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帝前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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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起初,朱犇会担忧,会心急,会惶惶不可终日。 但久而久之,他开始变得麻木。 只等着自己爹找上门来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应当是不会太远了。 现在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万万不能在李长空面前丢了面子。 否则之前自己苦心孤诣塑造起来的义气形象,岂不是付之一炬? 相比起他,李长空则明显要淡定许多,甚至就连甄健,也是悠哉游哉,每日尽职尽责地吆喝叫喊,却不见一点心急的样子。 …… 南和巷内,景行帝等一行人远远地看着李长空,均是眉头一皱。 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滑稽。 五两银子一斤的红木,怎么会有人买? 看来这李长空脑子当真不怎么好,若是正常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不过来都来了,怎么都要过问一声的。 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景行帝带着三位内阁大学士,以及明显不怀好意的朱温,向着李长空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人停在自己的摊位前,遮挡了阳光,李长空不由得眯了眯眼,抬头往上看,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贾平生不记得他,但他却是记得贾平生的。 因为他和贾太岁的关系还不错,自然是知道他的父亲乃当朝首辅。 而现在,当朝首辅却走在某个中年男子身后,而且这个中年男子只是站在那,便有一种渊亭岳持的深邃感,和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感。 那么此人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李长空当即便要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然而景行帝却是眉头一挑,微微摇头。 李长空见状,顿时清醒过来。 是了,这里是闹市。 陛下又没有大摆仪仗,显然是微服出巡。 若是自己此时点破陛下的身份,反倒是不妥。 不过该行的礼节还是要行的,于是李长空便拱手作揖,恭敬道:“见过大人。” 景行帝闻言,微微颔首。 眼眸深处,却是藏着几分诧异。 他很肯定,眼前这个李长空并未见过他,却能将他一眼认出。 而且只是一个眼神,便领会到了自己的意图。 这...着实不像是脑有顽疾之人。 莫非,传言有误? 就在景行帝沉思时,朱犇却是两股战战,止不住地打哆嗦。 但是又想在李长空面前维持形象,便勉强撑着自己,不显露颓势。 强自镇定地看着朱温道:“爹,你咋来了。” 朱温见状,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陛下当面,他这又是家事,理应让陛下先问完才是。 “李长空,你见过我?”景行帝发话了。 李长空不敢怠慢,立即道:“不曾见过,但校阅时,曾远远见到过贾公一面。” “以愚下之见,能走在贾公前面的,怕是也只有大人了。” 景行帝不禁哑然,赞叹道:“你倒是个有急智的。” “那你可认得本宫...本少爷是何人?”此时,太子刘裕见到李长空之后,也是来了几分兴致。 见其识破了父皇的身份,便主动上前,如是说道。 李长空见状,微微挑眉。 据说本朝太子不学无术,和他名声差不多,时常让皇上忧心。 再加上二皇子广有贤名,有古君子之风,朝廷上不少人都起了换储君的心思。 眼前这位既然能和景行帝一起出来,且走在第二的顺序位,性情又略有几分跳脱,想来便是那位太子刘裕了。 “见过裕少爷!” 李长空特意在裕字上加重几分,以点名刘裕的身份。 刘裕闻言之后,颔首点了点头,心中的那几分兴致,更重了。 这个李长空,是个妙人呐! “不知大人来找愚下,所为何事?” 跟皇帝相处,还是很有压力的,而且李长空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名声向来不怎么样,只怕这位皇帝看自己也不怎么顺眼。 “校阅文试之中,有一篇策论,讲的乃是以山字营占据苍岚山脉,达到进可攻退可守的目的,可是你所作?” 李长空闻言,点了点头。 毕竟这都是能查得到的事情,而且对自己有利,为何要否认。
“竟当真是他!”在场众人,心中皆是掀起阵阵波澜。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败家子,竟真能写出那样惊艳的策论,当真是...匪夷所思。 “你的策论,朕...我已看过,写得很不错。” “已经交由兵部,商讨如何实施,你可还有什么谏言,此刻大可一并说来。” 李长空沉思片刻后道:“大人,此策的关键之处,便在于如何训练山字营。” “愚下以为,既然要训练,便要找最熟悉苍岚山脉之人作为教习!” “在山脚下居住的猎户,便是不错的选择。” “他们以打猎为生,每日进山,不仅熟悉地形,而且通晓各种山林中的谋生之法。” “虽说他们不懂练兵,但仅仅只是将这些知识说出来,传授给山字营的战士们,也是好的。” 景行帝闻言,微微皱眉。 练兵向来是由将军负责,加上几个猎户,倒是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毕竟是谏言,还能因言获罪不成? “我会将你的谏言转达兵部,若是有效,便记你一功。” “这都是愚下应该做的。” “现在功论完了,也该论一论过错了。”景行帝板起脸来,怒道:“你在这闹市之中,竟敢给红木标价五两银子一斤,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红木商贩可还有生意做?” 此言一出,周围气氛顿时紧张下来。 景行帝虽说性子温和,但这做君王的,哪里有不威严的。 此时一动怒,便是天子之怒,一个不好,便要浮尸百万的! 李长空甚至能感受到,周遭护卫们看他的眼神都冰冷了数分,大有景行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一拥而上,把自己拿下的意思。 这可真是个要人命的问题。 李长空咽了口唾沫,略有些委屈:“大人,我只是标这么个价,买不买,全看买家啊!” “我又不曾拿着刀,逼迫他们买我的红木。” “难不成只是标价高了些,便成了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