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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宋药丸!

    人在大宋,无法无天正文卷第二百五十六章大宋药丸!赵骏的怒斥可谓是相当严厉。

    因为他摆明了态度,显然是站在了革新派那一边,让反对派们心惊胆战不已。

    范仲淹是范仲淹,赵骏是赵骏,二者的权势完全不能相比啊。

    此时满朝肃穆,都在承受着赵骏的怒火。

    可很快,所有人都又变得不同起来,反对派们发现赵骏也站在了革新派那一边,令他们惶恐难安。

    这就意味着可能范仲淹的新政将继续施行下去,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即便赵骏呵斥过后,依旧有人站出来说道:“知院,祖宗之法不可变,变则贻害四方。”

    “少扯什么祖宗之法!”

    赵骏冷声道:“法也应该随着时局不断变化而变化。秦朝商鞅变法,让秦国有了一统天下的国力。杨炎改两税法,为唐朝续了半条命。时代在变,法也应该跟着变,因循守旧,商周时期还人殉,你爹死的时候怎么没让你跟着一起陪葬呢?”

    “你!知院,怎么如此粗鄙!”

    那人大惊失色道:“而且这是太祖太宗之法,伱怎么敢这般蔑视?”

    “粗鄙都算好的了,TM的一帮吃饱了撑着的玩意儿,让你们好好干活不听,非得过来找骂。”

    赵骏好整以暇道:“我没有蔑视太祖太宗,我只是想告诉你,太祖太宗那一套只适合当时,不适合眼下。时代在发展,要想国家强盛,就要着眼于未来。只盯着眼前,顾着自己那点利益,那朝廷就不需要你们这样鼠目寸光之辈。”

    “圣人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先不说这新法有没有利弊,单说百官们人心动荡,天下官员都顾不了自己了,谁还顾及百姓?”

    有人反驳道:“私以为新法之下,便蕴含大乱,大乱成凶,知院担待得起这个责任吗?”

    “百官们人心动荡可以,只要天下百姓不动荡就行。官员们的职责,条条框框,你们应该完成的事情都已经给你们规划好,剩下的就是听从陛下的旨意。”

    赵骏向着赵祯拱拱手,随后又道:“所谓的人心浮动,不过是你们拿出来反驳新政的借口。大可不必这么虚伪,一是一二是二。你们不就是想偷懒吗?我可以给你们这个选择,新政完成任务者,俸禄全额照发。没完成的,俸禄减十倍。”

    他双手一摊道:“做多少事,拿多少钱,这是合理的吧。我不提倡人人都有奉献精神,提倡的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想不劳而获,每天躺在家里等钱来,对不起,在我这儿行不通!”

    “知院,朝廷官员俸禄皆有定额,你怎么能这样削减俸禄?”

    那人目瞪口呆。

    赵骏皱眉道:“怎么,你想不劳而获?要不你出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值不值得每天坐在那不干事就能拿那么多银钱。”

    “当今天下四处都是天灾异变,这岂不是上天在警示?臣等畏天,自不敢应法!”

    又有人站出来拿天灾说事。

    赵骏都乐了,说道:“拿天灾当挡箭牌是吧,我还想说天灾频繁,都是你们这群玩意儿在朝上胡说八道,扰乱朝纲所致呢。说到底,你们就是想要解释权,然后拿这事达成自己的目的。”

    说完之后,赵骏又看向赵祯道:“陛下,臣想问问,下雨是怎么回事。”

    “水气凝结所致。”

    赵祯那科普视频没白看,立即答道。

    “那大旱是怎么回事?”

    赵骏瞥向吕夷简,说道:“吕夷简,吕许公?要不你来解释一下?”

    吕夷简面色已是相当哀伤,看向赵骏道:“汉龙.”

    “你儿子的事情待会政制院会议再说。”

    赵骏雷厉风行道:“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干旱是怎么回事?”

    吕夷简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道:“我国位于北半球,北半球的夏至日时,太阳直射在北回归线上,导致气温升高,蒸发了水蒸气,降雨量减少,引发了干旱。”

    “很好。”

    赵骏扭过头看向群臣道:“蠢,就要多读书。洪涝干旱,本来就是天地间自然现象,是万事万物流动的产物。那些不明白的人就把这些当作上天的惩罚,这才叫愚不可及!”

    刹那间,下面百官们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是超出他们认知的事情。

    古人其实也不乏对天文地理的探索,但这并不是主流认知。

    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个世间存在超自然力量,有执掌天道运行的天庭以及各路掌管人间的仙佛。

    同时如果发生灾难,就是上天对人间的惩罚,官员也常常拿这件事来规劝皇帝。

    譬如在王安石变法和张居正改革当中,反对派的三板斧,一是祖宗之法,二是对主持新政的进行人身攻击和造谣污蔑,三是出现灾难都是因为改革变法触怒了神仙,上天降下惩罚。

    现在赵骏直接否认了上天降下灾难的事情,还嘲笑官员们没文化。

    最可怕的是,连皇帝和吕夷简都承认了这一点。

    特别是吕党成员,一个个愣在那里。

    好家伙。

    自己抄家伙上了。

    老大却先投了?

    这还怎么打?

