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末日教徒
“你究竟想干什么？”仲熠刚刚被荷玛尔放下便提问了。 荷玛尔没有回应。 仲熠环顾了四周，在昏暗之下几乎辨别不出这里的大小，可以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座位在仲熠的附近安静地立着。 这里的漆黑也相同安静地待着，不发出一点声响，直到仲熠踏响这里的地板。 “这里是教堂，是朝拜神明的地方。”荷玛尔收回了触手，走向看不见的深处。 这四周全是座位，仲熠几乎分不清这两头将要延伸到哪里。 荷玛尔走到仲熠前面十米的地方，几乎只可以看见一个轮廓时她停下来了。从一个桌子上拿起烛台，轻轻一吹，点亮了光，随后荷玛尔将烛台交给不知从哪里走来的一个人手上，示意让她去点亮这里所有的烛台。 点燃了蜡烛这才让仲熠勉强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原来这个教堂四周包裹的是镜子，所以显得如此之大。而在荷玛尔拿烛台的桌子后正是一个王座。 没等仲熠提问荷玛尔便开始说了起来“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仲熠摇了摇头，随后对荷玛尔喊到:“不是你抓我来的吗？” “我说过，这里是朝拜神明的地方。”荷玛尔从桌子后面拿出一摞碗，在桌子前的空地上一个一个地拜访成一排。 “你是神明？” “难道不是吗？我拥有预知，不死甚至是掌握人类文明的死活的能力，我不就是神明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朝拜你？”仲熠不屑地对荷玛尔说到。 “不不不，你弄错了，你也是神明的一份子。”荷玛尔笑开了嘴巴，凑到仲熠的跟前来。 “神明？我是神明？” “托我的福，你拥有了预知能力，我寄生在你身上的荷玛尔病毒集成胞估计已经在你身体里替代了你身上大部分都人类细胞。荷玛尔低着头整理着一大堆奇怪的玩意。 “你什么意思！你寄生了我！你凭什么！什么时候！”仲熠气不打一处来，对荷玛尔怒斥。 她慢慢抬起头，用她仅仅只有一米三身高的身体说到:“你应该庆幸我让你加入了这场进化。” “你究竟是想统治人类还是摧毁人类！你不要藏着掖着！”仲熠几乎是没有耐心和一个小不点对话了。 荷玛尔尖声大笑起来，那凄厉的笑声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它回荡在教堂里，突然荷玛尔的触手向仲熠扑过来。 荷玛尔用触手死死缠住仲熠。 “关于人类的命运我没必要和你多说，而且我奉劝你，不要太向着人类，你应该不是人类了，你是神明，神明就应该有神明的样子。” “该死的……”仲熠用力挣扎着。 突然仲熠感觉身后传来响动，一大帮穿着和那些恐怖分子一样衣服的人低着头走进了教堂。 荷玛尔见状松开了触手，将仲熠随意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向王座。 “难道这些就是这里的教徒？”仲熠心里暗暗地想着。 教徒们凑到王座前的碗那里，一堆一堆地簇拥着，在本不算明亮的教堂里仲熠看不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他明明凑近了，接下来的场面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一堆一堆的信徒将自己的手臂划开，将鲜血流入荷玛尔事先放置的大碗里。 仲熠看到，立马冲进了人堆，“不可以这样的！这样会感染，失血过多你们会死的！不要继续放血了！” 信徒们没有人听仲熠的话。 一会儿，信徒手上的划痕居然愈合了，并没有像仲熠预期的那样严重。 “他们可都是我的子民啊，他们都是想成为神明的人类，你看，他们已经拥有神力了，创伤居然可以这么快愈合。”荷玛尔大笑。 “荷玛尔万岁！荷玛尔万岁”信徒们面无表情地朝天大喊。 随后几个人将血端入了更黑的地方，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用途。 “让我们朝拜新神！” “新神伟大！新神伟大！”信徒们依旧面无表情地朝天大喊。信徒们慢慢围住了仲熠。 看着慢慢涌上来的人群，仲熠不禁后退了几步。突然，仲熠感到脑袋一阵剧痛，跌倒在教堂的大厅中央。 “看来我们的神力还需要维持，新神有些神力不足了！” “荷玛尔万岁！荷玛尔万岁！请赐予我们神力，请给我们伟大的力量。” 仲熠捂着脑袋，感到痛苦，断断续续闪过一辆轿车的画面，然后是……是……是舟喆！是舟喆他们。 荷玛尔大喊着:“我们需要新的神子为我和我的新神维持神力。” 