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内乱
read336; 棋谷由来已久无法追溯，但棋谷之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谷内，从不与外人交往，所谓避世隐居也不过是一个对外的借口，他们真正的使命乃是守护生死棋局。 在棋谷的深处有一处生死棋局，相传乃是上古仙人对弈之时所留下的残局，据说寿棋的先人便是那仙人的仆人。仙人在飞升之时嘱其生生世世当守护生死棋局，甚至嘱咐就算是他的后人也不可随意闯入生死棋局，不然后患无穷。 寿棋的先人也一直遵守的仙人嘱咐，可谓是闭关锁国不与外人来往，同时严令就算是谷内之人也不可进入生死棋局，这一承诺一直传承到如今。谷内众人都修习剑术，据说便是仙人在飞升之时传授给寿棋族人用来守护生死棋局，之后虽然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宵小之徒流落谷内，却也因为谷内众人身怀剑术悉数被消灭。 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同时闯入谷内的俗人增加，谷内也是伤亡惨重人口锐减，而晴云的父母也在那时惨遭毒手。 几十年前，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无意中闯入了谷内，原来孩子的父母皆被仇家所伤，孩子侥幸逃脱。寿棋可怜孩子身世便将他留在了谷内同时开始传授剑术，岂料那孩子在剑术有成之后竟要出谷替父母报仇，不过根据棋谷的规矩身为棋谷之人永生永世都不得离开棋谷，寿棋自然是不允。 不想那孩子竟然在某天晚上偷偷离开了棋谷，出外寻找仇人替双亲报仇。 那孩子便是眼前跪在地上的顾长风。 十年学剑，六年报仇，虽不至剑术无双但也至少可以遨游四海闲云野鹤，但他却回来了。 ‘情’之一字最是匪夷所思无从捉摸，令人生令人死也令人笑令人癫。 顾长风此行回到棋谷的唯一目的就是晴云。 顾长风目光柔和带着微微的疼惜，道：“师妹，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晴云泪眼婆娑，伤心摇头，轻声道：“长风师兄，不可以，我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宿命，我生就是为了守护生死棋局。” 望着形容枯槁的晴云，顾长风痛彻心扉，脑海中浮现当年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可是一切都回不来了，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只是因为那所谓的生死棋局。 “长风，你不尊师命违背祖训，身为棋谷弟子擅自离开棋谷，当应你之前所立誓言，遭万剑之祸。”寿棋那苍老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那疲倦之色似乎又多了几抹。 “哈哈……”顾长风长身而起仰天大笑，目光淡然，道：“弟子死不足惜，但为那所谓的使命而穷尽生生世世来守护一盘虚无缥缈的千古残局，可叹可惜！可叹师傅你一片愚忠又得到什么？为何要令这些人守护一处完全没有丝毫意义的残局？” “大胆，祖宗之言你岂敢质疑，布剑阵！”寿棋一声大喝。 晴云一听剑阵顿时花容失色，她可是明白那剑阵的威力，就算两个顾长风也无法破阵，只能是徒然一死。 “长风师兄，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你永远都是晴云心中的长风哥哥。” 顾长风惨然一笑，道：“师妹，师兄我不忍见你受那生生世世的牢笼之苦，你如不离去，师兄我就算受那万剑之祸也难以瞑目。” 明杰邪魅一笑，上前道：“师傅对付此等叛徒何须剑阵，待弟子亲手将他拿下。” 不及寿棋说话，明杰已然欺身而上，剑化流光挽出朵朵剑花向着顾长风而去。顾长风自然不甘就此受戮，只听一声剑鸣他背上长剑化作一道白芒弹射而去，他身形一跃躲开眼前剑花顺势接住长剑向着明杰斩下。 