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自打柳府出来后的尚夏，只顾着自己胡乱的想法，有关于尚古，有关于半两道人，更有关于斗朝会的，浑然不知他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掀起了多少的风浪。 验证完的编纂者们还在疯狂的辩论着，要不要将这句话给写入手札，因为实在是影响太大了，就如同禁书手札《罪与罚》中写道。‘一个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什么滋味？总得让每个人有条路可走啊！’ 是的，这就是当下大盈王朝的现状，绝不是一句简单的民不聊生能形容的，殊不知啼饥号寒背后是多少的尸骨，而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无疑给无路可走的人一条出路，一条名为被迫活着的出路，但总归是活着。 是了， 如果说你没有陷入过绝望的淤泥，你就不会明白盼头的种子有多重要， 你也不会相信，活着的理由就是活着本身，带走了多少喜怒哀乐 如果说你不曾困于外力的救世主思想，你就不会明白万物为刍狗的怜悯， 你也不会相信，成为一株攀附的藤蔓，其实已经被痛恨到成熟 如果说你不曾癫狂的偏执于不平凡，你就不会明白为何会混淆愚蠢和荣耀 你也不会相信，沉沦于合理化的虚伪中，窥准了狭隘而存在。 是的，就是无病呻吟，就是矫情屁事多。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短短三日，还没被写进皇家禁书手札之前，便已经被某些有心人从庙堂吹向了山野，从此大盈王朝的臣民们一边高呼着‘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一边走向了自我救赎的旅程。 而后世史学家将这一天成为救世主日，并且狂热将尚夏当作救世主，希冀于救世主能青睐自己，渡我入的窄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对现在的影响，便是月光无常突然取消了个人武斗，开始了文试，按先前的惯例，文拭本是最后的彩头，由于这次新添了团队竞技，于是新方式成了压轴节目。 ‘宣，众生进场，大盈文试开始！’伴随着一声公鸭嗓子，尚夏等人相继进场。 之前对峙龙族的乌孙王身居正位，小心翼翼的展开一副图画 ‘山河社稷图！竟然是山河社稷图。’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山河社稷图是什么？有什么稀奇的吗？’尚夏扭头问寸光阴， ‘这你都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那你师傅带你游览两年间都干了写什么？’一旁的要命过来插话道 ‘看事，做事，上香。’ ‘上香？’说到上香，不仅是要命和寸光阴，就连苏二和花三强都惊讶的扭过头来看 ‘对，上香。’ 其实不全怪尚夏，毕竟接触的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以温饱为目的的活着，还有多少其余的心思会关心一幅画如何。 ‘山河社稷图是从禁书中剥离出来的一幅画，注意是剥离不是拓本，它包含着时间的伟力，从古至今先贤的感悟之路，而这些感悟之路中，分布则细碎的天道法则碎片，传说拥有着洞明入归真的大秘密，可以说山河社稷图是最容易悟道破镜的地方。这本来应该算作斗朝会的奖励。’苏二见尚夏似不说话主动解释道，而花三强却古怪的撇了一眼苏二，当然这些小细节除了要命没人注意到，就连尚夏本人都不曾发觉。 ‘那这幅画在神器百帮排名多少？’ 苏二翻了翻白眼‘白给你说了，这是剥离出来的禁书，神器百榜怎么收录禁书？’ 尚夏讪讪的笑了笑。 ‘欢迎您乘坐“山河社稷图”动车组列车，我们全体乘务人员向您问好。请爱护车内设施，如需帮助，可查阅《服务指南》或咨询乘务人员。’只见乌孙王念完一段听不懂咒语后，又紧接着念到 ‘女士们先生们，为确保铁路行车安全，动车组列车上严禁吸烟。。。上述行为会引发烟雾报警，影响列车运行。。。谢谢您的合作。’