    “你们觉得不行,是因为你们认知有限,觉得事情就应该这样,但事实呢?并不是如此,跟天地间无垠的知识比起来,你们读的那几本经书,匮乏得可怜。”

    赵骏指着自己的太阳xue,看着大家道:“知道为什么我是政制院知院,你们不是吗?因为我懂的比你们多,看的比你们多,明白该怎么治理国家,清楚该怎么打败辽国和西夏。”

    “你们以为大宋能有现在的平安是你们换来的?错了,是官家的信任,是天子的圣明,还有我与政制院诸多同僚在背后的努力以及大宋千千万万的将士们付出,跟你们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有的时候,人应该学会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是哪块料,就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国家大事有主谋的人在策划,你们就好好听,好好学,好好看。跟着对的人走,别一步踏错了路就是万劫不复。”

    一番话语下来,直接把百官们搞沉默。

    想反驳。

    却TM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听不懂啊。

    最后实在受不了,有人问道:“既然知院说懂得比我们多,那请问“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当何解?”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问何解?论语意思告诉得你们明明白白,多责备自己少责备别人。我想反问你一句,知道为什么烟花能冲天而起吗?”

    赵骏反问。

    “知院知道?”

    “不仅我知道,陛下知道,诸多宰相也知道。”

    “因为火药处于封闭状态下,燃烧过程产生了推动力,将烟火升入高空然后炸开。”

    赵祯直接给出答案。

    “不错,这就涉及到物理相关的知识。”

    赵骏摇摇头道:“一群迂腐的书呆子,就知道之乎者也,农事不关心,军事不在乎,经济不懂行,连最基本的治理都不晓得,官家指望你们兴邦立业,不如指望月亮上真的有嫦娥。”

    有人不服气道:“这只是知院的一面之词,如何证明?”

    “证明很简单,我们准备一大盆烟花,把你扔到里面,点燃之后,看你是不是能够感受到这股推力!”

    赵骏冷笑道。

    那人登时就不说话了,讪笑着退回队伍里。

    顷刻间满朝文武都闭嘴不言。

    一是赵骏言语犀利,那一手辩证法辩论,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二是他说的东西超纲了呀,这下雨和干旱,还有这烟花怎么上天,大家鬼才去研究这个东西。

    偏偏官家和政制院诸多宰相们都知道,甚至深信不疑,以至于他们都没法回嘴。

    不然你就是在否定官家,否定政制院那么多宰相。

    一时间,在场官员摄于皇帝和宰相都没有出来反驳,就更加不敢随意造次。

    “都安静了?不说话了?”

    赵骏等场内安静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又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说两句!”

    他环顾四周,长声道:“国有国法,军有军律,家有家规。当了皇帝,百官们可以劝说督促。你们千方百计地限制陛下的权力,千方百计地希望圣天子垂拱于堂,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管。”

    “陛下是听了你们的,好好当他这个圣明天子。”

    “可是官员呢?”

    赵骏双手一摊,则声问道:“天下的官员就可以官官相护,无人督促。有人在地方上为非作歹,肆意残害生民,你们站出来为百姓说过话吗?有人在朝廷中上下其手,贪污腐败,你们站出来指责过他们吗?”

    “没有。”

    “除了少数正直之辈以外,大多数都碌碌无为。”

    “你们就觉得,反正这个国家不是我的国家,是陛下的国家,是赵家的天下,百姓死活与我何干?只顾着自己大把捞钱,大把快活。”

    “却忘记了你们能够有今天,是朝廷对你们的器重,是官家对你们的信任,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养着你们。”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

    他抬起头,环顾着所有群臣们,然后又看向赵祯道:“陛下,臣想问一个问题。”

    赵祯便说道:“汉龙请说。”

    “臣想问,一个士兵,享受着朝廷给予的俸禄,他不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上战场和敌人血战,而是贪生怕死,躲在同袍的身后,一见战事不利,就立即撒腿就跑,这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吗?”

    赵骏问。

    “自然不是,这是胆怯懦弱的逃卒,应该军法处置!”

    赵祯毫不犹豫地道。

    “那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每天不干好自己分内之事,一天天敷衍了事,不问政务,把事情都交给手下的吏员去做,让那些吏员上下其手,贪腐横行,这是对的吗?”

    赵骏又问。

    “不是,每个官员都有自己的职责,若是不履行,便是渎职!”

    赵祯又道。

    “所以臣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宋的道德败坏至此,朝议上满朝百官商量的不是如何建设国家,把国家变得更好。而是在商量,一个监督官员的政令是不是应该实施?”

    赵骏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说道:“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三天三夜。我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底线会一步一步降低,对大家的要求愈发忍让,是因为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吗?我看不是,是因为人的贪欲永远不能满足。”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在庭前笃步,扫视着大家,语气沉重地说道:“看看那几个人吧,哪个不是朝廷的重臣,哪个不是官家关切之人,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哪个不是十年寒窗苦读考上的进士!”

    “他们以前是否也曾立下大志,要为天下万民做主,要为朝廷圣上分忧。可是现在你们看看,看看他们的真面目。原来嘴上满是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斯文败类。”

    “再看看你们,虽然可能没有贪污腐败,没有违法乱纪。但你们站在这干岸上就真的那么干净吗?可能你们当中就有人比那些人还要腐败,还要猖狂,只是没有被人抓住把柄,抓到证据。”

    “但新法才实施几天呐?你们就嚷嚷着天下官员好累,被人监督着不舒服,会伤了百官们的心,可是你们却不想想,你们再苦再累,有在地里刨食的百姓们累?有天天勤政,通宵达旦批阅奏折的官家累?”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讲,话也总有个头啊。”

    “想来想去,我只能扪心自问,如果一个国家的官员只知道文恬武嬉,只知道醉生梦死,那这个国家还有没有得救。”

    “我的答案是没得救,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

    “只有四个字交代给大家。”

    赵骏走到台阶下,望着下方诸臣,失望地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大宋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