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旗势力
“哼……” 在几公里外的一处小山坡上，瓦希德趴在一处草丛中，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向营地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在他身后不远处，上百名手持各式枪械的武装分子，和几辆在后斗上安装了重机枪的皮卡已经蓄势待发，只等着发动进攻的命令。 这是他手中一半的兵力，还有一半被他部署在了博达的另一个方向，这样可以同时对营地和博达城区发动进攻。 “告诉战士们，异教徒已经因为主的力量而颤抖，是时候彻底消灭他们了！”瓦希德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说道。 收到命令的部队发出一阵杂乱的吼声，然后分散开来向远处的营地发动了冲锋。 当几分钟前的第一次爆炸声响起时，普里戈金的车队刚刚上路，还没有离开博达的范围，他本来想命令车队加速，不要去多管闲事，但头车却报告说远处的路上出现了数量不少的人影，看上去不似善类。 “掉头，先退回博达。”普里戈金戴上一直被他丢在靠背后面的耳麦，直接命令道。 他队伍里面的人都是从GRU、SOBR甚至SSO里面招募的精锐，但再怎么说也是rou骨凡胎，在连掩体都没有的大平原上，训练优势和作战经验根本无法抹平对方的人数优势。 在城市里依托建筑防守才有希望。 坐在车里的普里戈金眉头紧锁，这次行程的前半段出奇顺利，但在这个已经快到邦吉的节骨眼上，似乎碰到了大麻烦。 他现在还不知道，刚才的爆炸，还有城外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或者说，这次袭击是不是在针对他。 “哒哒哒……” 普里戈金身后响起了PKM机枪开火的声音，而更遥远的地方，则传来了低沉如鼓点一般的枪声。 那是大口径重机枪正在射击。 普里戈金顿时紧张起来。 “赶紧散开，所有人就地寻找掩护！” 这是回声在发布命令，虽然普里戈金是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但是他对于战斗懂得不多，因此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预案，一旦进入作战状态，回声会自动接过指挥权。 几辆车分别拐进路边的小巷，暂时避开了远处敌人的射击。 “鱼雷、老鹰，你们俩掩护老板和博士，其他人依托建筑准备防御！” 回声迅速拉开车门下车，同时回头对同车的另外两人命令道。 除了那辆乌拉尔卡车之外，其它四辆路虎并没有什么防护，在对方优势火力面前反而增大了目标，不如下车作战。 “管好你们的老板就行了！” 耳机里传来梅尔尼科娃博士冷静的声音，显然她并没有跟着普里戈金一起退居二线的意思。 鱼雷和老鹰二人一前一后夹住普里戈金，以最大程度防止他被流弹命中，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回声。 “行，你们俩先保护好老板！” 在出发之前，回声看过由FSB提供的梅尔尼科娃博士的“光辉履历”，并且他们在罗旺达也进行过几天的合练，算是有一些默契，因此略加思索之后并没有坚持要求对方进入保护。 更重要的是，他也没办法强行命令蕾拉，就连FSB和后者也只是合作关系。 “不要恋战，边打边撤，到市政厅或者警局再固守。” 回声不准备在居民区作战，阿非利卡的简陋建筑根本挡不住什么火力，无法作为有效掩体，并且还会带来毫无意义的平民伤亡。 而根据黄乔的说法，整个城市最坚固、最高大的建筑就是市政厅和警察局，那里应该是不错的防御支撑点。 唯一的好消息是，根据刚才一直在车队最后的蕾拉报告，暂时没看到对方有什么装甲单位。 在第一次爆炸发生的时候，韩峰正在赶往市政厅的路上，因为昨天艾斯博喝大了，他准备今天一早就和市政厅把合同细节敲定下来。 然后两次巨大的爆炸声直接让他开始怀疑人生，尤其第二次爆炸产生的声光效果让韩峰一度怀疑博达是不是被空军给轰炸了。 就在他犹豫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韩，郊外发生了一次大爆炸，你听到了么？”电话那边传来阿贝尔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 “我听到了，发生了什么？” 韩峰说着瞟了一眼远处的烟柱，虽然爆炸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但仍然没有消散。 “不知道，是比利时人营地那边传来的，动静非常大，我是想说，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可以到警局避难。”阿贝尔对韩峰说道。 话音刚落，韩峰就听到背景中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枪声，有人在打枪。” 这是亚尼克的说话声，他们父子俩现在应该正在一起。 显然，这不会是一次意外，韩峰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在进攻比利时军队，只是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他在心中飞速盘算了起来。 