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 母亲苏醒
想容进到内院,穆子奇正指挥着一些丫鬟准备药浴。 柳文茹本来年纪就有点偏大,怀着孩子很是辛苦,又遭到了惊吓,所以一时半会儿,穆子奇也只能选择等待。 “师父!”想容走过去,皱着眉头,有点担心。 “看来人是完整的回来了,还不错,楚钰那小子应该不会怪我照顾不周了!”穆子奇打趣道,话里话外,虽然是在调侃,可是关心的味道,毫不遮掩。 想容担心着柳文茹的身体,不免问道,“师父,娘现在怎么样了?” “脉相虚弱,还没有醒来!”穆子奇指了指准备的药草,又让人加了热水,熏煮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让夫人尽早的醒来给老侯爷致哀,所以药方子下手重了点!” 说完,将药单递给想容。 想容细细看去,果然下手很重,不仅仅是药草,分量也偏重。 想容倒不是担心以穆子奇的医术拿捏不好分寸,只是这样一来,又恐怕伤了柳文茹的身体。 “师父,先前我用金针渡xue的方法刺激过,母亲的脉相有所好转,可不可以暂时不用药,继续以金针渡xue之术刺激,这样没有什么副作用!”想容不想让母亲冒一点点风险,更何况,柳文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若是用金针渡xue,夫人什么时候醒来,是一个未知之数!”穆子奇深深的看了一眼想容,道,“不过,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穆子奇感到欣慰的是想容的选择。 柳文茹若是因为不能及时醒来而不能去给老侯爷亲自祭拜,很有可能想容会被外人责备,甚至是被柳文茹责备。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顾外人怎么看,只想着用最保险的方式治疗,一切都只是为了柳文茹的安危。 这样的行医手段,这样的品性,不愧是自己的小徒弟。 又看着想容取出银针,穆子奇在一旁指导着想容用针刺激xue位,金针渡xue之术对用针者的要求很高,无论是用针的方位还是力度,都要求分毫不差。 “师父,可以了吗?”想容用完针,已经全身是汗了! “嗯!”穆子奇有些酸酸的味道,“我就说了,徒弟出师,对我这个师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想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瞧着穆子奇今天守了一天了,多半已经累了,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将留声馆收拾出来,让师父住着!” “晚上你一个人在这儿守着?”穆子奇忍不住问道。 “嗯!”想容担忧的看了一眼柳文茹,虽然脉相平和了,可是却担心出什么事。 前一世面对的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不要再承受了。 “好吧!”穆子奇知道犟不过想容,不过他的确是累了,貌似他现在腿部受伤,自己还是个病人了。 一夜无眠。 虽然已经用过金针渡xue之术治疗,可是柳文茹怀着孕的身体十分脆弱,已经一夜过去了,已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想容彻夜未眠,却不敢眨眼,全身疲惫的难受。 而且,外祖父是侯爵,依照朝廷的规制,可以在柳府中停灵五天,若是柳文茹迟了醒来,可能去不了给外祖父致哀,那将是一个毕生的遗憾。 虽然想容不敢用重药,可是却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柳文茹能够赶得上去给外祖父祭拜。 临近天明的时候,想容实在忍不住了,靠在床旁的软榻上,眯着眼睡着了。 想容睡梦之中都有些不太安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朦朦胧胧中听见一人的呻吟,想容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容儿!”柳文茹疲惫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了想容在一旁守着,可是当她回想起昏迷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了出来,“容儿,快去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柳府!” “娘!”想容连忙拦着柳文茹,刚醒来,全身都还疲惫无力,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去柳府? “容儿,你外祖父没了,我得去啊,你别拦着我!”柳文茹推开想容,越发的着急。 “娘,你先听我说!”想容咬着牙,心里反复思量。 与其让柳文茹待会儿看见外祖父的尸体被火化后的骨灰而备受打击,还不如自己现在慢慢的告诉她。 “怎么了?”柳文茹看见想容犹豫的眼神,蓦然发现有些不对。 “娘,你先别着急!”想容忍不住劝着,“你现在怀着孩子,可是两个人啊,外祖父那儿出了点意外!” 柳文茹静下心来,毕竟是云府的当家主母多年,这点镇定的功夫还是有的。 她从想容脸上犹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事情可能有点不大好。 “说吧!”柳文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容将刚才柳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可是当她说到外祖父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之后,柳文茹的脸上,顿时面如死灰。 想容连忙抚着柳文茹冰冷的双手,这个时候,只能劝柳文茹冷静下来。 “娘,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我们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大闹柳府,皇上怪罪下来,云府满门都得以大不敬之罪问罪!”想容看着柳文茹这个样子,越发的心疼,可是也只能劝着。 柳文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滑落。 可是偌大的房间,却是如同死寂一样,除了一点点的呜咽之声,听不见别的。 “我知道,他这是设了陷阱,想置你于死地!”柳文茹幽幽的声音,很是难受,“可是当初,是父亲将他从旁支收养了过来,没想到尽然是引狼入室,自己的性命不保,还被他百般的设计!” “娘!”想容忍不住握着柳文茹的手,有些感慨。 “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这样不仅仅会让柳军得意,更会让父亲死后的哀荣都化为须有!”柳文茹心情低落,痛苦不堪。 想容听着这话,多半已经知道柳文茹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