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皇即位
云披山很大，但是山顶的平台却并不是很大。 但是整个云层之上，却只有这么一块陆地，倒是显得十分显眼。 万顷云海，缥缈无尽。 这是上的一座孤岛。 人在这里朝着四周望去，很容易有遗世独立，苍穹宇宙无穷之大，却只有这么些饶感觉。 这种时候“我”的概念会变得清晰。 人们会突然注意到自我的存在，这感觉太过突兀，太过清楚，也太过陌生。 在人群中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有如此强烈的自我意识。 …… 欧阳大人唱礼的声音庄严而宏大，就像是中央帝国皇家寺庙里经年不歇的钟声。 似乎云海都为之颤动。 实在不像是一个九旬老人能发出的声音。 斯蒂亚看着那个庄严肃穆的老人心中默默的想到。 紧接着，斯蒂亚又看了教皇一眼，心这位年纪更大。 当然，如此盛大的仪式不可能只有欧阳聚一个人发声。 毕竟那一百零八个人上来也不是光来看风景的。 欧阳大人每一句，那些人便会整齐的跟着重复一遍。 单纯看的话，就像是学院里的夫子在教学生读书识字。 先生念一句，学生念一句。 但是在这个场景，在配上欧阳先生那充满韵律的繁复祭文，顿时让着鹦鹉学舌一般的行为变得崇高，神圣起来。 “这个家伙不简单啊……”教皇陛下看着欧阳聚，半晌之后，郑重其事的道，“这么长，这么难的一段话他都能记下来，这比光明圣典可是难背多了。厉害厉害。” “你谁？”剑圣一皱眉，轻声问道。 “就站着的那个。”教皇微微侧头，离剑圣耳边近了几分。 剑圣眉头皱的更深了，转头看了教皇一眼。 欧阳聚，现在那可是中央帝国文坛领袖，四朝元老，德高望重至极！ 简单的，就是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了就算是在下一刻老死了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的地步。 他的家人会兴高采烈的为他办一场盛大的白事，在中央帝国，像欧阳聚这岁数的那叫做“喜丧”。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人，竟然被教皇称作家伙。 就算是剑圣也感到了几分不快。 因为当初他还年轻，还跟李政成混在一起的时候，欧阳聚就已经德高望重了。 但是剑圣还真是没办法什么，因为教皇确实有这么的资格。 两百多岁…… 在人类世界中，相差一百多岁的两人，的管老的叫一声“爷爷”，老的都未必愿意。 老人觉得自己孙子吃亏了。 …… 剑圣不想再和教皇话了，欧阳老大人在人家口中都是“家伙”，等自己和他聊着聊着，还指不定唤自己什么呢。 剑圣不话，但是没关系，教皇陛下要想话哪里还需要别人搭茬？ 只见教皇陛下认真听了一会之后，转头问道：“这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懂吗？” 剑圣大人又不话，但是这回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剑圣大人就是不懂。 欧阳大人现在念的这些，是自古便流传下来的中央帝国古文。 最是生涩难懂。不是只认识中央帝国文字就能看明白的。 剑圣虽然文化修养不低，但是毕竟术业有专攻，这东西他确实没涉猎到。 “诶呀，你一个中央帝国人怎么连这都不懂？时候家里穷没上过学？” 斯蒂亚忍不住看了教皇一眼，心剑圣大人不能现在拔剑砍他吧？ 剑圣也忍不住看了教皇一眼，心要是让教皇从这里掉下去应该能摔死吧…… “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有杀气？！”教皇大惊。 看来不愧是传奇强者，而且活了这么多年，对杀气的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 “此乃祭仪式，无比庄严严肃，还望教皇大人收敛些。” 剑圣大冉底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生怕打搅了，没有当场拔剑砍教皇。 但是教皇却似乎很是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把教皇的话放在心上。 “这种仪式算什么？我光明教会上万座教堂，每周都办一场，圣女你是不是？” 斯蒂亚眼睛直直的看着祭坛，目不斜视，明显的表示出了“他不是和我话，我也不认识他”的意思。 “你们光明教会的那种，怎么能和这场祭仪式相提并论？！”剑圣话也不客气了，和这种人话就没法客气。 你给他一个棍，他就能顺杆爬。 “怎么？你看不起我光明教会的礼拜？”教皇道。 “教皇陛下。”剑圣不自觉加重了语气，“这是人皇即位的仪式！” “……” 教皇终于不话了。 确实，中央帝国每年一次的祭暂且不提，因为那确实和光明教会的礼拜性质差不多，都是人类的自娱自乐。 但是这一次确实不一样。 人皇即位。 没有任何其他的仪式能比得上这次。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就像是云披山与其他山峰相比。 会当凌绝顶，众山看都看不见， …… “既然如此，黄金王的剑术你教的怎么样了？”教皇问道，“那毕竟是要和红色灾厄抗争的人。” “啧~” 剑圣居然砸了一下舌！ 就是这一下咂舌，弄得教皇与斯蒂亚齐齐扭头看他，一阵心惊。 这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方才剑圣的那一下咂舌声似乎盖过了一百零八人齐声唱礼的声音…… “喂，你别吓我啊。你话啊，你咂舌是什么意思啊？”教皇道，“你可是堂堂剑圣，人类用剑的第一强者！难不成你亲自教一个人，还能教不会不成？” 这回斯蒂亚不嫌弃教皇啰嗦了，因为这些问题也正是她想要知道的。 剑圣无比沉痛的点点头。 “你……” 教皇瞪圆了眼睛，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剑圣，“你”了半什么都没“你”出来。 “剑圣大人，这怎么可能？”斯蒂亚接过教皇的话，“您的剑术造诣整个世界都无人不服。 您专门为贝恩创出的不还剑法，我更是亲眼所见，确实精妙绝伦，神乎其技！ 像您这样的剑圣，能教会贝恩，为什么教不会三公子？ 或者，现在三公子的剑术到底是什么水平？是不是已经登堂入室，只不过在您的眼中却还不值一提？” 斯蒂亚还挺会安慰自己…… 剑圣苦笑着摇摇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斯蒂亚和教皇看见剑圣这种反应，不禁对视了一眼。 他们明白了，三公子的剑术真的惨不忍睹，剑圣大人都到了羞于启齿地步。 “怎么会这样……”教皇喃喃自语，“那可是你的外甥，怎么会学不会剑？！” 是的，这确实是一个意外，一个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意外。 当初三公子向所有帝王明人皇计划的时候，其他帝王都认为三公子不会打架，这个计划不稳妥。 但是当三公子出“我舅舅是剑圣”这句话时，一下子就服了所有人。 因为这话实在是太他妈有道理，太有服力了。 没人会想到，剑圣的外甥居然学不会用剑…… 教皇震惊了一阵，终于缓缓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什么都没用了。 箭已经离弦，已经射出去一半了，这时候再指责人家射箭姿势不标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件事也不赖人家。这都是人们自以为是的结果。 武林盟主的儿子必然武功高强。 文坛领袖的儿子必然文采斐然。 农夫的孩子会插秧，铁匠的孩子会烧火。 那么剑圣的外甥，理所当然的，也是世所罕见的剑道才。 这是人类根深蒂固的偏见。 一直存在于每个饶骨子里，从未淡去。 估计就算是三公子自己，在当初也应该很是确信自己能成为一个剑道高手…… “怎么会这样……”斯蒂亚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依旧喋喋不休，“当初贝恩在您那里才几，这三公子……” “他俩不一样。”剑圣看着斯蒂亚道，“贝恩，他身世凄苦，有胆略，心性坚韧，处事冷静，敢一个人夜闯皇宫，虽然剑道也不高，但是胜在心智。 至于玉儿，我不你也知道。” “可据我所知，盖家也是中央帝国大世家，剑圣大人从的生活应该也是衣食无忧。”斯蒂亚道。 这就是，你的心智当初应该比三公子强不了多少，但你却是世间剑道第一强者…… “我和他不一样。”剑圣望着一身黄色龙袍的三公子，眼中的光芒复杂无比。 “世人都外甥像舅，你俩能有什么不一样？”教皇问道。 “我是剑道才。”剑圣看着教皇，认真的道。 这是虽然举世公认的事情，但是由本人亲口来，还是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教皇也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看着剑圣道：“你还真是狂啊。” “这只是事实。” “那你外甥的赋，就那么的惨不忍睹？” “就连我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那是真惨啊。” “是啊。” “是不是你没用心啊？”教皇开始用险恶的用心揣测剑圣了。 “那可是人族的希望，就算不提这个，玉儿也是我外甥，我不可能不尽力。” “你是不是和你meimei关系不好？” “那是我亲meimei，我们从相依为命。” “刚才圣女你盖家是大世家来着。” “你以为世家的生活好过？” “那是不是你太忙了？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 “我剑山七个亲传弟子，个个资过人，剑术扎实，这段时间就没干别的。” “就跟着黄金王练剑？” “那是当然。” “这都不行？！” “这段时间，我那七个弟子和我了各种理由，然后闭关了六个。” “这黄金王真是不得了，教他练剑竟然给剑山亲传弟子都教自闭了？” “嗯。” “意弄人啊……” “住嘴，此时此刻怎能这话？” “也是。” “看！” 最后是斯蒂亚一声惊呼，打断了剑圣与教皇看似没什么营养，实则关乎下苍生的谈话。 剑圣，教皇闻言，朝着祭坛方向看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五道光柱，直直的射入空。 那五道光柱分别来自于黄金王的剑，战王的矛，圣明王的书，铁血王的宝石，英雄王的鳞片…… 这五样东西便是五大帝国的国器。 可以镇压国阅至宝！ ……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风云巨变！ 空忽然之间变得漆黑下来，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多的黑云聚集在众饶头顶上。 而且还在旋转，不大一会儿，还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危 五道黄色的光柱就进入了漩涡的最中心。 所有人都在抬头仰望空，心中无比震撼。 他们都能感觉到，在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仿佛直接看到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他们都被看透了，但是无论他们在上怎么寻找也看不出一丝生物的影子…… 黑云一直旋转，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坑。 金光也一直不断，似乎无穷无尽。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金光缓缓敛去。 斯蒂亚心念一动，她能感觉到，光明圣典有些不一样了。 但是空却并没有平静下来。 狂风似乎更加剧烈了，黑云中好像有电光闪烁，“轰隆隆”的传来了几声雷声。 紧接着，一道近五米粗的光柱从黑云中心落下。 笼罩在了三公子身上。 教皇有些看傻了眼，心这竟然还真能成？！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在这不大的云披山巅上突然响起了无数个声音，好像这里站满了无数的人。他们都在话。 话的声音响彻地，震耳欲聋。仿佛近在咫尺。 但是他们却看不见他们。 读书声，交谈声，嘶吼声，叫骂声，笑声，哭声…… 那是饶声音。 是无数人类的声音。 是整个世界的声音。 那便是人间烟火气。 人皇出世，整个人族的声音都会汇聚于此，见证人皇的诞生。 巨大的光柱缓缓消散。空在很短的时间里重新变得晴朗。烟消云散。 仿佛之前如梦似幻的场景都是虚假的一样。 但是黄金王却不会这么以为。 黄金王站起身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脚下的土地，在看了看远处的空。 李玉缓缓的笑了。 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已经不一样了…… …… 光明历205年10月10日 人皇出世。 于披云山即位。 ——《光明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