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一种的解释
“那只是一个执念而已，你也可以理解为一段暂时保存的意识，而当你进入了这个意识的领域范围，或者对于某个人有特别强烈的感情，这个感情有好有坏，活着的人都可能被影响到。书上管这个叫磁场。林天的死亡是噩梦的开始，这些年对我有很大影响，直到十八岁成年我去了院里，才得以结束，而你能看到秦舒，也是执念，而这两个意识完全相反，一个是想对我复仇，另一个则是在保护我，但是他们俩都只是意识，或者说他们只能存活在梦里！但是每个执念都可以在特殊的条件下以半实体的状态下活动。” “好家伙，那不就是鬼吗？怪不得秦舒追的我跑了半天，监控还看不到”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观被震得稀碎。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第二个问题。”林夕很淡然。 “院里这么多能人，怎么就不能帮你，周爷那么大的能耐，帮你出个头还不是简简单单？”在我看来，梦想精神病院除了没有正常人，什么人出现我都不觉得奇怪。 “院里所有人，包括周爷在内，不能干涉所有人的命运走向，这是梦端的第一条法则，违反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连名字都会被遗忘，是被所有人遗忘。干涉也没有用，就像你杀死了秦始皇，那就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替代这个位置，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为什么不能干涉，周爷都能影响我。” “那是你喝过孟奶奶的汤，那是我知道的唯一可以及其短暂时间内逃避梦端法则的东西。但是事实还是无法更改。所以周爷不能影响林天的命运，也救不了我，能救我的只有自己。”林夕在院里肯定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问题她都回答的很快。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我的印象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换一个。” 林夕还是第一次出现为难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 “行吧，怎么都这么说，既然这样，我就自己找答案去，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设计砍我。” “放心，梦里的死亡不算是死亡，只有你自己的意识消失才算是死亡，也就是医学上说的脑死亡，不管梦里我对你做了什么，现实中的你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顶多变成植物人，什么时候你意识到这是个梦的时候，你自己就会醒，砍你是看你不爽。想女人想疯了，果然男人就应该挂在墙上才老实。” “好了，梦也快醒了，如果你可以帮我，我会答应你的一个要求。”林夕起身，向李三海招了招手，李三海一路小跑过来，看着我，带着满脸的歉意，意思好像就是，不好意思兄弟，又把你给坑了。 林夕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李三海的脸上！ 我去，这么暴力的吗？ 这就是出去的办法？ 随后就是两眼一黑，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在消失变淡，我猛然的睁开双眼，我还在李三海的车上，李三海已经醒了，一看到我醒来，就一个劲的道歉。 “你先别道歉了，明天下午跟我去一趟美家小区，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不帮也可以，林天和林夕耳朵里会听到什么我无法保证。”我这才发现我有当jian商的潜质。 其实我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虽然这家伙两面三刀，大概率会卖我。 李三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解释了半天，说他明天有这个会，这个没时间，那个没时间。 “那你就等着他们的报复吧。我还不奉陪了，你自己选出来的，你自己要为结果负责哦！他们的手段，你我都领教过了。”我淡定的补充了一句。 “你这个王八羔子，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叫醒，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李三海猛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一下锤在了汽车喇叭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给路人吓了一跳，路人骂骂咧咧的问候李三海的家人，李三海把窗户摇下来，就是一顿骂街，这是要把气都撒在路人的头上。路人见状没有理会，丢下了一精神病就走远了。 “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行了，说两句得了，人都走远了，都懒得搭理你，你还在这骂呢。” “你把嘴给我闭上，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叽叽歪歪。”李三海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种人只会对比自己强的人卑躬屈膝，欺负弱小的人。 我拉开车门，走下了车，在关车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不管我帮谁，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好过一些。” 说完就把车门一关，自顾自的往逆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三秒都还没过，李三海的声音就传来了：“严小满！满哥，满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刚那是睡糊涂了，不知道分寸，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您别说，我最爱去的就是美家小区了，去了这么多次都对那有感情了。” 这家伙能挣到钱不是没有道理的，审时度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刚还高高在上的架子，一下就放下来了。 “我们明天上午汇合，中午出发，路上一起商量对策。晚上我们都想想怎么应对这个棘手的事情。”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再阴阳怪气，很认真的跟他说着这件事情。 “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力配合，你先上车，我送你回去。”李三海拉着我就往车上走。 上了车以后，我看着李三海，问道：“我是怎么睡着的？你又是怎么睡着的。” “那个林夕给了我这个东西，让我挂在车上。”李三海指了指车里中间后视镜挂着的一个香囊。 他不说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玩意。