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新屋和我
有了盖房子的决定，落心就在开着手始准备了，他先是跟队长商量着盖房子的地基，这倒是好办，反正分家户有几家，还在考虑盖在哪里合适了，现在有人着急地要地方，正好，大家就商量划一块地方出来，落心算是打头一家，住在边上，紧挨着一个大的水沆，以后用水还方便，方位也好，坐北朝南，十分地理想。落心把这一块弄好了，可是，还是没有走的样子，队长对他说道“你要几个工的，只要你开口，我就跟你派了过去，我们两兄弟，还有什么许不好说的。” “队长，我晓得你会跟我帮忙的，可是，你也晓得，我们的底子薄，加上孩子们有时候大病小灾的，嘴上虽然说是要盖房屋，可是手里是个空的呀，你能不能跟会计商量一下，先预支一点钱给我买瓦呀？”落心有一些难得开口的神情说着，事情还没有办，就要用钱了，可是，他出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的。 “不就是预支一点钱吗？好说，好说，你看你大小还是一个副业队长，别人的事件可以说不管，可是，你要盖房子是大事，我明天跟会计商量一下再说嘛，你晓得，这个家不是我能当的，最好的呀，是你先跟会计打一个招呼才好。” 队长跟他出着主意。 “那我再去会计那里去一趟？出好，我听你的，那你们早一点休息吧，天不早了。”落心出来的时候，心中有了一点把握了，其实，来队长的家里的时代，先前他就跟会计打过了招呼，他只所以这么说，是对队长有一些感激，有了他们的帮忙，事情可就好办的多了。现在一个队上，队长的权利最大，可是，会计却是一个实权人物，即然他们都有帮忙的意思，那还不趁着这股以劲把事件办了。 又过了两天，钱已经捏在落心的手里了，他带领着副业队的人马出发了，这次的目的地在李市，只有那里才有布瓦，这可比盖茅草强得多了，早上本来出发还是有一点早，可是，到了那里要装车，这么一折腾，到屋就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婆婆早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人马一来家，洗手的水端了出来了，手一洗，喝的茶又递来了手里，婆婆笑呵呵的，两个媳妇挺着肚子帮忙上菜，可是，喝过水的人把水杯一放，哈哈大笑地围着桌子坐了，吃得又高兴，喝得也尽兴，吃好了，喝好了，说着笑着散了。 落心要做得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他都早有了安排，拣了一个好日子，新房子开工了，这一天的天气特别的好，来帮忙的人们都是兴高彩烈的，房子盖起来很是的顺利，等盖上瓦了，人们争先恐后地走进去看一个究竟，因为听说盖瓦的房子比盖草的房子要明亮多了，好多的人都不晓得原因，原来，有一种亮瓦瓦盖在了上面，那种亮瓦可以看到了外面的大树，而且，屋里亮堂堂的，让人看到了真的是高兴。看到了有人不断地来看自己的房子，长龄虽然说有一些心疼钱，可是，男人确实把事情办得漂亮，再说了，还在一块儿住得有意思吗？所以，早一点搬进新家成了他们最为迫切的需要，只是，房子是泥巴糊起来的，得让它里外全部干透才行。 到了这时候，落心才体会来了置办一个家是多么的不容易，首先，房子里须要一些足够用的家具，比如桌椅板凳呀，睡觉的床呀，大的还有放在屋里上沿的大柜子，可以让人一进来有一个看相的，可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原来说好的，家里的东西一人一半的，可是如果你把东西分走了，这个家里就空落落的了，反正盖好了房子之后还剩下了一些木材，虽然都是一些不成半器的东西，可是经过了落心的巧手，变成了一个个物件放在了该放的地方了，搬家的这一天大早，天还没有亮，婆婆已经蒸好了一锅饭了，mama已经帮孩子们穿好了衣裳，爸爸端着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盆走在了前面，二叔和婶娘一个人的手里牵着一个孩子，mama的一边手里一个孩子，婆婆端起一大锅的饭笑着说道“我们搬家了，搬家了，从黑处走到亮处了，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哈哈。。。。。。” 