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实验课
星期二第三节课还没有打铃,褒宝一直看着门口,当妦和程进来时,妦和褒两人四目相对。 “小妦,好久不见啊,似乎你长得高了些。”褒说。 妦把书包放到第一排实验桌的前半面,坐到圆凳上,说: “哪有长高,也许是白色的实验服显高吧!对了,你什么时候从L国回来的?” “才回来。”褒微微笑地低下头。 “老师,你是我们这节课的老师吗?你是从L国回来的?”有女学生问。 “......”褒和其他学生谈论。 “这谁啊?你们认识?”程问妦。 “我妈教过他。”妦对程说。 “那你就是他的小师妹了!”李站在妦身后凑近她耳朵声音较小地说。 这吓得两人身子一惊,妦转过头看下李说: “李文,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把我也吓死了。”程说。 “对不起,两位老大。”李挂着微微偏坏的微笑低着头,故意做出像古时下级对上级官员听命的样子。 妦笑了,程笑了。 打铃了,褒立起身来,关上门。 褒双手撑在铁皮制的讲台台面上,有些害羞的开口: “各位同学,我叫褒宝,名字已经写到我身后的黑板上了。我是刚到学校来工作的,本硕博都是在这儿读的,所以我们大家都算是师兄弟姐妹了。这节课可能是大家到大学上的第一节生物学专业实验课,啊...,这节课要介绍的是用薄层色谱法分离鉴定植物组织中的糖。这里要分离鉴定的糖不包括淀粉,纤维素等大分子多糖,......” 看到褒来到面前,李就笑着脸问: “为啥我们要穿个护士穿的衣服上课啊?” 身边听到的人都笑了。 “实验服和护士服其实差别还是挺大的,我倒是觉得更像医生的白大褂。”褒挂着笑说。 “那为什么一定要穿成这样呢?”李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褒说。 “李文,你别为难老师了。玻璃棒涂布薄板做好了?”程说。 “没有。”李文答。 “老师,你在L国时那儿是什么情况?死人了没?”三人座位对面的玳瑁问。 “我在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情况,城市里的居民一如往常。”褒说。 “哪儿发达吗?”福云问。 “和兰州有些像,一两百万人口,可能比兰州小些,还好吧。”褒说。 “您去过兰州?”滕域问。 “我母亲是兰州人。”褒说。 “听说现在阿月河城里的人都被撤到别的地方去了,海星虫把那儿的有机物都吃光了!那么多的虫子是怎么来的?是由少数几只虫子繁殖而来的吗?”滕问。 “应该是快速繁殖而来的吧。”褒说。 “老师,我看到别人说那个阿月河正规读法是阿rou河,和月氏的读法一样,那是不是以前月氏人西迁后统治过那儿,而那儿又有一条河,所以叫阿月河啊?”滕问。 “不是,这座城位于高大的山脉脚下,有十数条很小的只能算溪流的小溪流过,没有大河,但水源充足。‘阿月河城’是‘鬼城’的音译。在L国语言中,‘鬼’或者说‘鬼魂’读作‘阿月河’。”褒说。 “老师,为什么他们给城市取一个如此不祥的名字啊?”程问。 “在L国语言中,在他们的文化里,‘鬼城’没有不祥的意味。至于名字的由来,确实是十分悲惨的。现在居住于L国的人,几乎都是越过沙漠南下的游牧人群的后代,当地人在十三世纪因为屠杀和掳掠,几乎绝迹。漠北崛起的蒙古人在侵略中亚攻打该城时遭到阿月河城的前身‘阿索底亚’城军民的坚决抵抗,破城后所有人都被屠杀了。后来人为了纪念这座古城的先民的英勇事迹,就把它取名‘阿月河城’。所以‘阿月河城’在L国的语言中有不畏强暴,慷慨赴死的意味。”褒说。
众人都表现出不同的哀伤。 “那,那些被掳掠的人现在还有后代吗?”李文。 “有啊,一些被蒙古人带到中国的在当时被称为色目人的原住于中亚和东欧的人群中就有他们,回族就是含有部分汉人血统的色目人的后裔啊。”褒说。 “那色目人没有被蒙古人欺负吧?”程问。 “没有,蒙元时的四等人中,色目人的地位就仅次于蒙古人。”李说。 “我感觉这是大神的对话!”福云笑着说,他接着说: “我完全跟不上这节奏。” “那剩下的两等人是啥啊?”玳瑁问。 “第三等是北方经过了几百年胡化的汉人,第四等主要是南方的汉人,被叫做南人,南人里包括青藏高原以东黄河以南的所有少数民族,当时并没有民族的概念。因为壮,苗,彝,白等民族和汉族在蒙古统治者眼中没多大区别,所以他们都叫南人。”李说。 “为什么是青藏高原以东呢?”褒问。 “因为藏族被蒙古人划到色目人里去了。”李说。 “哎,向前看吧,何必纠结于过去呢。”福云说。 “是啊,是啊,过去的苦难已经过去了,未来才是最要紧的。”程说。 “好好做实验了,做好自己的事,才是对国家最有利的,是不是?傻子福云。”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