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源泉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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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结晶需要严格控制注入魔素的配比，还要威尔绿毛虫磨制的药膏进行注能辅助，仅凭感觉进行制止的话，稍有不慎死的就是我们。” 穆宁将抽屉中的源泉取出来。 翠绿色的胶状物体，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若隐若现的很是漂亮。 “按照正常的仪式流程，我们要饮用母神的清泉，并且在琉克教堂进行入阶梯祷告，还有骑士宣誓。”穆宁将其中的一份源泉递给席亚娜，很显然，对于穆宁的说法席亚娜不以为意，“但我们都不是母神真正的信徒，就一切从简吧。” 他们都心怀异信，是真正的不纯者。 “嗯，没必要那么麻烦。” 席亚娜接过翠绿的胶体，直接吞服下去。 不需要复杂的仪式，不需要神明的注视，不需要特殊的魔怪素材，不需要苛刻的晋升条件，什么都不需要。 正是这种不需要，昭示着唯一真神，琉克母神的独特之处。 此方天地，是琉克母神的天与地，万物在创世之母的身上生息。 生命的存续与凋零，或许就是一场最为盛大的晋升仪式。 穆宁也将源泉服下，在这刹那，灵与rou分离，不可触摸的洪流涌入身体的各个角落，正如同宁谧的死亡那般，安静到极致的翠绿色空间之中，他看到自己的存在。 清晰之梦。 踏入阶梯的最高级形态。 只有极少数天选之人，在初入阶梯的时刻会存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在神性的冲击中保持自我，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天赋，还有远超常人的意志与无与伦比的信念，只有这样，才能形成清晰之梦。 在此间。 穆宁有意识的引导着源泉之力涌向自己的四肢，而非头脑。 这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涌入肢体与大脑的源泉比例，将会决定入阶者成为偏重斗士还是法师，琉克母神的神侍道路与其他神明最终的区别就在于不可选择上！ 成为源泉法师或者是成为源泉斗士，是无法进行主观选择的。 这只取决于涌入四肢与头脑的源泉配比，这种配比后天的修行或者是服用魔药，也只能影响极小的一部分。 这完全看天意。 穆宁拥有暗灵这样的奇物，不需要在头脑上浪费过多的源泉。 七比三，这是穆宁自主选择的配比。 短短的两分钟内，穆宁就以极快的速度完成阶梯晋升，这是常人不可想象的速度，初入阶梯者，大多会在神明的伟岸之中久久沉湎，在面对神明的力量时，哪怕是短短一瞬的观摩，都需要现实数天的时间，过去就有在晋升阶梯中迷失自我的蠢货，还没来得及感受真正的神恩，就死在晋升之路上。 但穆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席亚娜还保持沉眠的状态。 由于古树守卫是偏向于rou体成长的神侍，莱门·安娜对于席亚娜的培养也是侧重于打熬身体而不是学习法术。 穆宁借着身体中残余的源泉神性，看到了席亚娜体内流动的源泉。 近九成的源泉都汇聚在四肢与躯干中。 无疑，她踏上命定的道路。 自此，荆花黑骑士。 诞生。 …… 奇异的墨绿色浓雾开始在房间中弥散。 这是名为灵性驱逐的现象，拥有完成灵智之光的灵魂在吸纳过多的杂质之后，会产生自我排除杂质的现象，弥散在房间之中的墨绿色浓雾正是被排出的杂质，这些脆弱的不稳定态杂质，很快便消解于虚无，成为世间万千魂灵诞生的养料。 滋生于身体之内的流动源泉，在不断的改造着躯壳。 穆宁感受到那深埋于血rou深处的变化，宛如实质一般的幽暗色源泉，在不断取代着血rou的成分，这是名为源泉的真正用途，在那不可视察的维度之中，将有形的血rou与无形的魂灵深深勾连，令虚无之物融入现实之中，让晦涩但足以理解的世间真理烙印于本能之中。 此即名为，源泉替代理论。 自此开始，穆宁与席亚娜正式踏入源泉神侍之路。 由源泉改造的躯壳，开始与充斥在世界上的魔素世界浅浅勾连。 “你也成功了吗？” 席亚娜睁开双瞳，幽幽的浅绿色火焰在她瞳中灼烧，如那暗夜中的魔鬼般，平生出妖冶的美感来，但这种奇异现象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消失，逸散的源泉之力很快在虚空中消解。 穆宁点点头。 常常有意志不坚定者在源泉入阶中变成行尸走rou，席亚娜也因此忧虑，不过转念一想，作为预言神明的近侍，穆宁本身所拥有的信仰之强烈，无需她去担忧。 “你走了哪条道路，法师还是斗士？” “斗士。” “斗士？我还以为会是法师。”席亚娜对于这个结果不算惊讶，穆宁明显是掌握了法术的同时，也锻炼过躯壳，这使得他成为魔剑士的概率增高，但这种概率的改变甚至不到百分之一，可以说无甚意义，“也好，面对那种怪虫，打不过的话斗士也能跑快些。” 席亚娜活动着身体，充盈的源泉能量在她的身体内流转，躯壳变得轻盈而有力。 不仅仅如此，头脑变得明晰，不入阶的魔术戏法也如本能般的手到擒来，不需要去理解原理，那些法术就能施展出来。 席亚娜很开心的在掌心中聚出水球来，但水球的形态极不稳定。 虽然能使用，但熟练度堪忧。 穆宁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微微眯起眼睛。 “不论是斗士还是法师都没差，毕竟是源泉之路。” 源泉之路。 在很久以前是不分斗士与法师的。 在距今两万七千年前，他们都还统一被称呼为琉克神侍，也名为源泉神侍，更无斗士与法师之分。 后世人命名的斗士与法师两种神侍道路，在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所有泛大陆普遍称呼的斗士与法师，指的都是母神琉克的信徒，走都是源泉之路。 分裂的出现，是历史问题不断累积的结果。 从古至今，随着踏入源泉道路的人越来越多，斗士与法师的战斗风格渐渐背离，再加上培育法师的起源学院和魔法女神信仰的现世，令源泉神侍们产生了明晰的隔阂。 部分信仰魔法女神的源泉神侍，开始背离神侍之路，踏上探寻魔导真理的道路，成为不纯者。而魔法女神也是仅有的几位比起信仰更重视技术与真理的神明，她不在乎信徒是否信仰她，她自称是凡人的师与徒，为永恒唯一的真理而现世。 总之，理念不合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