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行动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在尽力讲着价钱。 “好多人排着队让我给开心眼，出多少钱我都没给开，两千块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了。还不知足。”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之前李三海不是给了你几万么？就花光了？” “这您都知道？我去，这心眼我要开，可是李三海给的钱都不见了，我也纳闷呢，要不您用心眼再给我看看？您只要帮我找回那钱，别说两千，分您一半！”我心想反正找不回来，找到了也是挣的。 “不想开算了，两百算命费，扫码还是现金。” 硬着头皮扫了两百给周老爷子，rou疼的很，两百我要从早跑到晚一整天才能勉强挣到，三言两语就给我忽悠去了。 “明天记得带上双喜的镜子。” 这是周叔旦跟我分别时候说的一句话，是对着空气说的，但我听进去了。 周叔旦还是希望我去的，可能这也是我命中注定好的。被人说马上就要死了的感受真的很不爽。回去先睡一觉，生活还要继续。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了。从院里出来，就一直在外面兜兜转转的，不想回睡觉的地方。那个地方给不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 把院里有关的人说的话又重新回忆了一遍，回忆着就睡了过去，开心的事不容易记住，但是让人不愉快的的事情总是记得非常清楚。 我是被李三海的电话吵醒的，他说已经到我楼下了，我回了句好久起身，没有洗漱，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就下楼了，还是决定去面对这件事情，是愿意当一天的英雄还是一辈子的懦夫，虽然我大概率会选择后者，这次，在纠结很久以后，我选择了相信周叔旦。 上了李三海的车，依旧是那么宽敞，我曾今也做梦买了一辆豪车，手握重金，迎娶白富美，梦醒了生活依然如故。很快我们就到了美家小区门口，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我和李三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去，就算死也做个饱死鬼。 在我的盛情邀请下，李三海跟着我去小店吃了个盖浇饭，一个辣椒炒rou，一个酸辣土豆丝，这顿就算是解决了。没错，我付的钱。总不能一直让李三海出钱，偶尔也是要回报一下的，看的出来李三海也是从底层做上去的。盖浇饭也吃的津津有味，就是临走的时候连喝了两瓶矿泉水，显然是吃咸了。 现在的时间是十二点整。李三海从车上拿下来一条甩棍递给我防身，我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淘出了一个背包，里面全是防身物品，什么催泪喷雾，棒球棍，甚至还有指虎，我都怀疑这不是来帮人的，是来干架的。 全副武装后，我们迈着大步，走进了美家小区，保安没有阻拦，李三海的气场就很像业主，再加上最近李三海开着那辆大路虎经常出现在美家小区，所以保安没有为难我们，直接放行了。 来到了三栋楼下，我们两个都驻足了，看着这栋普通的大楼，我们两个都明白，这一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三栋的门禁就像鬼门关一般，让我们两个都有点畏惧。 我还是抬脚走进了美家小区，李三海紧跟其后，我按下电梯按钮，感觉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在这个神经紧绷的时候来这么一下，给我吓一跳，猛的回头一看，是李三海。 “你干啥呢，拉我干啥，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没看到，只是我们能不能不坐电梯啊，我对这玩意有……有阴影。”李三海弱弱的回答道，声音都小了几个度。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上次电梯被困以后，李三海看见电梯就有点发怵，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不赖他，要这是我，我也怕。 我点了点头，李三海从口袋拿出几根扎带，这种扎带我见过，很牢固，除非借用外力剪断，基本不可能挣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李三海上次出卖了你，是我该死，确实是形势所迫，这次我一定跟你站在一起，一会我用扎带把我们两个人的手连在一起，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就跟你结拜兄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死也死在一起！”字字真情流露，让人不得不感动。 “我不，你省省吧，想拿这玩意锁住我？然后把我交给他们？这种伎俩你就留着吧。” “严小满，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啊，好歹我也是一番好意，你不心领也就算了，怎么还无故揣测我呢？”李三海还在辩解。 “行了赶紧走吧，我们先上去踩踩点。占领先手优势，勘测地形，这才是首要的。”几次过来都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布局，都是慌乱之中找路跑的。 李三海见我没有搭理他，还是跟在我的身后，一路走楼梯，到了五楼。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虽然是白天但是光线并不是很好，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501和502中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以后，我们退出了走廊，回到楼梯处，开始商议一会如何对应。 我的想法是，先去501，我有一些事情想问清楚，而李三海的意思是先去找林夕的保护，毕竟林夕没有伤害过他，而林天把他整的不清，对林天还是有所忌惮，不如直接和林夕联手，干掉林天。 林天难搞？林夕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好心提醒了一下李三海，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现在的情报只有这么多，关于他们的家庭因素，隐私问题没有透露。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我们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我们只有顺记应变，我和李三海约定好，暗语是今晚出太阳。