博达的警察战斗力非常可疑，但警局本身是一个坚固的制高点，易守难攻，总比他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安全。 并且枪声并不是从一個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响起来，这种情况下朝着城外方向移动绝对不是个好选择。 不管发动进攻的是本地叛军还是黑旗势力，都不太像是能友好接触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韩峰之前一直没顾得上给他自己造一支自动武器，因此手边只有那支SP01。 手枪这种东西，平时拿来防身或者偷袭还成，真要摆开架势的话，作用实在有限。 “好的，我马上过去。”韩峰说完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博达的警察局内，阿贝尔正在警局一楼的大厅里，面对着一张博达城区的地图，亚尼克则神情紧张地坐在不远处走廊的长椅上。 另外还有几名警察正从地下室楼梯上来，手中抱着沙袋，应该是准备防守警局大门。 阿贝尔担心的不仅仅是城外武装分子的人数，还有天气。 最近几天，博达在早上都会泛起浓雾，很难说这样的天气对进攻和防守哪边更有利，但他的人训练水平和作战经验都不足，在应付复杂情况时必定要吃亏。 “局长，局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武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阿贝尔身后传来。 那是平日里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在阿贝尔来到这里当警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据说曾经是个扎伊尔人，所有人都叫他的外号“老鱼”，以至于阿贝尔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对方真正的名字。 “当然有。”阿贝尔转头看向这位头发花白的手下：“但如果你持有武器，可能被对方当做武装人员……” 这句话说到一半，阿贝尔自己就停住了，转而朝着通往地下的楼梯大声喊道：“贾洛！从下面再取一支枪上来！” 虽然还不清楚城外的武装人员到底是叛军还是黑旗势力，但不管哪一边，都不像是遵守国际法的主，跟他们纠结什么合法的平民身份实在是大可不必。 没过几分钟的功夫，从楼下跑上来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正是几天前被韩峰揪住询问阿贝尔去向的那个。 “局长，给！” 阿贝尔指了指身后的老人，示意直接交给后者即可。 这个叫贾洛的小警察是个挺细心的人，不仅取来了一支步枪，还一起拿了一件战术背心，和4个弹匣。 “谢谢。” 老人向贾洛道了个谢，很快把自己武装起来，然后转身端起枪，向警局门外试着瞄了一下，并且把保险调到半自动射击的位置。 显然，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绝对不是第一次用枪。 就在说话的功夫，那几个忙着搬沙袋的警察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效率，已经把警局大门堵了起来，并且在大门两侧构筑了简单的射击掩体。 “走，我们去楼顶。” 阿贝尔在确认一层的防御没有问题之后，也拎起身边的枪，准备和老鱼一起上楼。 “爸，我也要一支枪！”就在这时，亚尼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胡闹！”阿贝尔训斥道：“快跟其他人一起去地下室！” “如果这里失守，在地下室就安全了么？” 亚尼克没有让步，反而站起身来，走到楼梯口的位置，抬头死死盯着阿贝尔和老鱼二人。 阿贝尔也低头看着楼梯下的儿子，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足足有一分钟之后才重新转身：“贾洛，也给他一支枪，然后让他到上面来。” 当阿贝尔上到楼顶时，已经有七八个警察找好射击位置了。 这里是博达除了市政厅之外第二高的地方，因此可以清晰地看见之前比利时人营地的方向正冒着滚滚浓烟。 “兄弟们，我已经和姆拜基方面请求增援了，只要能守到今天午后，援军就能赶到这里！”阿贝尔端着AK，朝身边的手下们喊道。 对手的数量必定远超己方，阿贝尔年轻的时候好歹上过战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保证士气，就必须得给大伙一个具体的指望才行。 死守这样的命令，那得是作战意志极强的精锐才能执行的。 话音刚落，距离他最远处的角落里，一名趴在地上的警察就朝远处开了一枪。 阿贝尔探出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透过雾气，他能勉强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显然，在城外的战斗中，比利时人没能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