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柳军的一线生机
柳军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替自己辩解。 另有几个小太监已经从宁安殿取来了金乌火,小心翼翼的用青铜古器盛放着火种,放在了一旁。 “武姬,这个姬字可不就是姬妾女人的意思,阴星的解释无非为女人或者是悲恸与时运不济,老侯爷刚刚逝去,你身为养子,可不正是从两个方面都符合了这个阴星的占卜之语!”皇上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好了,纵然他平时一向都视柳军为亲信之臣,可是现在,他意识到他是邪秽之物,除了杀意就是杀意! 柳军恍若被一记闷棍敲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他连一点辩白都辩白不出来,这个钦天监针对邪秽之物的占卜语,是他和柳贵妃共同商议写下的。 只是到了现在,柳军都不会想到,这个占卜语竟然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顿时,柳军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等的危局,一旦被皇帝认为自己就是那个邪秽之物,那么他的性命堪危。 “皇上,臣反对,占卜语乃是上天的示意,岂能凭借猜测就能断定邪秽之物乃是微臣,一定是有人在皇上的面前说了臣的坏话,恶意中伤微臣,所以才会让皇上误认为臣才是邪秽之物!”柳军现在连忙替自己喊冤,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等死。 “事到临头,还在狡辩!”皇上有几分暴怒,可是现在,他更期待许希孟能够如何验证这一切,“许卿,刚才你说金乌火能够验证柳军是否是邪秽之物,如何验证?” “臣自有办法,请柳大人站在青铜古器旁边,金乌火自然能够去除邪秽,佑护我霄云国的安全!” 话音刚落,柳军越发有些紧张。 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人动了手脚。 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这么的被动,一步步被人算计到了陷阱里。 “皇上,臣冤枉!” “好了,柳卿,这个邪秽之物是不是你,你站在金乌火旁自然可以见到分晓!”皇上的语气有点不善。 柳军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是他不往里面跳,皇上也会逼着他往里面跳。 他看着想容那轻松自在的样子,虽然漫不经心,于己无关,可是今天他的困境若不是想容造成的,又岂能是旁人。 他终归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柳军一点点的挪步到青铜古器旁边,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尝到过。 就在柳军靠在金乌火旁边的时候,火苗顿时变大了,跳动的火焰几乎是在一刹那之间,将柳军吞噬了,身上穿着的那件绣着麒麟的官袍,也在顷刻之间被点燃了。 柳军眼色大变,他不明白自己的官袍上怎么会起火,明明隔着这个金乌火还有一段距离。 柳军连忙翻滚在地上,及时将官袍上的火压了下去。 这一幕,清晰的被皇上瞧在眼里,金乌火乃是皇族的圣火,居然遇见柳军就燃得越来越旺盛,而且还差点一举将柳军给烧了,这已经足以说明,柳军才是这个邪秽之物。 柳贵妃脸色大惊,那仅有的几分血色,也变得惨无。 唯有想容和许希孟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不过是让楚钰留给自己的影卫在柳军的官袍上涂抹了一层磷粉而已,柳军根本发现不了,磷粉靠近火的时候会自燃,这就给人以错觉,是金乌火要除掉邪秽之物,所以柳军才会惹祸上身。 这一点,即便柳军现在意识到了,可是磷粉以及烧完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 而皇上,已经信了! “柳军,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皇上怎么都没想到邪秽之物会是自己一直相信的亲信之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甚至阴毒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杀意。 “皇上,臣,冤枉,臣真的冤枉!”柳军跪爬着起来,身上颤抖着,刚才这火已经将他的背后全部烧伤了,可是他根本顾不上喊疼,现在皇上已经完全怀疑到他的身上了。 “金乌火乃是源自羲和女神的圣火,自然锄jian惩恶,若你不是邪秽之物,为什么金乌火遇到你,竟然会火焰腾起,直接烧到你的身上!”皇上的眼里,尽是一片厌恶。 皇后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想容真正的目的和手段。 果然干脆,不留丝毫的痕迹。 现在,柳军要是被除掉了,那么柳贵妃以后在宫里,就是孤掌难鸣了! “皇上,臣妾记得先前,您曾经说话要除掉邪秽之物,要施以火刑,既然现在已经确认柳军大人是邪秽之物,请皇上为霄云国国运着想!”皇后起来,微微福身行礼。 柳贵妃的脸上,顿时惨白一片,她迫不及待的跪倒在皇上的面前,脸色苍白无力,“皇上,仅仅凭借金乌火,就断定兄长是邪秽之物,未免草率了一点!” “怎么,贵妃实在质疑金乌火的圣洁?”皇后语气微挑,颇有那么几分想趁机彻底的收拾了柳贵妃的心思,哪怕收拾不了,也要让她在皇上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的恶劣的印象。 “臣妾不敢!”柳贵妃现在觉得辩无可辨,可是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见自己在外朝最大的一棵支撑,就这样轰然倒塌。 “只是不知道贵妃身为柳侯爷的meimei,是否也沾染了邪秽之气!”皇后冷笑道。 “够了,为了我朝的国运,但凡邪秽之物,必然不能留着!”皇上的语气冰冷,甚至看着柳贵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的不耐烦。 低头皱眉,心思更是飞快的动着。 柳贵妃哪怕现在恨得想容恨得要死,可是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暂时先保住柳军的性命。 忽地,一个狠狠的眼神扫了一眼钦天监的监正。 顿时,监正大人立刻心领神会,他已然知道了柳贵妃的暗示是何意,今天他已经彻底的得罪了璇玑郡主,跳上了柳贵妃的这条船,哪怕他现在后悔了,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