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谈判二
面对对方的剑拔弩张，凯特.菲斯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我开玩笑的。你现在是老大了，成功人士了。过去的事肯定都是励志故事了。” 这句话其实就表明了这小子的阴险，前面故意说对面过去是个小人物，这会儿又轻轻抹过，目的就是故意激怒对方。 但又把怒气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为一句半玩笑就枪战。显然不可能，就算他们波兰帮自己真的这么沉不住气。 旁边还站着盟友呢，让人家看笑话呢。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扫了下阿纳托所谓的盟友安东尼奥身后的三个保镖，虎背熊腰螳螂腿，加上稳如泰山的三角掩护站位。 这三个搞不好是精锐部队出来的，而且装扮就和那些东欧大汉不一样。 身上能藏很多战术装备，但是裤脚和袖子又扎得紧紧的，摆明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他这个盟友不简单啊，也许可以听听他的提议是什么。 阿纳托虽然有点自尊心受伤，想一枪打死对面这个家伙。 但是这个事并不是他说了算，不说旁边这个安东尼奥就是他的上司联系人。 连组织的大佬红先生都在关注着这里，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明天他们再换个酒保上位呢？ 几乎波兰帮所有成员都领上保险公司的一份工资了，以他自己这点微末的威信，真要硬拼，能有几个支持他的。 更别提三个干部，他们打心底里就没瞧得起阿纳托，要是红先生说把他换掉。 那三个干部直接会主动表现，抢先动手。 他只能忍，忍出一片蓝天来。慢悠悠坐下，没表现出异样。 “少说废话，我们没这么熟。你们不想谈吗？那我们马上走。” 冷静下来的阿纳托还是表现了一点老大气度，黑帮谈判和服装店里买衣服其实原理一样。 一方想买，一方想卖。但是呢，价格问题需要拉扯一番。店方的态度不好，价格不合理。 那买方就能欲擒故纵说要走。这时候，费了这么多功夫，甚至在芝加哥插了一支旗的卖方肯定不乐意了。 需要拉客户回来重新降低点报价了。 “还是夸你，这几年进步大呢。大家打交道十来年了，一直合作顺利。现在换了新老大，我们的老大说，价格方面可以商量。” 意思是说，只要恢复过去的合作，不要变故，那可以在以前的价格基础上给你让点利。这样对你在帮派里建立威信也有好处。 “过去的合作，不是不能商量。价格我们也能谈，只是现在我们有了盟友了。有些情况还是要变一变。” 意思是合作可以，但是形式要变了，增加一项和我们盟友的合作，这边价格我也要加。 “你的盟友，我们自然信得过。就是不知道合作哪方面。” 说完看向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也开口。 “你们在芝加哥近一个月，卖的除了酒的东西。我需要十磅，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以后一周五磅。” “大客户啊，胃口这么大。吃得下吗？我可是听说，你们组织连个正经地盘都没有。” 显然，菲斯也调查过了安东尼奥，知道他们现在做了暗地里的生意，收入不菲，小弟都单车换摩托的。但是没查到是做什么的。 原来也是卖洗衣粉啊，如果能一次吃下手头的洗衣粉。自然，他们就不用冒着风险在陌生的地盘自己卖货。 卖不完也不用冒着风险运回去走老路卖加拿大去。 当然，先要确定过去的交易重新开始，不然以前的老路都开始危险了。 不过讨价还价还是需要的。 “一次二十磅，我可以照市场价低5%给你们。” 听到这样的回答，安东尼奥反而松了一口气。肯讨价还价，说明走私车生意的重要性超过这么多货。事情有的谈。 在卡西的信号提示下，安东尼奥开始还价。 “十五磅，10%的优惠。而且我们要先验货，如果产品质量不好，宁愿放弃这次交易。 但是，交易地点我们来选。 不能在闹市区，时间你们定。给足你们时间做安全检查。” “OK，那就确定了。阿纳托，我们这边呢？” 他好像更急着这边的合作，其实再让点利也是可能的。卡西并没有和他们说太多，让他们敲定的交易也都是实打实的交易。 届时会给钱，会给人。但是，交易的过程中，会告诉安东尼奥。 确定了合作后，阿纳托和安东尼奥没理会菲斯想喝两杯的请求，直接走了。他们俩说实话还有点嫩，在菲斯的面前气场不足，前面都是硬顶着。 而且，卡西全程在监听，提供信号提示，才让他们没露怯。 卡西和内特在结束后对视一眼，都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这个事是卡西自己谋划的，那简单，等交易的时候把对方抢了就好。 武力不够，自己带队都没问题。因为地点已经选在了郊区丛林里。 但是这边内特也在，德克斯特也默默得关注着这里。必须要让警方获得业绩，才能让自己也获得业绩。 单单抢了货有毛用啊，拿来只能冲厕所用。 结论出来了，还是要找德克斯特汇报，把功劳也分他一点，借用他的动员力来完成这个事情。 所以，等这边事了，安东尼奥和阿纳托照常回去。明天再通知安东尼奥交易地点，说实话就不会做什么多余的手脚，临到交易前再换就是。 自己再让提托拿现金过去，三名队员守着钱。也是防这小子一手，万一他卷款跑了，钱倒是小事。 打乱了卡西的长期布局就烦了。 接下来二人就是回去找老德，总不能真的两个人拿小手枪和毒贩拼命吧。三个人勉强搞搞。 不出意外，老德就躲在偷懒安全屋里摆烂。拿着一张报纸，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用报纸盖着脸正睡着大觉呢。 也不敢一下把他叫醒，二人就在旁边顺便也休息了片刻。 十余分钟后，报纸下面终于有了动静，老德一把扒开报纸。