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纠结的上校（求追读，马上还有一章）
“班巴，你能让飞机盘旋么？我想看看博达市区的情况。” 上校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飞机开始向右侧盘旋，这让相机的拍摄角度受到了限制，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给班巴施加额外的压力。 很快沃登就看到了博达市政厅标志性的白色穹顶、千疮百孔的大理石外立面，以及周围一片狼藉的建筑。 “嘶……” 上校倒吸一口冷气，但这样的情况反而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于是他很快做出判断，应该是比利时军队遭到了武装分子的无耻偷袭，然后撤入城市中，依托巷战地形与敌人进行了交火。 至于战斗的结局…… 沃登通过相机能够依稀看到正在修理房屋和院落的本地人，街上的商业活动也已经回复，看来武装分子应该已经被击退了。只是因为营地已经完全被毁，导致暂时无法和本土进行联络。 不过无论如何，这样大规模的冲突，特遣队必定会遭受一定伤亡，本土的那些和平主义者有可能会借此向帕斯卡尔发难。 “希望爵士那边能顶住压力吧……”上校收回相机，一张张查看刚刚自己拍下的照片，同时自言自语道。 一直以来，上校都对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圣母不屑一顾，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追求，花费大量国帑去接收难民、甚至不惜让国家承受犯罪率上升和遭受恐怖袭击的风险。 在沃登看来，与其把风险留给平民，倒不如派军队从根源上干掉那些恐怖组织，让颠沛流离的难民们能回到家乡安安稳稳地生活，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也是他选择追随帕斯卡尔的原因之一，对方是议会中唯一敢于提到反恐二字的人，很对沃登上校的脾气。 就在上校思考着国内的情况时，右边却传来了班巴略显慌乱的声音：“上校，我们的右侧发动机失去动力了！” 一句话把沃登从思考中拽了出来，他下意识歪头，通过右侧玻璃能够看到发动机此时果然已经停止了转动。 由于力矩不平衡，飞机正在向右偏航并且向右滚转，高度也在逐渐降低。 上校迅速接管了飞行控制，几乎是本能地按照单发失效的处理原则开始cao作。 但直到他尝试重启发动机失败（本来就启动着，只是节流阀收到底了），准备把右侧螺旋桨调整为顺浆时，才注意到节流阀的异常情况。 此时这架海岛人已经飞出了好一段距离，并且高度也已经降低到100米左右了。 沃登做了两个深呼吸，强行忍住了把副驾驶痛骂一顿的冲动，他知道这已经是CAF最好的飞机和飞行员了，在驾驶舱里面发脾气不会有任何好处。 由于高度太低，上校没敢立即进行转向，直到反应迟钝的右发动机逐渐恢复动力，飞机才重新开始爬升。 “看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准备返航。”沃登内心无比疲惫地叹了口气，对旁边的班巴说道。 撒南阿非利卡的GPS精度很差，但用于飞行过程中的辅助导航已经足够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估摸着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就得彻底天黑，他可不愿意开着这么个玩意飞夜航。 好在帕斯卡尔布置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以140节的巡航速度返航就行，宾伯空军基地虽然没有靠谱的塔台和地勤，但灯光好歹是充足的。 “航向调整到……110。”班巴也因为自己刚刚的错误而有些紧张。 “好的，航向110。”沃登按照规定重复着口令，但他发现旁边的副驾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于是硬着头皮宽慰道：“不要紧张，没关系的。” 班巴正在出神地看着右侧窗外，突然一点红光映入他的眼帘。 “上校，我好像看到地面上有火光。”班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火光？”沃登瞬间紧张起来，再次推动节流阀，以提高一些速度和高度。 作为曾经的战斗机飞行员，上校知道有些新手会忽略地面上便携式防空导弹发射时的尾焰，这些导弹的推进剂燃烧时间很短，几乎一闪而过，大部分飞机仅凭加速就能轻易躲开，但如果没有注意到就会形成致命的威胁。 “还能看到么？”沃登回头再次确认到。 班巴点点头，这证明上校刚才的担忧是多余的。 “不管了，可能是野外的偷猎者之类的吧。”沃登松了口气，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海岛人糟糕的座舱环境让他的腰有些难受：“我们快点返航。” 在这架飞机的正下方，杜阿特上校和他残存的十几名部下正围坐在一个火堆旁边，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敌人在凌晨时分发动的攻击配合精妙，营地中的大多数人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在爆炸中身亡，只有这些反应快八字够硬且胆子比较小的，跟着杜阿特上校成功转进，然后一路往北跑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 一片慌乱之中没有人想起来带上GPS或者指南针，事实上大多数人连武器都没带出来，整個队伍中只有三把手枪而已。 