大家都笑了，可孩子们的眼睛还闭着了，他们哪里有这么早起来过呀，要不是大人的手拉着他们，说不准他们倒在地上可以睡着。这时，天边的鱼白肚出来了，可是，四周还是黑漆漆的。 “今天的天气肯定是很好的。”哥哥高兴地边走边说道。 “那是肯定的呀，老天爷晓得我们今天搬家嘛！哈哈。。。。。。。”兄弟在后面迎合着笑了。 “真是好哇，以后呀，你们兄弟两个都会顺顺利利的，哈哈。。。。。。。”婆婆也笑了。 “mama，他们笑什么呀？”孩子们这时才算是醒了，他们笑着问道。 “我们要住新屋了呀。”mama笑着说道。 “太阳出来了，你们看！”二叔指着刚探出一点头的太阳，兴奋地对大家说道。 “天亮了，总算是亮了，我们有一个好的开始了。”爸爸笑着把火盆端进了堂屋，他在堂屋里饶了一圈，又端到了厨房，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亮堂堂的，一到了新家，孩子们甩开了大人的手，兴奋地在屋里跑来跑去，爸爸把火盆里的火放到了灶膛里，婆婆要在这里做一顿丰盛的早饭大家吃，从老屋里端一盆火过来，表示薪火相传，后继有人，日子越过越红火，能这么和和气气地把家分了，这时最让婆婆高兴的事情，看到两兄弟这么好，她不由地在想，老大他们太大度了，没有让她一个老人为一点的难。这时，两兄弟去抬床了，两妯娌帮着搂被窝，拿一些孩子们大人的衣裳，等到婆婆的早饭烧好了，他们把他们的事情也做好了，一大家子的人高兴地围在一起吃了起来。 其实，那时，mama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我在第二年的三月出生了，mama非常的高兴，爸爸为我取得名字叫圆香，意思是我的到来他们非常地满意，这时候，婆婆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孩子，那是我婶娘的大姑娘，二叔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们自然是非常看重，这时的秋儿，已经是我的婆婆了，对了，街上的人都是喊奶奶的，我们是乡下人，土里土气的称呼。当然了，她的大儿子大儿媳妇就是我的爸爸和mama，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就是我的二叔和二婶了，这以前的事情，是大人们讲给我听的，后来的事情，才是我经过的，只是，我经过的一些事情，不见得我就清楚，比如。。。。。。 我是家里的老五了，可有可无的一个人，而比我大了四个月的堂姐了，是家里的老大，婶娘自然有她的理由让我婆婆对她的孩子好一点，而我们的爸爸了，为了让他的mama，我们的婆婆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干脆让我婆婆把堂姐带好了就行了，至于我了，将就一点儿就可以了。的确，这是让婆婆有一些为难的，她已经帮老大的家里带大了四个孩子了，至于老二的孩子，她还一个也没有带，所以她带堂姐的时候，格外的小心，尽管我长得白白胖胖，挺讨人喜欢的，可是，因为我是老大家里的孩子，只要我不哭，摇窝就是我的婆婆，其实现在说起来，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怪婆婆，因为从我懂事开始，婆婆特别地喜欢我，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当然了，这走到哪里是指的我婆婆回她的娘家，带着我一起去，有什么好吃的，都往我的碗里拈，而且，每当有人问起我来的时候，人们对我都充满了一种怜悯，好像我很可怜一样，婆婆总是会对别人说，我们家里的孩子多，条件不是蛮好，别人就会点一下头，两看我一眼，有一回，我和堂姐一起跟着婆婆回了她的娘家，别人又问起我们来了，当然，对我还是那种态度，可是，一听到堂姐是二叔的孩子了，那人的眼睛就开始放光了，拉着堂姐的手，说她多乖多乖，那可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气，我才不在乎了，她没有我高，没有我白净，而且，我的眼睛是双眼皮的，好多的人都说我好看了，我才不要别人拉我的手，只因为她的爸爸不是刨土坷垃的，可是，她们老是的在我们的家里吃饭了，我爸爸却不许我们兄妹到他们的家里吃饭，婆婆在他们家里的两天里，