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云腾寿宴
今日可算是个热闹的日子当朝镇远大将军云腾的生辰。 想容早早的就起来准备,毕竟是父亲的生日,她特意的选择了平常不经常穿的红色。红是最鲜艳的那种红,袖口以及对襟都是一指宽的金色刺绣,腰封也是同样金色系的刺绣,整体显得喜庆异常却不俗气,简直贵气逼人。 当她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迎面正巧是柳文茹。柳文茹见到女儿这身打扮也是惊艳的赞叹道,“我的容儿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两人之所以这般的早是因为想在云腾生辰的这日早晨给他亲手做一碗长寿面,以表达两人最美好的祝愿。母女花牵着手一同去了厨房,净手之后揉面熬汤,一同完成了这碗长寿面。 面上洒了一点小葱花,即清新又提味儿。想容最后又煎了一个荷包蛋放在上边,更添吉祥之意。 母女两人端着这碗面,去寻了云腾。云腾一个武夫,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见此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那长寿面是一根面,云腾也不顾什么吃相,直接一口气‘刺溜刺溜’将这碗面吃完,最后还把那汤也给喝了。嘴中连连夸赞,“好吃,好吃。” 想容面上带着最纯粹的祝愿和笑容,明显的看到父亲眼角泛起的一丝泪花。想必父亲也是很感动的吧,这种一家人的温馨时刻。想容在心里也是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着自己这个家。 一行人用过早饭之后,云腾便去了前院准备接待前来贺寿的客人。而想容和柳文茹则是在后院准备着接待官员的夫人们,她这次特意的将想容也带了出来,也是为了让想容增加一些见识,毕竟她早晚都要嫁作人妇,一些事情还是提前学会的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云腾如今是当朝风头最盛的高官,他过生辰,无论是谁都得让他三分薄面,来道贺这是必须的。人数之多,怕是要将云府这门槛给踩坏了。 中午的时候,人也是差不多都来了。云府的院中大大小小的摆了十桌,大厅中坐着近亲或者官阶高的人,光这些也是摆了五六桌。女眷这边一起坐在一桌,和男子是分开的。 想容从踏进这个大厅的时候,就察觉到几股视线立刻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中一股异常炽热的视线。想容顺着视线看去,有些惊讶竟然看到了世子楚钰。 只见他弓起一条腿,手臂懒懒的搭在腿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那样子真是风流的紧。随后跟来的一些年轻女眷都是面露娇羞的从她面前走过。 特别是那跟在后边的柳梦涵,瞧见这些个英年才俊都是有些抬不动腿,更何况那座中还有她最倾慕的段少轩。尽管他之前和那丫鬟搞在了一起,但哪个少年不风流,三妻四妾甚是正常,她也是不甚在意。 今日的主角是云腾,所以想容这个小主子也是瞩目。颇多女眷是第一次见到想容,观其姿态大方,容貌端庄,礼仪周到,赞扬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听在柳梦涵心中简直称得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心脏之上抓挠,她最是嫉妒云想容比她好。以往想容一向怯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如今出落得越发像个大家闺秀,不受她的控制反倒是让她频频吃亏。 这让她心中的嫉恨像是连绵的江水一般奔流不息。 想到这里,柳梦涵特意大摇大摆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云想容的身边,想借机吸引一下众人的视线。 孰不知,她这般行为只能让两人之间的对比更为鲜明,更衬得想容清新脱俗。 “表妹啊,方才我还在找你呢,这下终于是找到了。” 云想容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甚是亲密的低头附在她的耳边,在别人看来异常的亲密,可事实上她说的话却是,“表姐,你找我干嘛?屁股上的伤是好干净了?” 柳梦涵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怯和恼怒,那次巫蛊事件她又挨了板子,不仅仅是被柳昭仪骂回来又被母亲骂,简直是丢死人了。 “亏得表妹惦记,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柳梦涵比想容笑的更是灿烂。 话不投机半句多,柳梦涵本也没什么好意,说了两句话之后两人也是分开了,各自坐到一旁。不一会儿,想容在门口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教她画画的许希孟。 许希孟见到想容脸上有些红晕,局促不安的说道,“不好意思,家母突发疾病,在下来迟了。” “伯母如今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有没有找大夫去看看?” 许希孟见她三言两语的都是在表示真切的关心,心里也是倍感温暖,“云小姐不用担心,家母时常这般,这次已经是比较轻了。” 想容点点头,放下了心,这才是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竹筒,“咦?这是什么?是你亲手画的画吗?” “在下囊中羞涩卖不起那些昂贵的贺礼,便用了几天的功夫画了幅画当做寿礼,实属惭愧。” 想容接过那画,打开看了眼,赞道,“贺礼有价,此画无价。寿礼不缺,心意却缺的紧,许公子莫要妄自菲薄。” 许希孟虽然不是那种自卑之人,但还是比较在意想容的看法。闻此才是宽心的笑了笑。 “画倒是不错,就是少了点什么?” 想容听到声音回过头去,正巧是看到了楚钰端着酒杯打量着她手中的画。眉头一挑,笑意减退,语气寡淡的说道,“哦?不知世子可有什么高见?” 许希孟朝着楚钰做了个揖,说的不卑不亢,“请世子赐教,在下定当虚心受教。” 楚钰勾唇一笑,他方才见那想容又是再跟这个男子说话,实在是坐不住了,就过来看了看。 “你是?”楚钰语中略带讽刺。 “草民许希孟。” 楚钰打量了他两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有几根风骨。” 说罢,他将酒杯丢向一边,说道,“来人,笔墨伺候。” 这边的动静很快的引来了众人的视线,厅中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只听说这世子是放浪形骸之辈,还真未见识过他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