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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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人，与夏零同为A市私立明德高中的学生。 不过只要你认识这两个人，就绝对不会将二人联系到一起。 两人在校园的情况，如果要用一个合适的比喻形容，大概就是贵族舞会上被世家子弟追逐的舞女与隐藏在角落里的侍者。 虽然夏零早就听到过关于徐嘉人的各种传言，不过心里并不以为意。 一方面，确实是他对八卦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另一方面，对于一名高中女生，传言的尺度也未免有些夸张了。 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撩人的场景，耳旁传来一阵阵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各种传言不禁出现在他的脑海。 冷静！ 这里不是现实。通过虚幻脑机的搭载与运算，实现的单机游戏场景——“无限人生”。 可是，为什么预设的游戏内容中，会出现他现实中认识的面孔？ 他不禁有些怀疑，此刻自己身处的，究竟是虚幻的现实，还是现实里的梦境。 “砰！” 一声巨响，将夏零从沉思中唤醒。 门突然从外面被人用力踹开，狠狠地砸在墙上，走廊里嘈杂的声音传入房间。 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一边走向夏零的方向，一边嘴里喃喃自语。 夏零左臂护住搂紧自己的徐嘉人，右手悄悄地在地上摸索着。那人一步步走进，夏零听清了对方的声音。 “是你吗……是你吗……” 他在找谁？ 灯光一闪而过，夏零看见了那人满是泪水的双眼。 那人也看清了夏零和徐嘉人，于是转身朝着环形沙发的另一边走去。 不是找“我们”的？ “啊——” 突然，沙发角落人群中的一名女孩发出尖叫。 “为什么……你会知道……” 女孩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你认识他啊？” “他是谁啊，保安！把这个人带出去！” 一片混乱中，男人低着头，肩头耸动，像是在啜泣。 一人站到沙发上，赤裸上身，手指着男人骂道：“你他妈的哪里来的狗东西，听见没有，滚出去，这里不是你的狗窝……” 糟了。 夏零观察到那男人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正要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从他的喉咙里汩汩流出，吞没了没说出口的脏话。 男人一步步靠近，其他人尖叫着逃开，只剩下女孩吓得呆在原地。 “为什么背叛我？” “为什么？今天是我们相遇的日子，不是跟我说今晚加完班之后要一起度过的吗？” “我……” “这个人是谁？说好了我们一起努力攒钱留在这座城市的，为什么你会躺在这些花花公子的怀里，喝他们用嘴喂的这东西？难道我们之间经历的一切、我们的誓言、我们的回忆，还不如这个吗？” 说着，他从桌上拎起醒酒器，一边将酒倒在自己头发上，一边哈哈大笑，红色的液体在他的脸上流淌，浸湿了全身。 “既然你这么不在乎，践踏我们的感情，那么我也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说着，他双手举起刀，女孩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可能是他的名字，也只是在呓语。 男人闭上双眼，或许是酒水太多，不停地从他眼角流淌下来。 女孩仰望着，他用力地挥刀下去…… “停手吧。” 一只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止住了向下的刀刃。 紧接着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在男人的头顶，汩汩的血水混杂着酒液。男人脖子一歪，瘫倒在地。 女孩如梦初醒，抬头看去。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站在面前，手里攥着碎裂的半个酒瓶。 正是夏零。 “欧阳！” 身后的徐嘉人娇声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抱住夏零。 “你没事吧，这个人是谁啊，我好害怕啊！” 夏零一边轻抚着徐嘉人娇嫩的背，一边伸手试了试男人的鼻息，又拍了拍他的脸，确认对方只是昏迷过去。 “你没事吧？” 那个被吓呆的女孩摇了摇头，内衣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有些渗人，不过那些应该只是酒水。 至于徐嘉人，夏零看着对方做作地对着自己撒娇哭泣。等到危机解除之后，才跑来搂住自己，第一时间寻求安慰。 是个聪明的女人…… 房间里慢慢安静了下来，连徐嘉人都不自禁地放低了啜泣的声音。 几名躲在角落里的男生站起身，瞄了眼夏零手里的酒瓶，又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两个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终于，距离最近的一个男生装出镇定的微笑，开口打破了沉默。 “欧阳，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胆识的。” 夏零没有说话，只是回看着他。 “对啊对啊，多亏了欧阳，这狗东西刚才吓死老子了。” “要不是欧阳及时出手，老子差点就要动手了，我可是揣着刀的，闹出人命来就不好收拾了。” 一个人仿佛刚想起来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 “没错，我本来也要上去按住他的，毕竟哥们儿练过的，怕伤着他。还是欧阳出手快，哈哈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夏零始终不说话，渐渐地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躲得较远的男生有些担心地问道：“小王，还有那个人，没死吧？” 大家的视线聚集到了夏零的身上。 “应该吧。”夏零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今晚的酒水。 “那就好，那就好。” 男生连连点头，语气犹豫又开口问道：“那个……还有，事情闹的这么大，一会肯定会有人过来，我们是不是……” “没错没错！太多人过来，我们先把‘那东XZ好吧！” 有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说的对，先收拾吧。” “哎——怕什么！这家店里都是我表哥的人，不要担心，没人会说出去的！” “差点忘了，这是你的地盘啊！” “嗐，那还怕什么，也不用费那劲掖着藏着了，就把这俩‘尸体’处理下好了。” “哈哈哈哈，害的老子虚惊一场，我得再来点压压惊！” 众人再次放松了下来。有人瘫坐在沙发上，从桌子上拾起一小片白色固体，抓起不知是谁的杯子，里面还剩着小半杯酒。 忽然，走廊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外面有人？” “别担心嘛，店里的安保也该来了。” “就是，这会儿还不来的话，你要替你表哥反映反映了哈哈哈哈……” 笑声还未结束，脚步声已来到门口。 “A市警察厅第十四街区分队，所有人保持双手高举，不许乱动！” “不许乱动！听到没有！”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瞬间冲进了房间，带着红外瞄准的枪口对准了屋子里的人。 沙发上的男子手一抖，白色固体掉进了杯中。 夏零推开了徐嘉人，跟着双手缓缓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