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话：灭门案
“呀！这个这个！”芙兰不知何时窜到了我们俩身后，趁着我和丸子小姐走神，站在沙发上眺望屏幕，指着屏幕大呼小叫吸引我们注意。 “坐好，别踩坏人家椅子，”我斥责道，见她乖乖听话坐下，便问，“芙兰看见了啥？” “在上边！”她指示我往把已经翻到底端的页面往上回滚，“停停，就那！” 我照着标题念：“城区连日惊现大群蝙蝠，疑似山区非法开发破坏生态所致？” 出于好奇我把帖子点了开来，粗略浏览后发现内容基本被包含在了标题中，而城区指得是哪片区域却没有被发帖者点明。 又观察了一会我发现一个细节，“这个发帖日期在一个多月之前啊，到现在还有人挖坟呢。” “这件事看着有点眼熟，”丸子小姐说，“听部门里的谁讨论过来的。” “那是jiejie大人召来的蝙蝠！”芙兰自豪地宣称。 “？”我猛然想起来丸子小姐穿越到幻想乡那天所说的怪谈故事，大致脑补了一番情节，“原来是这么回事。” 丸子小姐也回忆了起来：“我记得当初那晚去催稿就见到了很奇怪的蝙蝠啊，那果然是芙兰的jiejie弄出来的吗？” “就是呀，jiejie大人最喜欢召蝙蝠来玩了！” “不、她只是为了监视四周吧……那么一大群蝙蝠又是怎么回事？” “在幻想乡很长时间没有召唤过蝙蝠啦，jiejie大人有点技巧生疏，于是先实验了一下技巧！” “于是让城区内蝙蝠泛滥成灾？” “嗯嗯！”芙兰自豪地点头，话说蝙蝠又不是她召来的…… “那么这件事和这个发帖人都没什么稀奇的嘛。” 略过这一小插曲，我和丸子小姐开始从置顶位置仔细扫描每一行帖子，虽然单独把每一帖拿出来看都不显得过分稀奇，但只要想到发帖者们是一群隐藏在普通人类社会中的异类份子，我们就始终怀着兴致勃勃的八卦热情。 是不是……有点放松了？可老是紧绷着神经也没益处嘛。 找到伊藤雪下午提醒我的一篇提到灭门案的帖子，点开大略浏览一遍，就和伊藤雪所说的没什么不同，论坛名为“江户川一”的楼主自称和被灭门的一家人中的其中一位有交情，这一家人也没有多少特殊的地方，不过是家传着一些似乎有历史意义的玉器古籍之类的古董宝物，祖辈上也大概和某些隐世家族或宗派有过渊源，但时至今日祖上的某些记录已成了光怪陆离的传说。楼主怀疑这一家人被灭口或许与祖传的宝贝有关，而且楼主对人类警方迟迟无法破案感到分外失望。 楼下的回复大多数是出于不知真情假意的安慰的语句，另外的少数回复则让人感到好奇，最令人眼前一亮或者说眼前一暗的一则回复，是直斥楼主本人就是灭门案凶手，不过此人的发言中没有任何依据推断，看似是简单地发一句牢sao而已。 “这起灭门案我有印象，”丸子小姐说，“几个月前轰动一时的头条呢，不过……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妖怪所为吗？” “如果是为了人家祖传的宝物，妖怪、别说妖怪、拥有一丁点神通手段的人出手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外界的修行人实在不多，我也没法判断。” “那这个楼主呢？楼主本人应该是妖怪吧，被灭门的一家人大概是普通人，楼下的回应说楼主就是凶手也许有点道理？看那条回复往后的许多发言也有指认楼主的趋势啊。”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紧接着就找到了可能性不大的直接理由，继续往后翻我们发现了楼主本人出面回应楼上的造谣发言，它宣称将发出自己本人的现实信息供管理员查证，以此免除自身嫌疑，而结果是他发了一条隐蔽信息，阅读权限为最高级，这个最高级的意义在于只有论坛的几个管理员能够阅读，而几楼过后，果然发现了网名“分局局长”的管理员的回复，“分局局长”出面证实了楼主本人的现实身份并做出了楼主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保证。 这位论坛管理员分局局长看来十分具有威信，他的发言让所有质疑销声匿迹。 “这位管理员的现实能力和网络能量都不一般啊，能让几乎所有坛友妖怪们都信服的人绝对有特别的本领，而且他好像不是创始人之一，后来加入的新人？” 丸子小姐挠了挠脖子以示她的怪异感：“这真让人没法看出来这里其实是个妖怪论坛啊，所有表现言论和人类并无两样嘛——不过要是普通人被这样怀疑大概是做不出让管理员来查证自己以示清白的举动的，破口大骂倒是正常反应。” “呃、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人类圈子中的，不过大多数拥有不用和普通人讲道理的能力的妖怪，性情总是要比人更单纯一些。” 继续往下翻阅帖子，上边包括质疑、管理员出面澄清等回复发言都在数月之前，而往后事态还有新的发展，相隔一个月之后，楼主再度现身，并声称从被封锁的灭门现场的祖宅中偷偷获取了朋友家的家传宝物的实物照片。 下一层便是楼主两张配图。 “哪泥！”我用力眨眼，再三观摩图片，尔后惊奇地叫道。 “怎么了？”她扫一眼图片，“封面文字奇怪的古书，还有花纹挺好看的玉块，你认识它们？” 不仅认识，我前些天还见过实物呢，我犹豫了一会便告诉她：“我没见过玉块，但是那两本看起来保护完好的古书现在就在幻想乡人里的书店中。” “？” “啊，是这样的，”我分神向她介绍了一番幻想乡中流入外界物品的现象和大致的乡村传说中提到的规律，然后解释道，“所以这两本古书大抵可以视为无人认识的稀奇物品而流入了幻想乡，然后被人里专门经营租赁外界图书的书店家女儿弄到了手。” “这是古代某些比较先进的小部落或者偏远地区使用的文字吗？要是失去了使用语言的主体，现在就算让专家来破解也不见得能有成果，”丸子小姐颇有见地，“灭门案的凶手看来也不认识书本文字，所以凶手的目的可能只是玉块，却把书给顺手扔了？” “也只能这样认为了。”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目前看来外界警察也没我们了解的线索多嘛，这起灭门案有成积年悬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