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惩治下人
青茶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不敢言语半句，立马就去了。 结果拖拖拉拉的，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护院才来了三个。 青茶低着头，小声说道：“小，小姐，别的护院都很忙。” 她不敢抬头，这三个护院还是她求来的。其他的人一听是大小姐叫的，根本不带的理会。 啧，奴大欺主。长生摸了摸青茶的头，算是安慰她了。 再牛皮哄哄的下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不把主子当回事儿。他们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人有意无意主使的，这人必然是赵氏没错了。 “你们去，把屋里的小厮统统抓出来。”长生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三个护院互相看了看对方，还是去了。 …… 八个小厮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看起来一点都没把顾长生放在眼里。 “青茶，府里干活不踏实，藐视主子的下人都是怎么处置的？”长生凉凉的开口问道。 “重则发卖出去，轻则杖责二十。”青茶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尤为响亮。 “那就把这人发卖出去。”长生随意说道：“你立刻去管事那里说一声，如果管事不同意就去夫人哪里。如果夫人不同意，我就自己进宫一趟。” 听到这些话的小厮们脸都白了，被发卖出去哪还有活路。 他们竟然一个个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个个求饶。 “别跪我啊。”长生站起来，冷笑着看着他们，“你们可是顾家的下人，谁敢使唤你们。要跪，就统统给本小姐贵到顾府门前去！” 青茶朗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小姐说的话不顶用吗？你们是想被发卖掉吗！” 她的声音一扬一顿，倒是显出一点威势来。 八个小厮立刻爬起来往外跑，仿佛一个跑的慢了，就会被卖掉似的。 长生优哉游哉的往回走，哼着小曲儿，很自在的样子。 “小姐，刚刚有个小厮是明月的情郎。”青茶说完之后，又补充一句，“明月在二小姐身边当差的，是个二等丫鬟。” “嗯，我知道了。”长生随意的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把青茶的话放在心上。 她悠闲自在的坐在院子里看书，没多久的功夫，赵氏就找来了。 长生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权当没看见。 青茶站在一旁，赶忙行李，“奴婢见过夫人。” 长生这才放下书，站了起来，笑的洒脱，“夫人来这儿，是有什么吩咐吗？” 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下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于理来说，长生都该叫赵氏一声娘的。 赵氏却没在意，温和的笑着说道：“这么些日子也没过来看看你，尽是不知道那些奴才这样怠慢你。” “怠慢什么的我倒也不在意。”长生拿着手里的书，盯着赵氏轻缓的说道：“左不过到时候进宫，皇上问起的时候，我就说不适应长安城的生活。” 赵氏掐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听出了这是长生在威胁自己。她冷了声音说道：“来人，把那几个不知趣的奴才给我带上来！” 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脸都白了。八个奴才跪在顾家的大门口，这通衢大街上住着多少达官贵人，不知道多少人暗自非议顾家！ 八个奴才晒得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 “给我打，打到大小姐小气为止。”赵氏下了命令，随行的看家护院立即开始执行。 两打板子下去，小厮们的哭嚎声就不绝于耳。 “堵上他们的嘴。”赵氏坐下之后，立即有人打扇奉茶的伺候着。 伺候长生的另外三个贴身丫头，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的，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此刻扑通一声全都跪下了，身子都在颤抖。 “夫人，小姐，他们昏过去了。”护院低声回禀道。 赵氏抬手把茶盏给了丫鬟，笑言道：“长生，你可解气了。” “我的记得儿时母亲总是带我进宫看望太后娘娘。”长生忽然不着边际的说道：“太后娘娘是母亲的姨母，我得叫一声姨祖母的。多年不见，她老人家也不知道是否想念我。” 当今太后娘娘出自清河崔氏，太宗陛下驾崩，当今陛下尚且年幼之时。为了避免外戚做大，娘娘硬是十数年没通清河崔氏联系，让朝臣们广为称颂。 就算如此，也抹杀不了，太后跟长生是有情缘关系的。 “你啊，是得进宫看看她老人家了。”赵氏拉着长生的手，亲热的说道：“十五的时候办一场家宴，让你跟小辈们亲近一下。” “谢过夫人了。”长生点头笑着应道。 “既然先前的下人用的不利索，你就自己去挑选。”赵氏拍了拍长生的说道：“千万别让自己委屈了。” 一番寒暄之后，赵氏带着一众仆人离去了，先前那几个小厮也被发卖出去了。 梧桐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是再也没有人敢小觑这里的主人。 …… 啪…… 茶碗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来，赵氏坐在椅子上，气的脸都在颤抖。 “好你个顾长生。”赵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清河崔氏！” 她原本以为顾长生只是个软弱可欺的山野丫头，没想到她居然用太后娘娘来压她。 要隐忍下去，等长华太子妃的位置坐稳了，她有的是手段慢慢折磨她。 别忘了，女儿家的婚事都是掌握在嫡母手里的。到时候随便把她嫁了，就足够把她一辈子都毁了。当年崔清名动长安城又如何，她女儿的命运还不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吗？ …… 三个丫鬟还在地上跪着，长生仿佛没看见似的，依旧坐在哪儿看书。 青茶给打着扇子，看到她们三个脸上的妆容都花了，有些不忍。她们原本都是五等的丫鬟，是一同来梧桐苑伺候的，也算有些交情。 “小姐，您看……”青茶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长生拿着书卷拍了拍她的头，叹道：“就你心软。” “小姐。”青茶露出个笑容。 “梧桐苑是留不了你们了。”长生瞥了她们一眼，语气淡漠的说道：“你们随意去哪儿，总是别求我。” 三个丫鬟本来还想求情的，可是听了长生的话就不敢再开口了。 大小姐的威势，她们也都看见了。就连夫人都要让她三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顶嘴。 喧闹了整个下午的梧桐苑，终于回归了宁静。 长生躺在摇椅上，看着头顶的树叶，光从那边打过来，每片树叶的脉络都那么的清晰，那是生命的迹象。 “小姐，奴婢总觉得您对许多事情都不在意似的。”青茶跟长生亲近了，也敢说一些话了。 长生闭着眼睛笑了，轻缓坚定的说道：“因为我的人生不在这顾家内院，不在长安城。我的人生，在江湖。所以，长安城的一切，荣耀与地位，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等查清楚母亲的事情，她就要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