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进攻
普里戈金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的问题是经常想得太多，很容易在韩峰的误导下让对方以为他有着某种“官方背景”。 在见到普里戈金的一瞬间，韩峰就打定主意要跟对方进行合作，这可是毛子那边官方背景的PMC，搭上这条线，比给索恩达卖多少武器都管用。 并且韩峰还知道，眼下这功夫毛子那边吃了大把的制裁，经济和军事都是是最虚弱的时候，这有利于他提高要价。 韩峰要的是合作，而不是变成对方的棋子。 想想八年之后，普里戈金手下的兵力都快有一个集团军了，恐怕也看不上他手里的几门枪炮。 对比现在，他带着二十来个手下被黑旗势力困在中部阿非利卡的一个小城市里，不说命悬一线吧，至少也是情况危急。 法国人虽然在萨赫勒地区被黑旗势力当傻子溜着玩，但阿非利卡太上皇的名头还在，两年前的薮猫行动又狠狠露了一把脸，似乎短时间内仍然难以撼动。 这种情况下韩峰多要点价，不仅不过分，他还得谢谢咱呢。 当然，不管怎么说，都得先把眼下这次危机给渡过去。 “回声，他们过来了。” 不远处的一名狙击手报告到。 此时雾气已经比刚才散去了些许，但仅靠rou眼还是很难看清楚院子外面的情况。 那名狙击手正架着一支长度惊人的KSVK无托式狙击步枪，可以借助瞄准镜看到更多东西。 “韩，如果你要参加战斗的话，可以和博士一起负责市政厅10点钟的方向。”回声指了指正在给PKM更换弹箱的蕾拉。 20多个人要负责360°环向的防御，确实有点人手不足，并且这样的防御战不需要过于复杂的配合，默契程度差点也没事。 至少不会拖后腿。 “砰——” 沉闷的枪声在韩峰耳边响起，是刚才那名狙击手打出了一发子弹。 即便装了噪音抑制器，大口径狙击步枪的声音仍然很大，消音器在这种武器上的作用主要是保护射手听力，以及让枪声的特征变得不那么明显。 比如现在，如果韩峰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可能会以为是有人在用锤子砸东西。 随着狙击手的这次射击，浓雾中骤然亮起一团火光，随后发出轰的一声爆炸，继而是更明亮而持续的火焰。 和全世界大多数常见的12.7mm口径狙击步枪不同，KSVK使用苏制12.7*108mm子弹。 这种弹药在弹道性能上略逊于公约组织的12.7*99mm弹药，但它的基准弹种就是B32穿甲燃烧弹，对于轻装甲目标的效果极佳。 韩峰估计刚刚应该是有一辆车被击中了。 稍远距离外的另一名狙击手也向浓雾中开了一枪，不过他用的是一支十分常见的SVDS，并没有反器材能力，应该只是在射击对方的人员。 “他们退回去了，注意隐蔽。” 又是最开始的那名狙击手报告了敌人的情况，他的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迅速低下头躲到了矮墙后面。 韩峰前世勉强学过几句俄语，但狙击手的语速很快，他没能听清，因此低头的动作慢了半拍。 “嗖——” 从浓雾中射出了大量的子弹，其中一发几乎擦着韩峰的头皮飞了过去。 这就是大雾天带给防守方的不便之处，市政厅给他们提供了掩体，但终究是個醒目的建筑并且不会移动，而进攻方则可以依靠浓雾进行机动。 草船借箭就是依靠了这样的信息差，只是现在韩峰他们变成了面对大雾心里没底的曹丞相。 好在市政厅的外墙结构非常坚固，只靠轻武器基本不可能击穿，不过这种被火力压制的感觉让第一次面对战场的韩峰不太适应。 “不要着急，他们这样射击会加快雾气散去的速度。” 韩峰身旁的蕾拉或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颗糖递了过来：“甜食有助于缓解压力。” “谢谢。”韩峰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从对方手中接过巧克力糖塞进嘴里。 就如同蕾拉所说的那样，随着太阳逐渐升起，以及对方不要命地连续射击，遮挡视线的浓雾逐渐消散，战场重新回到了相对正常的状态。 KSVK狙击步枪的射击声再次响起，随后韩峰又听到远处发生了一次爆炸。 对方聚集起近百人的兵力向市政厅发起了一次冲锋，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防守方，这种行为除了送人头之外并不会有其它作用，因此在留下了大概三四十具尸体之后撤了回去。 占据掩体和制高点的好处总算体现出来，即便处在人数劣势，也不会很怕对方的人海战术。 韩峰手中的G3上连个瞄准镜都没有，只能朝敌人的方向进行概略射击，可能击中了一个或者两个敌人，但总之这样的战斗并不是他擅长的。 “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检查装备，准备下一次交火。” 回声说着给自己的枪换上一个新弹匣，然后把还剩几发子弹的旧弹匣放进大腿侧面的弹匣包里面。 