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正式交往
李月华发现男家教太急于求成了，没有把解题的要领和方法交给杜祺，以至于杜祺被弄得云里雾里。她就多了一句嘴，“你要交给他解题方法嘛！你会解题有什么用，关键是他会解题才行。” 他瞥了她一眼，傲慢地说：“我时间差不多了，该你了”。又面向杜祺，“今天就辅导到这里，下一次课你要先预习。” 杜祺也不买账，说：“还有半个小时呢！” “如果是头牛的话，拉到BJ也是一头牛。”男家教轻蔑地说，“聪明人一点就懂，你呀！就是木瓜脑袋！” 杜祺求助似地偷看李月华，希望她能帮他说话。李月华就对男家教说，“对孩子耐心点，毕竟人家是开了工钱的。” “你以为我是为钱？”男家教不屑地说：“我来是体验生活的，不是为挣钱。” 李月华打量了一下这个不为挣钱的男人，“那你何苦呢？” 卷毛家教也不回她的话，歪着头朝她看，又冲她坏坏地笑了一下说：“人长得漂亮，心底也很善良。为你点个赞！”说完，翘起大拇指对着李月华，“我得先走了，下次告诉你。”头也不回走了，走到门边，拉开门，又转过身来说，“明天起，时间这样安排，我八点到十点，你十点半到十二点半，这是我们的作息时间表。”他也不和李月华商量，武断地作出了决定。 两个年轻人都有各自的傲气，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这样僵持了几天。由于彼此心高气傲，两个人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这一天李月华有提前来了一点时间，实际上她完全可以按时间计划来安排自己的，不知咋的，她就提前来了，还讨了一个没趣。男家教说她，“来早了会耽误我辅导的。” 话说得有些温柔，她也能接受。可心中不爽。说：“关你什么事啊，又没妨碍你，真是闲事管得宽。” 卷发男生没答话。草草收了场，走了。 轮到她跟绒毛胡子的小子辅导，杜祺的眼睛望着她放电，“老师，你真漂亮。” “这孩子。”李月华立马阻止他胡思乱想，严肃地说：“不准说老师漂亮！安心学习！” 现在高中生心智发育快，懂的事情多，李月华怕他陷入早恋的泥沼，对杜祺始终保持着老师的威严。她虽然发现他不那么专心了，有时神不守舍，心有浮动，有时李月华也被他瞧得心跳，她就会板着脸批评他，好好听课，不要心不在焉的。被李月华训斥几次过后，杜祺青春期表现出来的那颗不安分的心收敛了许多，不再那样贪婪美丽了，学习劲头开始崭露头角。 这次之后，李月华就再没有和卷毛家教碰过面。因他们各自按照时间辅导了，错过了碰面机会。 过了一个星期，李月华照例按部就班来杜祺家完成自己的辅导任务，完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卷毛家教突然折回来，说有东西掉了，回来取。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没找到，就说找不到算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主动搭讪李月华说，“辅导课完了？一起走吧。” 李月华没说话，木楞地看她。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故意，上次的不快还郁积在心里，她不愿主动和他说话。卷毛又说：“还生气啊？走吧，愣着干嘛！” 李月华很不情愿却有和杜祺做了交代，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跟着他走了。她说不出到底为什么听他指挥，身不由己地进了电梯，这是十九楼，必须坐电梯。一双男女就这样似相识又不相识地在电梯里脸朝一边干耗着，差不多到了二楼，卷毛才诡笑着跟李月华打招呼：“喂！同学，我们在一起为人民服务也有个把星期了，连个姓名都不知道，真要男女授受不亲啊？”李月华见他不那么傲气了，就讽刺他说：“我家教是为了挣钱，你家教是为了体验生活，我们不是一路人啊！”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这人是得理不饶人啊！”卷毛有些丧气，“这么给你说吧，我是和同学打赌才家教的。” “稀奇了。”李月华说，“有这样打赌的吗？” “哎！你不知道。”卷毛说，“那天在东湖玩的时候，有个同学提议，开展暑假创收活动，收入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看谁捐得多。我被‘逼上梁山’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咋不早说。”李月华打心里佩服，说，“这个公益做得好，虽然我需要钱，我也加入。”随后自我介绍说：“我叫李月华，木子李，月亮的月，中华的华。” “欢迎欢迎。”卷毛鼓掌，爽快自我介绍道，“我叫刘冬，利刀刘，冬天的冬。”又伸出手很大方地握了她的手。毕竟都是年青人，很容易交流，他们就各自谈起了自己的学校，谈起了自己的人生。认识交往就这样开始了。 这次过后的一天，刘冬又借故丢了东西转回来，同她寒暄了许久，把杜祺冷在一边。杜祺知趣地去了书房，留下宽大的客厅给他们。末了他约她一起吃武汉的炖藕。 他们下了电梯后，一起上了108路公交车。其实李月华也不知这路车终点是哪里，也不知为什么就上了这路车，好在这路车不拥挤有座位，她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刘冬隔着过道坐在她的右边，无话找话说：“哎呀，真想不到我们俩会在同一家人做家教，不只是缘份呢还是冤孽！” 李月华说：“这倒是有点诡异哈，一个上语文，一个上数学。不是缘份，便是冤孽。”人熟了，说话就随便，“以前你也家教吗？我可是每个假期都要挣钱的。” 刘冬盯着她看了许久，“这么辛苦啊！” 李月华把脸移开，看向窗外，讪讪地说：“我也不想辛苦啊！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