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母女之间的隔阂
想容看着脚上伤,想着昨日的凶险,若不是自己机敏,想必此时就已经是亡魂了。 皇上那般相信钦天监,必定不会容她说什么,只怕轻则重罚重则直接拖出去斩了。 想到这里,想容半垂的眉眼中露出一些阴狠,柳军竟然依旧是执迷不悟。看来她原本决定放过他的决定就是错的!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告知母亲! 忍着脚腕上的痛楚,想容将药敷上,冰凉的药汁滴在红肿的脚腕,疼痛减轻了许多。 过了会儿,她在脚腕周围围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随即扶着床边艰难站起,待整理好衣衫之后,一瘸一拐地朝母亲住处走去。 “母亲,”想容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让柳文茹看出破绽,免得她又要担心,“女儿有一事,想要和母亲说说。事已至此,怕是不能不说了。” 柳文茹闻言,放下手中书本抬起头来,温婉地对女儿笑道,“容儿啊,何事让你亲自来一趟?” 想容思索片刻,委婉道,“前些日子,祖父的病最近愈发严重,我怕是药物有问题。于是私下调查。” 见母亲认真听着,顿了顿,想容才是又道,“那药,确实有问题。” 柳文茹有些吃惊,条件反射的说道,“怎么会?那药都是你舅舅一手包办的,你舅舅细心谨慎怎么会出问题?莫不是手下之人偷工减料?不行,我得去知会你舅舅一声。” 想容的笑容有些苦涩,没想到母亲到这个时候依旧是如此相信柳军那人。 伸手将她拦住,“不用去了,没用的。” “为什么?那是你的外祖父!”柳文茹着急的说道,随即脑子中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 母亲冰雪聪明,见她如此,想容默默点头。 柳文茹往后趔趄了一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容稳稳当当的扶着母亲,道,“自外祖父病后,祖父所有的药都是舅舅亲自抓的,我本不想怀疑舅舅。可我无意中却是发现,外祖父的药中竟然有莨菪草。于是我派人去监视药店……种种迹象表明,是舅舅动的手。” 听到这里,柳文茹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了。没想到,竟然是哥哥要害父亲?不,这绝对不可能!哥哥一向是温和的性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 被想容的说法吓了一跳,柳文茹赶忙板起脸,“胡闹,你舅舅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是个孝顺的,你外祖父的话他言听计从,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你外祖父也待他不错,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是据我调查他确实是……” “够了,大人之间的事怎容你擅自揣测。”柳文茹打断想容说的话,脸色阴沉的说道。 闻此,想容叹了口气,母亲还是对这个哥哥有感情,况且这柳军在外祖父和母亲面前装得温文尔雅,对外祖父言听计从,对母亲也和颜悦色,从没见柳军跟谁红过脸。 这样半点破绽也没有的人,如此高超而伪善的演技,要不是她两世为人,还真是看不出来。虽然这样,但她还是希望母亲清楚柳军的为人,即使不被他害也要多些提防之心,柳军到底是图什么她不知道,但他如今能如此害自己,就能害自己的亲人! 遂说道,“母亲。。就算你不相信也无法,事实就是这样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柳文茹蹙眉打断,“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先回去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我也累了。” 说罢直接摆摆手,转过脸不去看想容,“来人,把小姐送回蘅芜苑。” 想容无奈,母亲从小到大没和她红过脸,更别说斥责她了。如今,竟然会为了这事儿如此对她,甚至是不相信她。 看来母亲是真的被柳军那伪善的面孔给迷惑了。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她无奈只能由丫鬟扶着,一瘸一拐地回了蘅芜苑。 刚回到房间之中,一种熟悉的味道便萦绕在他的鼻尖。想容的眼睛有些闪烁,是他来了。遣开了丫鬟,想容才是像里屋走去。果不其然,在窗边看到了倚窗而立楚钰。 他今日并没有穿往日的白色,而是一款极深的赤色,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你回来了。”楚钰望了她一眼。 想容点点头,扶着桌边艰难的坐下,“嗯。” 坐稳之后,想容一直低头摆弄着茶杯,有些心虚的说道,“今日的事,真是多谢世子提醒。” 楚钰一愣,随即苦笑,她依旧是如此疏远。 “不知世子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他自己也没想到随便逛逛竟然会来到这里,而且到了之后竟然还移不开脚步,直至门口出现声响。 虽然又是不请自来,可这女人这样问是让他怎么回答?一时脑袋短路,楚钰脱口而出道,“我过来看你有没有好好敷药。” 楚钰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话的意思怎么如此…… 想容也是咳嗽两声,才是说道,“不劳世子费心,这点小伤并无大碍。” “什么才算小伤?什么又算得上是大伤?”楚钰皱着眉头问道,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 想容怔怔的说道,“这些伤我并不在乎,便是小伤;这伤我在乎,便是大伤。” 这话倒是让楚钰有些无言以对,难道女人的逻辑都是这样吗?不在乎就销声匿迹,在乎就是惊天动地? “嘶”想容脚上的伤忽然有些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伤本就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她却硬是如此坚持了一整天,原本纤细的脚踝早就肿的跟脖子一样粗,皮下的淤血更是红到发黑。 楚钰见她因为自己在连看都不敢看脚踝一下,直接是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将他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作势准备去了鞋袜。 想容维持着这种姿势有些慌乱,自小受的都是脚不能让异性看到,遂拉起裙摆就是赶紧遮着,花容失色的说道,“楚钰,你干什么啊你?” 楚钰正小心的给她脱着鞋袜,生怕弄疼了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原来你还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我是世子。” 此话一出,想容瞬间是不动了,一种害羞和窘迫交杂的情绪充斥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