荷玛尔在人群中打量了一下，挑出了一个个字高高的男人。他曾经是坡坡纳多首都医院的一名警卫。 在其他信徒的欢呼声中男人被送上了祭祀台。男人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荷玛尔给他的洗礼，让他成为神力的维持者。 他兴奋地宣誓“我曾是罪恶的人类，我曾是命运下的弱小者。我信仰荷玛尔，我愿意用我的灵魂充当荷玛尔王朝的宫殿，我愿意用我的rou体充当荷玛尔王朝的卫兵，我愿意用我的血液浇灌荷玛尔王朝的砖瓦。我要用我曾经罪恶的人类生命铸造荷玛尔王朝的伟大生命……” 荷玛尔微微笑了一下，不禁让仲熠回忆起在坡坡纳多首都医院时看到的诡异笑容一样。 “别傻了！她要你的命！”仲熠扑上祭祀台摇着那个被祭祀的男人。 “不要阻止我摆脱凡人之身！”男人似乎不领情。 荷玛尔手一挥，祭祀台缓缓下沉，仲熠一眼就看出来这一定是一台电梯。 渐渐地男人带着对成为新神之子的期待，流露着笑容深入那看不见的深渊。 仲熠震惊地看着那个电梯，或者说叫祭祀台深入黑漆漆的深渊里，他心里不禁一震，为什么会有人明知是死还要进入。 他从前听过邪教的厉害，但这次他的的确确看到了。这以宗教为遮羞布的血腥仪式，看似文明实则野蛮。 “你对他们洗脑了！”仲熠恶狠狠地盯着荷玛尔，大声地质问。 “那又怎么样，坡坡纳多政府可不会和我一样给他们出路。”荷玛尔有点自豪地回答仲熠的问题。 “死亡吗，这也算出路？”仲熠一怒之下将桌上的东西掀翻。 “你的毛病就是太优柔寡断，太在乎别人的命了，我的建议是多在乎你自己吧，与其为人类，不如为我们神明谋未来。”荷玛尔两手一摆，微笑着看着仲熠。 仲熠的汗一瞬间滑落，映着教堂四周的烛光，泛出浅浅的晕。 突然仲熠的身体开始发热，一瞬间一阵难忍的刺痛遍布了仲熠的身体，他在剧痛中被击翻在地。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渐渐闪出了红色的光，他的胳膊在发热中变红，终于在红色渐渐变黑。 仲熠的手变成触手，突然向荷玛尔攻击过去。 荷玛尔轻松一躲便躲开了仲熠的攻击，随后荷玛尔用触手横扫过去，没等仲熠开始反应便将仲熠砸飞到教堂的墙上，溅起墙上的灰尘。 仲熠摔在地上，碎石落在仲熠身上，细细的光照在仲熠额头的血迹上。 仲熠没有在乎这点攻击，他觉得身上有一种陌生的力量，他控制不住自己，对荷玛尔只有攻击的冲动。 也许他以前就想杀死荷玛尔，只不过有力量后这种欲望已经控制不住了。 仲熠飞跃起来，从教堂顶上飞下，用硬化的手向荷玛尔扎去。 荷玛尔只是再用触手防御，仲熠一刀便将荷玛尔的触手斩断，触手在啪嗒一声中落在地上。 周围的教徒不知是否应该靠近，其中一些从衣服里拿出了步枪。 向仲熠开火射击起来。 “哒哒哒”仲熠在密集的火力之中胳膊被打断，落在地上，鲜血一下子如泄洪一样喷涌出来。 仲熠一瞬间开始再生，长出上臂。仲熠在地上一扫，一个翻滚捡起手臂装回上臂。 一瞬间黑色的细丝不满了刚刚装上的手臂，马上仲熠感受到手臂已经重新可以感受到知觉。 他再用右手变成一条触手横扫过去将四周的教徒击飞。 “真不愧是我身上的指导基因造就的新神，已经靠本能学会我的战斗方式。”荷玛尔笑罢也发动了袭击。 荷玛尔化作一团液体在昏暗的地上游走。 仲熠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荷玛尔去了哪里。突然几条触手从地上钻出，缠住仲熠的脚将仲熠扔出去。 “我不想杀你，仲熠！加入新神的队伍吧。”荷玛尔对仲熠的强大战斗能力已经感到欣慰。 “我是人类，不是怪物！”仲熠哪怕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依旧向荷玛尔袭来。 从前的仲熠是不会如此好战的，他能感受到这是本能，如自然界一样，拥有匹敌力量的生物都会尝试杀死其他可能威胁到自己生物，否则就只能躲藏。 “你是素食者还是rou食者？”荷玛尔似乎看透了仲熠的心思。 “我是……我是……rou食者！”仲熠打算以rou食者的身份杀死对自己种群有威胁的生物。 “那舟喆呢，rou食者还是素食者？” 仲熠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进攻，用触手发动密集的攻击，好似一把冲锋枪一样打个没完。 荷玛尔终于忍不住了，一条触手如一支火箭一样飞出将仲熠洞穿。 这次仲熠真的失去了战斗能力，狠狠地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血。 在意识模糊之前仲熠看到荷玛尔用触手将他捡起，带向那个电梯，带向深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