乌孙王在念完这段咒语后整个考场都变了一副模样，五彩斑斓的晕轮包裹着尚夏等人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而这种意向只持续了不到半息，尚夏等人只感觉自己脚底突然坚实起来，晕轮也在慢慢散去，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段话， ‘由我这里，直通极乐之城。 由我这里，直通无尽之苦。 由我这里，直通堕落众生。 进此门者，当捐弃一切希望。’ 随后便是一幅影像，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名再到死亡。 ‘是但先生，没想到第一条平凡之路竟然是但先生。’尚夏此刻都懒得再去理会那些惊呼，更是懒得再问但先生是谁了。 而在第一段话前，矗立着数个茅草屋， ‘快看，是画骨朵’人群中又是传来一阵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再惊呼，我猜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了 ‘花骨朵？’ ‘不是花骨朵，是画骨朵’又是苏二在旁边解释道 ‘画骨朵，是指那些舍弃了自我，将自身献祭于山河社稷图中的那些带佬们，’ ‘带佬？’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故意装傻，连带佬都不明白。’寸光阴在一旁吐槽到。 尚夏又是讪讪的笑了笑呗。 ‘带佬，就是那种取得极致的人们的称呼。’苏二补充道 ‘诸位，前面就是真正的山河社稷图，请自便。’其中一名花骨朵说。尚夏闻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没走两步却忽然发现那要命盘坐在第一段话前盘腿而坐，见状苏二等人也似恍然大悟，立马盘坐调息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尚夏失语道 ‘山河社稷图的悟道从进门便开始了。’要命提醒道 哦，搜嘎搜嘎。 谁知尚夏扭头便向茅房去，‘画骨朵叔叔，我们能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其中一人撇了撇尚夏，‘一个月，房前有按禁书制作的压缩饼干，一块便足以顶一天’。 ‘那我应该怎么做’ ‘无他，惟手熟尔。’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又进入了那种古井不波的禅定状态 哈？你在说你m买m麻花哟 尚夏拱手道了声谢，拿起一块压缩饼干便吭哧吭哧吃起来，众人见状也是争先抢了起来，唯恐落后别人几分，然而可笑的是吃完又立马在第一段那里盘坐打息起来。 尚夏见状也是跟着寸光阴等人盘坐调息起来，然而没等五分钟便心生烦躁起来。随后起身向前走去。 ‘什么，尚夏已经参悟了第一条平凡之路了？’ ‘嘘，小声点，人家毕竟是能随意解读禁书的。’ ‘不亏是尚兄，真给我封龙书院张脸？尚公子，这第一条圣贤路何解啊？’ 尚夏却径直走向了第二条，只见第二条上又出现了一句‘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这次的尚夏勇士更快，扫了一眼便去了第三条。 众人都傻眼了，这时有人说道‘我懂了，他根本没有参透第一条平凡之路，他在诈胡！’而后尚夏在每一条路之前都待不过一息，更是确凿了这种说法。 人群又是归于平静。 而山河社稷图外面的世界，白面无须者附在闭目养神的月光无常耳边道‘陛下，那边传来消息说尚夏在每一条路上都待不过一息时间，欲走遍所有的道路’ 月光无常睁开眼眸‘呵，小聪明，吩咐下去，不用特殊照顾，朕倒要看看这帮月光风清的乱臣贼子到底要做何事。’ ‘是’ ‘要家公子走向第xx条路’ ‘寸家少爷卡在第xx条路’ ‘尚夏一条都没参悟，疑似要走遍所有道路。’ 。。。 伴随一条条消息传出画外，外面的人总算是得知里面的消息。 ‘这个尚夏在干什么，真是可笑，老夫从未听说过平凡之路有穷尽。’ ‘老夫也打赌这厮绝对是自知不可敌五言七律等人，故做荒唐事罢了。’ 