两个人不管哪个人听到暗语，另一个人就出来帮忙，在紧急情况下，用手机沟通是及其不明智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到下午三点，依然没有动静。我询问李三海，要不要过去看看，李三海摇了摇头：“小满，其实，我喜欢被动。” “我可去你的吧，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我小声的骂道。 不得不承认，有了电梯就很少会有人走楼梯了，我们在楼梯间坐了很久也没看见有人走楼梯的。 突然咔嚓一下，一道闪电在楼梯间的透明玻璃外炸响，不是阴天吗，怎么还下起雨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闪电过后，雷声如约而至。走廊里的感应灯全部亮了起来。李三海似乎看窗外看愣了，我摇了摇他的手，他没有动弹。 “喂，被雷劈傻啦！喂！” “严小满，林夕呢？” “什么林夕，不还没来么，你把头转过来啊，我去，你这样我有点害怕。李三海！” “害怕什么，你不是跟我还有约定吗？” “我跟你有啥约定，别在那装逼了，再装我可走了。”说完我就起身准备要走，我听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不是李三海！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虚弱，应该是林天！ 刚背身过去的手，被李三海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去501啊，进去谈，隔墙有耳，我怕林夕听见！”手上的力道不减，手腕有点被勒住的感觉，回头一看，身后的李三海眼睛拼命的往上翻，直到完全没有了眼球，眼眶里只有眼白和血丝。再低头看手腕处，已经被扎带牢牢的锁住了，扎带的另一头则是李三海的手腕。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反悔！你不能反悔！”李三海把每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被你锁住了还想怎么样，去501，我告诉你几个秘密。” 说完就被李三海牵着跑了，速度很快，姿势很诡异，基本是拖着脚在跑，就像两条腿不是自己的，是借来的一样。 很快来到501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开门。 等等！钥匙？ 李三海的口袋里怎么会有501的钥匙！ 仔细一想我还是太年轻了，又被李三海给耍了！这家伙准备的东西都是为了对付我的！ 林天应该是电影里的鬼上身，李三海被附体了。 被强行拖入进入501，李三海一路拉着我站在了窗台前。一条腿跨出了窗外，他让我也跨出去，我哪里敢啊，急忙反抗，但是手上的扎带他可不太配合，瞬间，一把利刃顶在了我的脖子上。 “按我说的做，不然你现在就死！” “你不敢杀我，不然在楼梯间你就可以杀了我。不会等到现在。”故技重施，这是我最近学到的，已经融会贯通了。 “你在威胁我？” 脖子突然一凉，随后才是一阵发热，脖子左边有液体流了出来，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我的左手被扎带捆住了，动弹不得，右手突然反应就去捂伤口，伤口不是非常深，但是很长，这家伙是个变态。 “现在能听我的话了吗？”李三海，不对，应该称之为林天，林天冷冷的笑道。 “不要想着反抗，学我的把腿跨出去，一旦我发现不对劲，这李三海的命上次就应该没了，狗运气不错，让他逃了，这次我不介意让你们一起上路，也算有个伴。” 我也将一条腿跨出了窗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面子、尊严，在生死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把另一只脚也跨出去！” 我还是照做，这样我和林天的屁股同时坐在了窗沿上，只要林天愿意，以李三海的体重，我指定是要跟着下去的，这是五楼，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你的秘密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谎，你的下场应该清楚。” “清楚清楚，我清楚，天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怎么说我怎么做，但是我说的秘密一定是你不知道的，如果我说了可以放过我吗？我帮你把林夕带来。” “林夕就在502，如果你的秘密有价值，我可以放你过去把林夕带过来，而且之前答应你的三个愿望，一样兑现。” “天哥，您记得梦想精神病院吗？” “当然，我对那里的印象很深，他们说我有病！我没有病，他们就每天开导我，对我进行心理治疗，尤其是那个余宗冬，我觉得他才是精神病！可我还是逃了出来。只要出了院，他们对我来说就是摆设。”这就与我第一次听林天说的话截然不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给我推荐过梦想精神病院，我已经有理由怀疑林天是精神分裂患者了。 “林夕也去过那里。并且在那里做了一年的义工。”我说的都是我听到的。 “她也去过？她可是一直想杀死我，可惜她身边有个秦舒护着，不然我早就弄死她了，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不过今晚过后，她们两个会死。”林天笑着说道。 看来他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又与之前说的不符，林天说的没有时间了，难道是他的主人格过了今晚就会被副人格杀死然后取代吗？ “你跟我上次见到的你，不是一个人吧？” “当然是一个人，你说的林天，他就是个废物，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简直就是我的耻辱。过了今晚一样，他们三个都得死。”林天的表情很是狰狞。 这么说就说得通了，林天果然是精神分裂症，所有关于林夕的记忆都只是幻想出来的。想到这里我的心竟然轻松了一些，因为我能够判定我应该帮谁了。 “天哥，还有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 “说！” “林夕也找过我，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今晚出太阳！” “你在讲什么？” “没什么，林夕对我说她很爱你，秦舒也很爱你，这个家没有你不行，你要平安回来，她们都很想你。” “你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的手段可以都在你身上先试验一下，本来是准备留着对付林夕的。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先试试。”林天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刀子再次抵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