发现了月球人留下来的史前遗迹？ 荷取领头，我们飞到二层一间标号为一的铁皮屋，她说：“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兼研究所了，成品就存放在这里面，进去吧。” 房间中央是圆柱矮平台，上方则是灯罩似的遮光工件和探测头，“爱丽丝小姐还是第一次参观我们的研究所吧，中央的平台是万能分析仪，大到产品结构小到物质化学组CD可以方便地探测，是最重要的工具。” 除中央的分析仪外，房间内铺满了更多用途不明的机械设备，就和外部工厂一样让初次参观者摸不着头脑。 “让我找找看、找找看、找找看……”荷取打开柜子开始翻找，我从一旁隔着半扇金属门望过去，柜子里的空间比外观边界所围困起来的范围要大多了，这是河童科技在空间方面的小应用吧，外界人——尤其幻想乡外全岛的人类——想必极为欢迎此类发明。 地面渐渐堆起各种眼熟或不眼熟的道具小丘，荷取仍在翻找，半个身子几乎挤入铁柜，“不、不着急，我还有很多时间。”我好意提醒。 “就快找到啦，我记得在附近的说，就在黄瓜雕刻机附近来着……”一个貌似手摇式卷笔刀的小塑料盒被丢了出来。 “啊哈，在这呢！” 她双腿一蹬往后跳了出来，左手捧着一个铁盒子、右手捏着一粒发光小球，她把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小光球放在眼前说：“这就是简易动力核心，除了提供活动能源以外别无它用，最适合机械式人偶了——诶嘿，就是一般意义的机器人——但是使用中请注意一点，最好把它放在人偶体内最坚固耐震的位置，虽说经过了特殊工艺加固，日常生活或游戏中还需多加维护，爆炸的话就太可惜了。” “我可不打算用它来做爆炸人偶，这次的人偶制作可是更新换代的突破性尝试，是学术、不是战斗！” 荷取把发光珠子交到我手心，双手捧起铁盒说：“盒子里的是模拟神经链路，相比魔法丝线构成的人偶神经系统或许更为灵敏、也更合适被动力核心驱动，但是本身较脆弱，在以此为框架构造人偶躯体时请千万细心、温柔一些。” “省得省得，我可是大师级人偶师，即便制作新型人偶也不至于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