此刻，各大赌场闻风特意关于此事开盘。 不怪尚夏，实在是这几日太过宣扬了，先前了空间法术，现在的无障碍解读禁书，谁知道到底还多少怪事。 眼看便到了最后一日，画中世界的人大都又回到了起点巩固整理着一个月的林林总总，尚夏自然也不例外。 ‘你走到了哪里’寸光阴问道，闻言要命等人纷纷停止调息侧耳听了过来 ‘第xxxx条’ ‘哈哈哈，这个人还配说走到哪条，我看他是一条都没明白。’不知谁说了一句，瞬间人群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你走到了哪里？’尚夏没管那些人反问寸光阴 ‘xx’寸光阴 ‘你呢？’ 要命‘xx’ 随后又看向苏二和花三强 ‘xx’，‘xx’ ‘这个，是没有穷尽的是吗？’尚夏听完后再问道 可这次却没有任何人回答的上来。 这时，其中一名画骨朵道‘据记载的已经有xxxxxx’条了，而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阵光晕传送，此次进来的乌孙王。 ‘诸位，文试开始了。’ 一阵尖叫‘这都不是文试！’ ‘这只是文试的准备，咳，请问诸位从这江山社稷图都参透了些什么？’ ‘不变，变化。’寸光阴思索片刻后道‘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的正确。’ 乌孙王捋了捋胡须‘从变化中寻不变，从不变中觅变化，实乃变化，哦不变，不，其实就是变化的根本，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摇了摇头，无一人说话，因为一时之间人们发现确实是这样。 而只有尚夏道‘有问题。’ ‘哦？’ ‘你这句话有问题，如果我承认，意味着便有永远正确的，如果我不承认，那便说明有绝对的正确，那么它这句话就是正确的。’ 尚夏一番话下来包括乌孙王在内的好些个人没有听明白。 ‘好像有几分道理，’寸光阴呢喃道，‘如果有...不对，应该是没有’眼看着寸光阴陷入了走火入魔的死结，气机越来越乱。尚夏立马道‘什么是正确。’ 听到这句话的寸光阴浑身突然颤抖起来，竟然破境通幽了，是的，尚夏一番话加上寸光阴这一个月的积累，终于破开了困锁了十几年的瓶颈。 ‘恭喜寸公子，成为这期第一位破镜通幽的修行者，未来可期啊！’ ‘别人呢？有没有别的了’乌孙王满脸笑容着道 人群突然热闹起来，一个个举手，有参悟透柳叶眉的‘辣仙手里干’的，有明白‘水吞·大坝谁修哈’，更有的学会绝世招式一指没之‘心机之蛙一直摸你兜子’ ‘好好好，都是我大盈未来的顶梁柱，不亏为山河社稷图，但真是镇国利器。’乌孙王眯着眼道。 ‘唯一’这是要命给的答案 ‘好，果然是要家的少爷，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乌孙王恨不得拍手叫绝。 ‘道德经？’尚夏问道 ‘不，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尚夏嘴角撇了撇 你咋不烟火里的尘埃呢！ 尚夏算是有点明白要命了，用以前半两道人的话说就是‘小资！而且还是那种狂热的小资！随时能主观化、宗派化的小资。’ 苏二如是道‘我什么都没有学到！没有功法，没有人，没有我！’ ‘无我、无人、无众生相，好，不愧为苏家之后，妙哇秒哇。’乌孙王表情夸张到了极点。 ‘盖亚！’尚夏是真的想向天空大声的呼喊呐，刚有一个小资哥，又来一个虚无姐。 ‘谎话，我们都在撒谎！’此声音一出，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寻着声音望去，人群竟让开了一条道路，在那端站着原来是别一格。 ‘绝哉！不亏为当今圣侄，就是如此...如此的别具一格。’乌孙王舔着脸道 ‘这个畜生还赶来’要命切齿道 ‘画骨朵叔叔，如果这里死了人会怎么样？’尚夏举手道 ‘神识回归rou体，无碍！’听到这句话的要命喘了一口气，刚欲动身然而却被尚夏拉住 ‘你干什么？在这里杀了他又不会出事’ ‘我实在想不到除了能让他更警觉外还有什么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