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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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虎头蛇尾 “闵月是何人?” “你忘了,你居然忘了?哈哈哈!”这笑声似哭似恨, “我为何要记得!”数百年的时光,白子画见过无数人,不会一一记在心中,不用心去记,即便再深刻之时,也抵不住流光易逝,岁月侵蚀, 不过能让檀凡如此之人,却是少之又少,白子画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自己不也是亲历者吗? “你说的是当初我们相遇之时,那个沦落风尘的女子,那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如果是怨我医术不精,何至于你积郁到如今,到底所谓何事?我与这闵月之死有何瓜葛?” 白子画未曾想到与这叫做闵月的女子有何恩怨纠葛,但是此刻也知道檀凡如此,与她必然有所联系,她是除了紫熏之外檀凡最爱的人,他可以为了紫熏而死,也能为了闵月而活。 “她家便让你父亲毁了,家人死尽,身入风尘,你说她和你何仇何怨。” “她家?”数百年前的记忆像是跑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白子画这才明了,“她是受到牵连了!我本意无此!” “可笑,要不是你那个位高权重的爹,她家怎会家破人亡?要不是你,她怎会客死他乡?我怎会看着她死在我怀中,而无能为力?”当初的无力、悲伤便化作如今的愤怒,“无可奈何”便是今天我要还给你白子画的。 “当初的事你又了解多少,我父亲虽然霸道,但是他却是不择手段的真君子,虽然闵月的家族是受到了我父亲的报复,但是他却是在利用律法,不存在诬陷,而是律法太过严苛才牵连到闵月这个无错之人!” 因为一个人的错误,而牵连众人,白子画一直是反对如此的惩处,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父亲想杀人也只会用刀对决,而不是暗中下毒。 所以闵月的遭遇虽然不是罪有应得,但也是情理之中,最起码当时的律法便是如此。 “闵月是无错的,就因为你,多少人人头落地,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骨rou分离……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如果檀凡面对的不是白子画,也不会与之争辩,而是干脆利落的报仇,可正是因为是白子画,所以檀凡可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他要让白子画亲口承认自己错了,让他愧疚。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且不说对错,事是我父亲做得,我无力阻止,我为什么要有愧疚?”因为宠爱白子画所以绝不容许他受到伤害。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白家的过错,就应该你来偿还!” 檀凡知道白子画会有这样的回答,可依旧如同火上浇油,不过他需要时间,快了,就快了…… “檀凡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会怒做雷霆吗?”檀凡的心情白子画也勘破一二,闵月的事只是引子,数百年他心中其实已经积攒了无数的怨念,可心中的挚友之情始终实实在在占了上风,如今经由他人一激,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 他不是忘却了友情,而是让自己去遗忘友情,即便它从来没有消失过。 “那是因为有人要将我和我奶娘掠走,对我等行那龌龊之事!才惹得我父亲破家灭门!而那个奶娘就是紫熏的亲生母亲!” 自己最愧疚的人的亲人差点害了自己最爱人的亲人和……和好友,原本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让檀凡心乱如麻,自己难道要将紫熏也恨上吗, “胡说八道,白子画住口,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檀凡唯有逃避,尽管他知道白子画只要开口,就没有谎言。但是他别无谎言,白子画已经成功打击了他复仇之心,如果还不能当断则断,马上就会怨恨马上回一泄如洪,让他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去复仇,太难了? “你能知道这桩旧事无非是异朽君告诉你的!他和我们五人的仇怨你都忘了,如此明显的离间,你为何……!哎!” 白子画明白这是阳谋,即便檀凡明知道这是离间之计,他也不会置若罔闻。否则他就不是那个重情重义的檀凡了。 “白子画多说无益,我要你在无尽的岁月里忏悔!……” 随着檀凡一声嘶吼,周遭风和秀丽的美景突变,取而代之的无穷无尽的黑暗地狱,一阵眩晕感袭上白子画的心头…… …… 青黑色的石壁,散落的碎石,这里是玉浊峰最为寻常的一个阴暗又有些潮湿的山洞,而贵为五上仙的檀凡竟然在此,在半空中摆出五心朝天,面前悬浮着金光璀璨的卜元鼎,周围玄花绽放,道纹如链。 卜元鼎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沉睡的身影, 此刻从角落中走出一个阴森的人影,正是七杀护法单春秋。 白子画没有错,玉浊峰之变没有七杀参与其中,但是不代表檀凡能够使用卜元鼎,丹鼎之道单春秋还是略知一二的, 因为他的法力不足以使用卜元鼎对付白子画,于是最终出手的还是檀凡,何况如果是檀凡白子画出手,也会有所收敛, 不过出乎单春秋的意料,意外的顺利啊, “这样就成功了!” “是的,起码现在我将他困住了!他会在幻境中沉睡不醒!”檀凡双目陡然睁开,瞬息间射出两道金光,在石壁上留下长约三丈的沟槽。 “为什么不干脆一劳永逸!”单春秋阴冷一笑,眼神中满是杀气,白子画带给他的羞辱,写下来,足以写成一部长篇传记。 “可笑,你以为这卜元鼎能杀了白子画,五上仙之一的长留上仙就这么容易对付?你太小觑我们五人了?” 檀凡冷笑一声,单春秋从来不被他放在眼中,跳梁小丑而已。 “十方神器之一的卜元鼎,还对付不了白子画,这样一个昏死过去,任由我们摆布之人?”单春秋惧怕白子画可不以为着檀凡能压制他,虽然同为五上仙,但是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他怀疑是檀凡难舍旧情。 如果说檀凡、紫熏他们是高山险峰,那白子画便是传说中的不周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实话,就是檀凡除非极其了十方神器,否则也没有战胜白子画的自信。 “如果不是白子画自愿被幻境所困,这卜元鼎的幻境可没有这么容易困住他,他就是这么高傲自负之人?所以才会有勇气挑战这幻境?不是我们赢了他,而是他输给了自己!否则即便是三昧真火也拿他无可奈何,白子画可是这世上最寒冷的冰!” 檀凡叹了一口气,白子画虽然被他抓住,但是心中的怨恨却没有散去半分,似乎只是沉寂在心底,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依旧喘不过起来。 “那么将十方神器取出来,没问题吧?”单春秋知道无论檀凡的话是真是假,此刻是无论如何都害不了白子画的,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神器弄到手也好。 “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白子画的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