博达城外，瓦希德已经接到了进攻受挫的报告，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城区的突击队遭遇了很顽强的抵抗。 突击队队长报告说敌人的数量不多，但战斗力非常强悍，而且依托市政厅的优势地形固守，他刚才已经发动了一次不成功的攻击，损失了好几十人和两辆机枪皮卡。 “先撤回来，我们的圣战者不惧怕死亡，但不能白白送掉性命。” 瓦希德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他对于使用汽车炸弹这样的手段持开放态度，但那只是因为效率更高而已。 思索片刻之后他又命令道：“让第二突击队占据城市外围的关键点，确保这些异教徒无法逃出去。” 博达的警察局和市政厅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两公里左右，因此瓦希德的撤退命令也让阿贝尔那边暂时轻松下来。 “领袖，我们在比利时人的营地里发现了几辆装着机关炮的装甲车。” 就在瓦希德犹豫着是否要让鲁贝塔发挥价值的时候，一个手下跑过来对他说道。 “装甲车？”瓦希德转头看向对方：“走，带我去看看。” 几分钟后，瓦希德乘车来到了已经化为废墟的营地之中，刚才的两次爆炸实在过于剧烈，以至于这里的空气中现在还弥漫着一股酸苦味。 四辆游骑兵装甲车正并排停在一个角落里，但看上去都因为爆炸而不同程度地损坏了。 第一突击队的队长马利克看到瓦希德亲自过来查看情况，连忙小跑过来汇报：“领袖，这里的战斗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只是有几个敌人跑得太快，我们没能追上。” “不要紧，跑了就跑了。”瓦希德摆摆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四辆车：“这几辆装甲车，你们检查过了没有？” “军械师已经看过了。”队长摇摇头：“两辆车的武器原本是坏的，还有一辆的发动机无论如何都启动不了，只有中间靠左那辆情况稍好，只是一侧的三个轮子坏掉了，可能还有修复的价值。” 一句话差点噎死瓦希德，四辆装甲车在战前就坏了三辆，难怪他们打得这么容易。 瓦希德在拉伊克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甚至有点后悔把计划制订得如此详细了。 “从另外三辆车上拆零件的话，最快多长时间能修好？” 瓦希德现在急需重火力，鲁贝塔虽然也是黑寡妇的一员，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需要她来发挥最后的作用。 “两个小时。”突击队队长给出了一个稍微保守的答案，因为行走系统的其它部分可能也跟轮子一起坏掉了。 “我给你一个半小时，把它修复到能用的状态，我需要这辆车来进攻市政厅。” 瓦希德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了营地。 与此同时，韩峰等人正在准备防御对手的第二轮进攻。 “我赌100卢布，他们现在离这里并不远，只是躲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蕾拉用自己机枪上的瞄准镜朝远处看了一会，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也知道，但眼下我们没有合适的武器，主动出击的话风险又太高。”回声也同意蕾拉的看法，但有些事情光是知道并没有太大用处。 但是二人的对话却给旁边的韩峰提了醒——普里戈金这帮人没带曲射火力，但他那有啊，AGS17简直就是为了这种场合而生的。 “三位，我其实有个办法。”韩峰凑上前去，对正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说道：“韩某不才，在这里做一些小的军火生意，我那里正好有一门贵国生产的AGS17榴弹发射器……” 回声和蕾拉一开始显然没把韩峰的所谓办法当回事，但是当二人听到AGS17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同时眼睛一亮。 普里戈金也抬头看向韩峰，不过他想的事情更加长远，就是面前这个华夏人的背景，以及跟他进行合作的可行性。 然而蕾拉很快想到了其中的问题：“可是……光有曲射火力恐怕还不够，咱们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这里又遍地是民居，总不好胡乱开火。” “这个不难。”韩峰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黄乔那里有一架拍摄视频用的无人机，我之前见他用过，飞行高度很高并且看得很清楚，完全可以当做侦察机。” 这个想法甚至在韩峰第一次看到黄乔的无人机时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