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婢女曼雪

    铁铮见陆世游避谈师承，便道：“陆兄弟也无需顾忌，如我没有料错的话，咱们还有些渊源呢。”

    陆世游一听，先是内心一惊，又自思忖，便道：“兄台也莫见怪，非是小弟不说，而是行走江湖，还是有些不便。可是既然兄台都这样说了，那小弟愿闻其详。”

    铁铮遂道：“我铁家本世代经商，可是到我祖父铁德业手里，就此断了营生。然而祖上集聚甚多，所以依然是富贵人家。祖父壮时广交宾朋，其中不乏武林人士，然而要论生死至交，当属西洲奇士吴天鹤了。据在下推测，陆兄弟莫不是吴天鹤老前辈的传人？”

    陆世游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有莫大的渊源。这吴天鹤老前辈，小弟虽从未见过，可算起来，却是小弟的师伯呢。”

    铁铮闻言，立道：“这么说来，陆兄弟是木成舟老先生的高足了？”

    陆世游点头，道：“正是，正是。”

    铁铮大喜，道：“啊呀，既是如此，你我二人相见，便和故人相遇几无差别啊！”陆世游也是十分高兴。

    铁铮遂在园中设宴款待陆世游，并叫来许多女子跳舞助兴。

    却看这些女子，俱生得娇俏非常。然而最出众者，当属站于中间的蓝裙少女。这蓝裙少女舞姿最佳，眼波流动中，似含情脉脉，却又带着些英气。其一颦一笑，让人渐生欢心。

    陆世游也因这蓝裙少女而多有盼顾。铁铮看出蓝裙少女引起了陆世游的注意，便故作随意谈论之态，道：“陆兄弟，你看那位蓝衫女娥，此女名唤曼雪，乃是我这些婢女中的翘楚。她不仅能歌善舞，又通琴棋书画。除此之外，还十分知书达礼。”

    陆世游立时称赞道：“如此，可真是世上少有的佳人了。”

    铁铮微笑，突疑声问道：“那么，若要曼雪今后来服侍陆兄弟，不知陆兄弟意下如何？”

    陆世游连连摇手，道：“兄台不可，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铁铮沉声道：“这有何不可？”只见他对着跳舞的人群招了招手，那曼雪立时就退出人群，走上前来。

    铁铮笑道：“来，曼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少年英雄陆世游少侠。”

    曼雪对着陆世游低首行礼，抬起头的时候，却和陆世游来了个对视，陆世游内心随之一颤。而曼雪眼神躲闪之间，却又似藏着无限情义，陆世游内心竟就痴迷起来，早已不知道说些什么。

    铁公子见此情景，便就取笑陆世游：“看来陆兄弟这是被我们曼雪给吓住了，哈哈哈。”

    陆世游自知失态，立刻起身，对着曼雪还礼，言语却就大大咧咧起来：“jiejie在上，我有礼了。”

    曼雪本一脸严肃，却因陆世游这冷不丁的一句掩面而笑，并娇声道：“陆少侠可莫要这样称呼小婢，咱俩谁大谁小还说不好呢。”

    曼雪本要闪到一旁，铁铮却让她坐到席间，便是坐到陆世游的身边。

    陆世游遂问起曼雪年纪，一问才知道，曼雪刚到二八年华，正是比陆世游小了一岁。陆世游便和曼雪以兄妹相称。

    这时候，铁铮就问曼雪：“曼雪，若今后让你服侍陆少侠，你可愿意？”

    曼雪先是微微点头，道：“奴婢愿意。”又自看着陆世游，道：“还望陆少侠不要嫌弃。”

    陆世游立道：“meimei切莫这样说，今后你我还是以兄妹相称为好。”

    铁铮哈哈大笑，道：“也好，陆兄弟为人坦率直爽，曼雪你可是认了一个好哥哥呀。”

    三个人坐到席间，畅饮到黄昏。却说陆世游虽很少喝酒，可因为体内有着浑厚内功，每感到醉时，便试着以流通内力来醒酒，效果却是很好。如此下来，即使喝了一天的酒陆世游也并没有醉。

    晚上，陆世游就到安排的房间准备就寝，曼雪却就准备给陆世游沐浴更衣。

    却说陆世游自小到大哪里遇到这种情况？而男女有别，这种事自然难以接受。

    曼雪见状，却就低声抽泣起来。陆世游遂问原因。

    曼雪便道：“公子已将奴婢送于哥哥，那么，侍奉哥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如今哥哥这般推诿，自然就是不喜欢婢子了。”

    陆世游道：“meimei，你这可误会了。meimei知书达礼，我很喜欢。只不过，男女从来有别，沐浴更衣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曼雪就道：“哥哥此言差矣，现在既然已经服侍哥哥，我已经就是哥哥的人了，莫说沐浴更衣，就是陪着哥哥就寝，也是婢子应该做的。”

    陆世游哭笑不得，遂又好言相劝，才让曼雪走出自己房间。等曼雪走出去后，陆世游立又觉得曼雪太过可怜，想她作为一个奴婢，主人随手就可将她转于他人，当真和物件无异。

    可陆世游哪里知道，曼雪在这静园山庄，除了唱歌跳舞，本就是铁铮的私用婢子。比如替铁铮沐浴更衣、陪铁铮就寝这种事情，本就是曼雪经常做的事情。名为婢子，实则小妾。

    第二天，铁铮要继续宴请陆世游，陆世游却有些坐不住了，便提出辞行。

    铁铮就连连挽留，因盛情难却，陆世游就同意留下。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铁铮才就说出真实意图。和其祖父一样，铁铮也喜欢结交武林人士，这些年铁铮广纳四方豪杰，于是就有不少武林人士投到他的名下，成了他的门客。铁铮的意思，便是要让他的这些门客跟着陆世游学习武艺。

    可是这请求终被陆世游拒绝。却说陆世游所修习的，乃是武林早已失传的御风神功。据传御风神功乃御风门首任掌门李玉修老人所创，并在御风门覆灭后在江湖失传。所以，木成舟和两个徒弟也可算是御风门的遗珠。木成舟在教导两个徒弟的时候，就立下神功不许外传的规矩。

    铁铮却是不知这种规矩，据铁铮说，当年他祖父铁德业就从御风门吴天鹤那里学习御风神功。可是即使铁铮有此依据，陆世游却是绝不让步。

    最后铁铮只能作罢，这样一来，铁铮对陆世游也就有了疏懒。陆世游就再次提出辞行，铁铮终于同意。

    陆世游要走，曼雪就想跟随，铁铮却是不许。陆世游见曼雪不想留在静园山庄，就向铁铮讨要曼雪，并说可以以金子为谢。

    铁铮就笑问：“陆兄弟，你觉得静园山庄会缺钱吗？”

    陆世游就问：“那兄台如何才能答应？”

    铁铮就道：“须得陆兄弟为铁某做一件事，只要做成了此事，你就可带曼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