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招。 香囊里应该是某种催眠的物质，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很离谱，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那你怎么没事？你身体比我强壮的原因吗？而且你好像不认识林夕吧。” “我是不认识她，她开着泥头车要撞我，把我逼停了，我刚要下来骂人，她就说我快死了，再然后她竟然能准确的说出我最近发生的事情，你说这谁不瘆得慌。再然后她告诉了我你的位置，让我等你睡着了，把车停好。我就感觉特别困，我也睡着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是一阵无语，不得不说跟院里有关的人，找人的能力是一顶一的强。晚上有必要再去一趟梦想精神病院了。 如果能碰到周爷就最好了，跟他说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老爷子好像有一种魔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不晓得这是人格魅力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他说的话我都会自然而然的选择相信。 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去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藏好，以备不时之需，还从网上下单了一个电击器，防身的东西恨不得挂满全身，但是带太多也不行，保安不让进。我也想背个火箭筒进去，关键是保安不让啊，热心群众当场就给你举报了。 晚上12点30，准时出发梦想精神病院，一路没有遇到林夕母女，也没有任何阻碍，反而让我有些不自在了，太轻松了，是不是有诈，老感觉哪里怪怪的。口袋里面镜子还在。 来到院门口，刚好午夜十二点五十七分，看了看手机的电量，路上导航花用掉两个电，还有九十八，另外我还自己带了个手电筒，买水果刀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水果和几个棒棒糖。一回生二回熟，礼多人不怪。 门没有锁，一把推开大门，这大门是该修修了，昏暗的灯光，花花草草，阴森森的，只是今天没见到无头保安，估计是没到点的缘故吧，不过这防盗措施太牛了，谁见了无头的尸体不害怕啊。 黑漆漆的一片，我看了一眼宿舍楼的晾衣架，依旧挂着那些飘飘荡荡的病服，再看了一眼手机，诊室大楼的灯到了一点，准时开灯。 双喜从诊室大楼一路小跑出来， 看见我非常开心，围着我转来转去，眨巴着大眼睛：“小满哥哥你来啦，今天二叔三叔都值班呢，他们都在等你，我带你进去。” “双喜乖，来，哥哥给你带了糖。” “谢谢小满哥哥，你对我真好，嘻嘻。”双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看不到，就像两个月牙，非常可爱。 她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的进入了电梯，小脚一跺，声控灯打开了。 这个设计我看一次就像吐槽一次，什么鸟人设计出来的医院走廊装声控灯。路上我留意了，除了这一间，另外一个诊室也亮着灯，只是门被关上了。 进入余宗冬的诊室，他很热情，带着微笑跟我打了招呼：“严小满，你好呀，又见面了。” “冬哥你好，上次来的有点匆忙，这次买了点水果给您带来了，挺甜的。” “谢谢你的好意，那我就收下啦，你先坐会儿，一会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带你去找二哥，他说你今天会来，特意下班了没有走，老师不在，好像跟人出去喝酒了。” “好，您先忙，我自己坐会。” 这次就没有上次的拘谨，自己去倒了水喝，双喜一直缠着我，想让我给他讲故事，我就给她讲了个丑小鸭的故事。 她竟然没有听过，听的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问我丑小鸭的mama是不是很漂亮。我把她抱在我的腿上，她静静的听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就这么抱着她坐着。 余宗冬敲了好一会键盘，才停下，看见双喜睡着了，蹑手蹑脚的从我手上接过双喜。放在了后面的小床上，盖上了被子。 “走吧，辛苦你哄双喜了，我带你去找二哥。” 我们走到走廊中段的那间亮着门的诊室，余宗冬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进入诊室，跟余宗冬诊室的布局一模一样，只是墙上挂着很多小竹片，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 凳子上坐着一个人，年级比余宗冬大一些，面无表情，这点倒是和余宗冬截然相反，一个冷一个热。 “来了，坐吧。老三，你先去忙吧。”坐在凳子上的中年男人对余宗冬说道。 “好，你们先聊，我这几天确实事情有点多，小严，你就跟二哥聊吧，我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我仔细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也是四十多岁，身上的肌rou没有余宗冬那么夸张，但看来也是个练家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烫的一丝皱纹都没有，是个强迫症？ “你在观察我？”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第一回见您，觉得有点眼熟。” “你我都没见过面，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抱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小满。”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不用介绍，你是不是想问今天林夕没有回答你的那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选择你？还有明天应该如何应付。” 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这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跟他相处没秘密啊。 “是的，您真是神机妙算。绝了！小弟太敬佩了，简直是五体投地。” “冠冕堂皇的话就免了，我现在开始回答你的问题，我只说一遍，你不许录音，不许录像，不准记录，用脑子记。” 一听这话，我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认真听着，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么认真，那绝对稳稳的名校录取了。 “我们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快要死了，这么做可以确保你活着，你是个普通人，老师很喜欢你，想收你做义工。之前你遇到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包括张文他们的行动失败，都在计划的范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