用手擦了一下口水，又拿报纸回来擦了擦手。 转头一看卡西二人，也在全神贯注得看着另一份报纸。订了两份到安全屋得。 “等了很久吗？天气太好了，一下子就睡着了。真舒服啊。” 说着还伸了下懒腰。又坐起身体，伸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小干果，这又是卡西去唐人街淘的。 老美传统食品种类贫乏得很，不是甜的就是巨甜，托食品工业高糖玉米果酱的福，肥胖率世界第一。 卡西的中国胃只能去瑟马克唐人街寻求满足，不然其他地方的改良中餐，又酸又甜的。食材的原味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算很久，十几分钟吧。”卡西也捡了一口开心果吃着。 “哈哈哈哈，你们急匆匆跑到这里来。肯定是那边的行动有了进展吧。十几分钟，刚好让你们舒缓一下神经，好好计划一番。” 老德一边剥着开心果往嘴里塞，一边等着卡西二人汇报情况。 这次的计划，他们俩是主导。老德需要做什么，听他们俩指挥，这是昨天就讲好的。 什么事都他出谋划策，那就又陷入温度带着佩里的老陷阱了。佩里跟着温度，完全不需要动脑。 也不承担什么压力，导致昨天临场失了水准。 卡西看了眼内特，示意他来开口。 他虽然在二人中占据主导，但是老德代表的就是领导层对他们的考察。卡西不希望内特给别人留下自己的应声虫的印象。 未来可能需要他走上更重要的位置，来帮自己一把，人才难得，值得信任的人才更难得。 内特坐正了身体，主动开口。 “长官，我们在对原波兰帮的监视中，获知他们介绍了一个客户给骄傲男孩组织，他们基本敲定了一次性十五磅可卡因的交易。 地点已经知道，时间还没定好。但就在这两天内。地点会在郊区的森林处，事先骄傲男孩们会对现场进行检查。 所以，我们的监视必然不能太近。监听设备也不能设置。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客户是我们安排的线人。他会拿出现金来交易。唯一的要求是事情结束将现金归还。 最好现场放他们离开。” 内特组织好语言，一口气讲了一大串话出来。到最后甚至有点气短。他应该在路上就不停练习怎么组织语言了。 “意思就是，这个线人不是登记在册的正式线人。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他和我们合作的情况，是吧。” 老德还是这么会抓重点，一下子就脑补了言语中的重点细节。 “是的，长官。你应该是非常清楚这样的情况的吧。线人也是在街上混的，如果暴露出和我们合作。 那街头就没有他生存的土壤了。泄密者老鼠的名字永远会挂在他头上。 这样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内特又是背台词一样，组织语言。在场二人都是聪明人，这番话无疑是废话一般。 但是二人看着内特的菜鸟表现，还是莞尔一笑。这样才是真正成长中的菜鸟啊。 和领导的汇报，都是早早对着镜子偷偷练习。也不擅长看人脸色，也还没学会听画外音。 但是有一颗大心脏，能接受这些，坚持自己原则的情况下，学会行走在灰色的边缘线上。 办案也不缺勇猛，做事也有积极性，还带着一丝丝纯真。 德克斯特确实对内特起了更多欣赏之意，他这个样子和自己当初多么像啊。 卡西给他的感觉却像是半个中年反黑警一样，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沉默得在旁边盯着自己的猎物。 用微笑麻痹他人，这样的人。可能右手拍着别人的肩膀，微笑着打招呼，左手就拿刀捅了过来。 全程还是和煦的微笑，就好像这些表情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一样。需要笑的时候就笑，需要愤怒的时候就愤怒。 但是一点也看不见真正的内心。不像个年轻人。 老刑警对他人的直觉相当敏锐准确，卡西确实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一般。应该说是困境，并不是获得了如同外挂一般的异界生物。 就能在人类社会为所欲为，代价也是非常可怕。 他时时刻刻被渴望吞噬罪恶灵魂情感的欲望折磨，不管是计划，行为等等都潜移默化将这个新的本能欲望当成终极目标。 而在异界生物的判断中，宿主的各类情感完全是没必要的。甚至会影响本能计划的实现。 在前期几乎无敌的思维能力、心理承受能力和各种能量延伸的异能下。卡西几乎膨胀得觉得自己能为所欲为。 越是被影响，越是侵蚀卡西的潜意识。到最后自身终于意识到变化的时候，已经很难完全摆脱融合了。 命运所有的馈赠，都早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越是诱人的条件，到最后反噬的时候越是可怕。 到了如今，卡西反而要全力压制异界生物来侵蚀自己的情感了。代价就是杀人喂养。 越是长久没有用罪恶的灵魂情感来喂养，卡西的控制力越是低。 人类挨饿的时间越久，越会被饥饿的本能驱使。这个生物也逃不过这个定律，越是挨饿，越是发疯。 所以，对卡西来说。这次的机会也要好好抓住，就当喂了系统了。 没有必要，他还是不想主动找些无关的猎物来满足系统的需求。 德克斯特清楚了他们的安排，直接拿起电话机拨了出去。 卡西二人在旁边听到，他直接调了一支快反队伍，八个人的强攻队来。 这样加上他们自己三人，带上装备。长枪就有十几支，更别提强攻队多种多样的装备。 催泪弹，闪光弹，小菠萝，破门霰弹枪，战术手枪，制式长枪，战术匕首。 可以说应有尽有，拉出去打仗都够了。说直白点，就是拉了一个排过来打小规模伏击战。 照三三一组的组合，多余的两人负责狙击和支援。加上卡西三人旁边策应，二十个带AK的黑帮份子都要饮恨当场。 完美，宴席已经备好。就等着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