所以他们现在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只能根据太阳分辨大致的方向。 在经历了十个小时的逃亡之后，这支队伍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出现了分歧。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掉头向南，回到博达看看情况，这些人以军官为主。 而士官和士兵们则觉得博达此时必定已经被早上那群人占领，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应该直接改道向东，直接前往班吉，与大使馆取得联系。 杜阿特上校一直没有表态，他清楚出现这种分歧的原因。 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里，像早上那样遇到袭击后不战而逃都是不可能被接受的，肯定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尤其德里沃参赞，那可是议会大佬的女儿，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杜阿特自己都是一阵头疼。 大头兵倒是无所谓，最糟不过退役转行，但军官们都是从军校一路过来，前途命运几乎跟军队绑定，自然希望能想办法挽回一些局面。 最好能搞清楚德里沃的情况，这样至少可以减轻一些来自参赞父亲的怒火。 但士兵们的意见并非没有道理，他们又不是兰博，靠着区区三支手枪，如果博达真的成了敌占区，那毫无疑问就是送死。 就在两派意见陷入僵持时，几个眼尖的人恰好看到了那架正在以奇怪的姿态下降的海岛人。 “快看，一架运输机。”一名上尉指了指天上。 “是从博达的方向飞过来的。”上校从火堆中捡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柴，朝着天上挥舞了几下。 那架飞机维持着原来的航线飞了一会，一直到接近众人头顶的位置开始转弯爬升。 这个动作让上校他们更加确信，对方是来寻找自己一行人的。 于是军官们的意见很快占据了上风——既然已经有飞机从博达的方向过来专门进行搜索，那说明早上发起进攻的那群武装分子应该是已经撤退了，否则CAF军队根本顾不上做这件事。 理所当然地，并没有人考虑过敌人是被击退的可能性。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回去看看，只是在这里等待救援的话，太丢人了。”随着几名高级军士改变态度，大头兵们失去了主心骨，自然也不可能再抗拒命令。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回去。”上校挥舞着手枪对部下们说道。 另一边，博达市区内，韩峰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阿贝尔举办的宴会现场。 阿贝尔的伤口已经让蕾拉的医疗小组重新处理过，但现在仍然不太能用上力气。 即便如此，局长还是撑着出现在了宴会现场。 如今的博达城内人心惶惶，他的警局只剩下六个伤员，要是真有人趁此机会兴风作浪，根本没办法处理。 这东西和银行挤兑是一个道理，因此阿贝尔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能够掌控局面的信心，否则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在空气中弥散着的烤rou香味中，身上包着绷带的阿贝尔出现在警局大楼的门口。 “博达的市民朋友们，一伙武装分子今天早上袭击了我们的城市，比利时军队的营地在第一时间遭到了重创，我们尊敬的艾斯博市长也被暴徒找到并杀害。” 这句话半点不掺假，也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随后，本地警方和撤入城市里的比利时军队进行了英勇而顽强的抵抗，很不幸，由于我们人数不足，只能重点防守警察局和市政厅两个建筑，让很多居民的房屋和院落遭到了破坏。”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辨认不出掺假的部分。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博达工业集团的韩锋先生，以及他的朋友们加入了战场，我们遭受了惨重的伤亡，但最终仍然扭转战局，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当阿贝尔讲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听众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半年时间里，韩峰在本地也算是有了些名气，这个突然到来的华夏人看似孑然一身，但似乎没有任何故障能难住他，什么东西都能修好。 这个名号甚至传到了盐矿的索恩达耳中，才有了后者拿着坏枪来找韩峰修理的事情。 于是早有人觉得他背后有一个来自华夏的大公司存在，而阿贝尔的一番话恰好证实了这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