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的
云缠山缭绕，朝起目清朗； 山高水低流，自然顺势为； 花开花落时，本是道循环； ··· “前辈，虽然我学过一些基本拳脚，这刀法你也教了我，但是此时让我拿出来比拼，怕是···” 许小五信心不足，不是怕打不过，而是对面半遮脸男子，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威严。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感觉到同样的感受，但这已经有些制约他的施展了。 “不用担心，凭心出招就行，你小子这么聪明，而且这把刀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柳和瞄了一下，抬头看向对面，“有我在呢，没事的” 虽是这样说，许小五还是心中没有多少底。 “小少年，我们只是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柳氏刀，不会对你有伤害的，你大胆出刀，我的朋友会接着你的刀招”，沈怀山指着十几步外的院子中，站在左边的的男子，两人相视点头示意。 那男子也没说话，抬起手请许小五出招。 这下也没得选了，抡起刀就冲过去，先来一记简单的劈砍。 小少年看着没什么力气，但是速度叠加之后的威力还是有的，男子往一边滑步横起剑格挡，扭会身子将刀压下去。 论技巧，许小五已经把柳和的刀法忘得差不多了 猎鹰扑兔，抽刀猛刺后迅速上挑，剑术刀法大同小异，刀尖划过男子胸前，有戏？ 男子一蹬后撤半步，手腕摆动甩起剑把刀送开。 只守不攻，这倒是挺好，许小五心思一转，大步变到男子左侧，抡起到又是一顿劈砍，抽刀断水就是要快。 ··· ··· 这种感觉像是跑了几座山，仍然四肢轻松，体力充沛还用不尽，许小五退开五六步，重重刀插在地砖缝，撑着并不是虚弱，周围的树影人影，屋檐，粗壮的柱子，都出现了重影。 完全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很奇怪也很奇妙。 柳和注意到，“不停的挥舞着那把刀，已经慢慢让人和刀达到一种中和的状态，所以这小子出力时已经有灵炁泄出” 沈怀山的目光也在许小五身上，他知道这么一把好刀不会无缘无故给了许小五，在少年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天赋？ 看着不像。 晕眩只是短暂闪过，很快便拔起刀，很轻便可以在手中更加自如的旋着。 许小五快步两三，纵身跃起，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快，从右侧身下往上挥起到，凝聚了很强的灵炁在刀上。 半遮脸的男子翘起一边嘴角，气定神闲的，似乎没有害怕，反而是欣慰。 左手抵着剑身，把剑托在前上方，用来防备可能会落在自己头上的刀刃，然后微微后仰状。 “啊~”一声释放嘶喊，面目变了个样。 闪过脑海的是过去种种，乌村，乌津池，学院，狰着脸说教的杜夫子，一脸慈容的娘亲，一起摸鱼的林进··· 从町山的暗道逃出乌村之后，许小五一直没有任何悲伤感觉，只是兴奋覆在全身。 柳和眉头一皱，这一刀下去可能会把重剑劈断，本来就欠人家一份赤铁，这要是再把剑劈断了，不是还得赔上一把剑。 手掌心向下，在右手凝聚一道力，看准了许小五落刀的位置，朝着到丢出去。 说时不迟不快，这道力打在刀柄前六七寸，若是再迟一点，或者刀落的再快一点，打到的就是少年的手腕。 而半遮面的男子已经借力后撤滑了一步。 “铛晃~”其实有一点闷的声音，刀身略有震颤，许小五的手掌握不住这种伴随力，随即便松了手，人也顺着飞出摔在地上。 那晃铛一声，许小五清醒，但是来不及先脚落地，“啊”，短促的。 “没事吧”，柳和有些歉意道。 半遮脸的男子走过来伸手，许小五忍着痛伸手借力，站了起来，痛楚让他没办法顾那么多，只是看了那男子一眼，点头表示感谢。 男子好像有些克制，欲言又止。 “没事” “柳兄，这就是你说的只会刀招···我看刚才那一下，要不是徐先生经验老到，恐怕得重伤” 沈怀山夸张的打趣，他知道柳和的用意，但还是笑着说。 这两人的修为相近，但是并不能决定交手的结果，或大概率谁能胜一筹。 但是柳和善于打造刀剑，肯定对刀法剑术都有所精通，沈怀山心里清楚的很，既然已经把危险化解了，那就不必要起争端。 “突然开了窍，确实有些意思，刚看到的时候明明没有修为，而且就算这少年天赋异禀，也达不到能够隐去修为的境界，就是凭一把上古邪刀就能开窍进修？” 那男子心里暗道，他一直觉得小少年有些熟悉感，但是自己怎么可能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是旧识呢？ “徐先生你没事吧？”，柳和过来慰问。 男子点头，摆起手表示无碍。 “沈帮主，你看····这属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柳和略表愧疚，但心中很得意，事不出所料，看来是天意安排。 “我竟没想到这小子能够无师自通···你过来” 许小五还在懵的状态，被柳和一把抓住手腕，一股气血似乎在加速，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一股暖流在全身流通，然后好像可以聚到双手”，被柳和突然抓住手的时候有一种想要挣脱的冲动，但是好像力量还不足以挣脱。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到一种力量可以挣脱你的手，但是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柳和用劲，他的修为轻轻松松就制住了许小五。 “这便是修行带来的力量···好了，之后在跟你解释”，柳和先要将旁边两位的事处理好。 走了一两步，顿停。 “早就听说平湖帮不仅仅掌控闽江航运，而且在长旭和黎阳建有剑炉，我也知道那有前朝旧部在暗中运作，帮主此来所求其实并非是要这把刀，其实是为了其中的特殊材料把” 柳和突然面向两人，话中带着一些提醒的意味。 如今正是天下三争，但是三国都最忌惮的就是前朝的死灰复燃。 这话一出，而且毫不掩饰，就在庭院之中，沈怀山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柳和知道自己今日会来，早有埋伏？ 心一焦急，脸上的微微变化暴露无疑。 他旁边的半遮脸男子却很淡定，不知道是面具的作用还是什么，轻轻的拍了一下沈怀山的肩膀，说了一句话。 “沈···沈兄不必担心，今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今日你们会来到这里”，柳和安抚道。 “实话说把，你想要的暂时没有···不过你可以选择其他的东西，或者给我一些时日，定会把你需要的东西亲自送到帮中” 柳和看着很真切的表情。 回到中堂，沈怀山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好像有一些犹豫，听见旁边同样的放下茶盏的声音时，喜笑。 “人人都知道，柳氏自来就精通五金之术，收藏了天下各种炼制铸造典籍，我听闻有一本叫做《十炼注》的古籍，也是在柳兄这里，那不如就拿着一本书籍” 柳和一下脸就变了，这明显是有预谋而来的，万万没想到，沈怀山会挑选《十炼注》。 这是柳氏开宗之本，是冶炼最根本最重要的一本术注。 “这只是作为质押用而已，等赤铁的事情有结果了，柳兄再来换回就可以了”，沈怀山表情平平，想说明自己并没有恶意。 柳和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要求，除了《十炼注》，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沈怀山没有提出来。 十炼注里的内容，柳和和柳家其他专于冶炼的人都熟记于心，有没有这本术注都不影响，但是这可是家族面子的事情。 担心的不是里面的内容泄露，只是传言出去，这会失了柳家威望。 不过沈怀山倒是不怕，这正是他最终的目的，要的就是《十炼注》，虽然他已经建造了剑炉，但是没有专业的冶炼技术和工匠。 “沈帮主真是会选，挑中了最有价值的东西”，柳和苦笑脸。 沈怀山选择这件东西，就是他知道柳和是没办法拒绝，城外的几艘船半挂着帆，顺流而下的话，几日便会回到平湖帮。 平湖帮的势力有多大，心中很清楚，所以不能来硬的，只能暂时妥协，柳和也相信沈怀山的为人，虽然他做出来让自己为难的选择。 ··· ··· 许小五不太理解，感觉这些长了年纪的人之间的交流和关系很复杂。 为什么柳前辈不拒绝，他觉得柳灵萱这样的小丫头的身手就已经很厉害，柳和肯定能够用实力来拒绝，那些无力的要求的。 难道仅凭一个恩情和一件信物，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就是要了他的命也可以吗？ 柳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小子，你好好熟练我教你的刀法，再给你一本心法助你修行，这样你才能真正掌控这把刀的威力” 说着，柳和有抓了抓右手，有一种酸麻感。 许小五点了点头，无法猜测出前辈的想法，但对于自己获得的如此殊荣，足以证明对自己的期望，甚至比娘亲还要多。 也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这么照顾他，本来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这么的相信他。 就这样过了十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