两人霎时间便缠斗到一起，只见剑芒闪现，你腾我跃好不热闹。 躲藏在一侧的楚灵奇已将眼前发生的事全部看在眼中，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只不过尚不清楚那生死棋局究竟是何物。再看不一会儿顾长风已然和明杰动起手来，一个沉稳有序进退自如，一个犀利刁钻剑走偏锋，可谓是各有千秋一时难分高下。 楚灵奇也不方便出手，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过他却不喜那明杰，所以心中到希望顾长风可以取胜。 但见两人你来我往已然过了二三十回合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不过看顾长风剑术沉稳自如，比之明杰的每一招都欲致人死地的狠辣多了几分从容，显然是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不过两人几乎同时入门，又学的一样的剑术，只不过顾长风外出几年，而明杰一直留在谷中习剑，孰优孰劣还真不好判断。 楚灵奇看两人所使用的剑术，竟似乎暗含些许弈棋之道，不觉有些诧异。 也难怪楚灵奇会诧异，棋谷剑术的确乃是从弈棋之中领悟而去，每每挥剑之间都暗含弈之精髓，就好似黑白二子你攻我防、我攻你防，棋谷之人称之为：弈剑术。其中竟似又蕴含万千道理却无法扑捉明了，可谓是奇之又奇。也正如青阳阁的剑术皆是从剑典之上领悟而来，但剑典究竟所在又是何物却很少甚至没有人知晓。 黑白两子虽然可见，但其中道理却又有多少人可以明悟，也不过只是沉醉百年烂柯之人而已，和青阳剑术可谓是同出一辙。 相传此剑术也曾是仙人所留下，在棋谷典籍中有记载，此弈剑术也不过是皮毛而已，真正的弈剑术还需要专心领悟方可得到真正的弈剑之术，只是棋谷后辈之中良莠不齐穷尽世世代代的智慧都没能破解弈剑术。 两人又斗了十几回合却始终不分胜负，明杰一剑挥去抽身后退立在晴云身侧，笑道：“师兄既然已将生死看淡，敢有胆量随师弟进那生死棋局走一着？” 顾长风笑道：“既然是师弟相邀，师兄又岂能不遂你愿？” 寿棋顿时厉喝道：“不行，生死棋局岂可随意出入，岂不闻生者入死者出？” 明杰哈哈大笑，姿态张狂肆意，道：“师傅你可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祖宗留下这么一处洞天福地看来也要葬身在您之手了。” 寿棋一怔，怎么也没有料到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弟子突然竟开始忤逆自己，叱咤道：“你究竟是何人？” “师傅您真是老眼昏花了，连自己弟子都认不得了，哈哈师傅您老了，等弟子自那生死棋局出来便让弟子接替棋谷谷主如何？” “大胆逆徒！”寿棋脸色一变，忙伸手抚上心口，却是激怒攻心伤了元气。 “爷爷，师傅”，晴云和长风两人同时失声惊呼。 明杰又大声狂笑几声，突然出手掐住晴云的命门，接着带着晴云纵身一跃便向着棋谷后方而去，同时道：“师兄，有胆量的话就随我进生死棋局。” 顾长风看了寿棋一眼，也不犹豫纵身循着明杰消失的方向而去。 楚灵奇闪身出来来到老者面前，担心道：“前辈，你怎么样？” 寿棋脸上泛起阵阵红晕难看之极，悲怆道：“逆徒啊逆徒！” 楚灵奇见寿棋似乎并没有多大问题，稍微犹豫片刻纵身一跃便也向着明杰消失的方向而去。 楚灵奇御剑术速度奇快，飞屋过亭不一会儿便看到前方一道白影，眼看就要追上岂料那道白影突然进入了一道雾气之中便不见踪影。落到刚刚顾长风消失的地方，只见眼前是一处谷口，两侧山崖耸立高不见顶，当中留着一道通道里面雾气笼罩无法看穿，不过在谷口右侧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道：生者入死者出，生死棋局重地，禁止进入。 楚灵奇站在浓雾之前，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雾气弥漫浓而不散，他沉思片刻终究还是跨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