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女人
若提起神医,恐怕整个霄云国百姓都听过穆子奇的名字。 这是一个已经几近被神化的男人,听说,他将死人救活过;听说,他的行踪飘渺不定;听说,他长得很潇洒……在这个生个孩子都可能一尸两命的时代,医术卓绝的大夫地位堪比一地命官,更不用说像是穆子奇这般处于巅峰的人物。 他不但是百姓们推崇的神医,更是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人才。 总之,江湖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但是此时,他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马车里,和对面面无表情的楚钰‘深情’对视! 任谁被粗暴的从自家药草地里抓出来,二话不说,塞进马车里就开始疯狂赶路,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楚钰,你最好在我毒死你之前,给我个解释。”很少有人知道,穆子奇除了医术高超之外,毒术也很精湛! 楚钰幽幽开口,“如果你能将她就醒,我你随便拿去试药。” 穆子奇那俊俏的眉眼皱成波浪,他和楚钰相识五年之久,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这意思,竟然是要他去救人?看样子还是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 他挑了挑眉,一副认真的模样,“你男人?” 楚钰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一般,锋利无比的盯着穆子奇。最终缓缓道出三个字,“我女人。” 穆子奇一路上都在被这三个字雷得外焦里嫩,他实在是太了解楚钰这个人了。他们两人简直就是臭味相投,他有着严重的洁癖,而楚钰也有洁癖,不过却是情感上的洁癖。所以单身十几年依旧是保持着一颗童子之心,纯洁的很,如今几日不见竟然已经有女人了?! 穆子奇也是巴不得马车能够快点走,他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马车行至云府后门,楚钰的眼中明显闪着赤裸裸的焦急。尽管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喂给想容一颗金丹,但毒性难料,他临门情怯,怕再见就是阴阳两隔。 穆子奇一眼就看出楚钰的纠结,抓住机会嘲笑道,“你女人已经吃了我制得金丹,死不了。” 楚钰并不答话,知道真相的他冷冷的在前边带路。 穆子奇好奇的打量着云府,这云将军如今已然是风云人物。这云府建的也是气派,就算是见惯了奢华的他心中也是感叹有钱真好。但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怪不得你会入赘,这云府也真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被楚钰一把扛在了肩上。 “楚钰,你放开我。” “放我下来。” 穆子奇一路上都在用嘴皮子和楚钰做着斗争,却没能产生任何作用。直至进入了蘅芜苑,他才被楚钰放下去。 微笑的看着已然目瞪口呆的夫妇俩,穆子奇站稳后坦然自若的向两人作了自我介绍,“在下穆子奇,拜见云将军,云夫人。” 柳文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此刻也是勉强露出笑颜,容儿终于有救了!云腾的眼中更是迸发出了巨大的喜悦,直接站起来迎过去,“穆神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快请救救我的女儿吧。” 在自己领先的行域里,穆子奇展现出来的专业让一干人等彻底折服。短暂的切过脉之后,神情严肃的拿出银针,熟练快速的扎在了想容身体的各个xue位。 弄完这一切,他又用手指掀起想容的眼皮,在看到赤黑之色渐渐褪去之后,方才是开口说道,“这毒竟然如此霸道!” 楚钰的眼光在想容惨白的脸上流连,听了此话也是颇为惊讶。他原本以为想容是病了,没想道竟然是中毒了?一瞬间各种情绪冗杂的出现在她的心中,让他有种嗜血的冲动。 但一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此时,一切都是浮云。在生命的面前,谁下的毒谁设的陷阱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将想容救活! 至于这些账,待想容好转之后,他亲自跟她们算。想容喜欢虐心,可他可没那么多功夫跟她们客套,虐身才是王道! “神医可是知道这是什么毒?”云腾也是面色深沉的问道,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害他的女儿?待此时了了,定是要追究到底! 穆子奇语气有些严肃,“此毒我只在医书上见过,名曰忘川,中着体力衰弱,最终昏迷。可昏迷的时候却能感觉到身体一点点逝去,渐渐忘却一切。最终,身体渐渐腐烂,直至死亡。” 忘却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柳文茹心疼的看着双眼紧闭的女儿,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掉。女儿自打生出来,她连半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如今竟要受这么大的罪! 楚钰快步走过去,一把拽起穆子奇的领子,“你说什么?” 穆子奇半眯着眼拉开暴躁的楚钰,笑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嫌弃的看了看被拉皱的衣服,穆子奇咳嗽了两声才是说道,“虽然这毒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但是我知道解毒的方法。” 一干人等这才是略微放心,却听那穆子奇又是一个转折,“不过,这方子里有一味药引,有些不好弄。我行医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个药。” “什么药?”楚钰问道,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把它摘下来。 “绛云草。” 楚钰眯着眼睛,仔细思索着,忽的眼睛一亮,“我记得有次贡品里似乎有绛云草,我派人去查。” “世子,等一下。”云腾忽然开口。 楚钰停住,问道,“云将军何事?” “小女的事麻烦世子了,世子恩情,臣定谨记在心。”云腾是一个说一不二,重情重义之人。 楚钰快步离去,却留下一个淡淡的声音,“我救想容,不计得失。云将军不必介怀。” 听了这句话,云腾面上神色不明,眼中有些纠结。转眼又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终是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