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和弟得早一点儿地回家吃饭，可是，婆婆在我们的家里两天，他们三兄妹都在我们的家里吃饭，并且，爸爸还不让我们赶他们滚，哪个要是说了，就会对哪个不客气，我们本来就对爸爸有一些害怕，爸爸这么一说，自然是没有人反对了，可是，我那时候小，心里对爸爸的做法有一些不满，于是，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那时候，我们的家里又添了一个弟弟，哥哥jiejie们上学去了，老是我带着弟弟玩，我就等我婶娘上工去了，我和弟才去他们的家里玩，这时候，婆婆老是在洗碗或者说是干点别的什么，她看到我和弟弟来了，就会关切地问我们，你们吃过了没有呀？肚子饿不饿呀之类的话。而我了，老是的会说，有一点点的饿。这时候，婆婆会端出一碗饭来，头上全部都是菜，一把递到我的手上。假如哪一天我故意地说吃得饱饱的，婆婆就会一脸的失望，会对我说她跟我留了我爱吃的菜，想吃的话，少吃一点。她会只盛一点点的。我都不晓得，为了什么，我要是吃了，她就高兴，而我要是不吃，她会一脸的不安，小声地哄着我，把手里攒了多长时间的一颗糖偷偷地递给我，要我背着人的时候吃。可是，我在二叔家里吃饭的时候，二叔的两个孩子也在，可是，他们从来不把这事儿说给婶娘听，我吃得很得意，因为婆婆老是说我乖，而且，我健康的身体也是婶娘不服气的原因。你看一看，我比堂姐小四五个月，可是，在别人看来，我是她的jiejie，我都高她半个头了。 有一回，二叔趁着休息的时间在元子里耕菜地，我和堂姐在一边玩，婶娘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她的姑娘，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个主意。 “圆香，你和你堂姐打一架，看哪个打得羸，这个孩子不晓得哪门长得，都超过jiejie了。”婶娘笑着说道。 我看了一眼二叔，二叔还在套着牲口，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好像是同意婶娘的提议。我得到了他们的许可，就是一掌推向堂姐，瘦精精的堂姐被我一推，就跌倒在地上，她的头差一点撞来耙齿上，她像猫一样地哭了起来，就是哭她的声音也没有我的大。可是，堂姐一哭，婶娘就呵斥我了。 “你这个孩子真的是不懂事，跟你说得玩了，你还就当了真了，今天是没有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跟我交待。”婶娘的眼睛鼓了起来，那神情要吃人了。 “起来，起来。”二叔把堂姐扯了起来，边跟她拍身上的泥沙边说“要你多吃一点，多吃一点，你就是不听，你看，连meimei你都打不羸了，真是的。” 婶娘赶紧地跟姑娘擦眼泪，却横了我一眼说道“那大人在这儿她都敢这样，要是大人不在的话。。。。。” “你看你又瞎说了，无然地叫两个孩子打什么架的嘛，你不说，她会打她呀。”二叔怕婶娘再说什么过火的话，拦头说道。 “我以为我们两个大人在，她不敢的呀，哪个想到。。。。。。”婶娘辩解道。 “她一个孩子懂什么，真是的。。。。。。”二叔看到我有一些不高兴了，故意地说道。 其实，说良心话，这个堂姐我还真的是没有放在眼里。二叔的大儿子跟我才是对手，他比我少一岁，当时，婆婆就是为了照顾他们两兄妹才把我丢在摇窝里，堂弟有一些好斗，我的小弟弟又比他小了一岁，他逮着机会就会打我的小弟，但是，只要我小弟一哭，我就晓得是他在做怪，所以我仗着人高马大的，先收拾他一顿再说，这么反复地搞了几回，他就有一些降服我了，可是，只要我不在，他还是会欺负弟弟，弟弟告诉我了，我再狠狠地打他一顿，有时，婆婆也管不了，而且，我打堂弟的时候，婆婆不会凶我，可是，堂弟打我弟弟的时候，婆婆会凶他，所以，他对婆婆有一些怨恨，就会和婆婆对着干，这时候，我提出上哪里玩的话，他就会和我们一起走了，气得婆婆踮起小脚说要跟他的父母讲，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到婆婆在二叔婶娘的面前讲他的坏话。 我上学有一点晚，因为我要带小弟，因为这时候婶娘又生了解一个儿子，婆婆要照顾那一个孩子，弟弟有二天的时间没有人管，这时候，堂弟还在我们的家里跟着婆过来吃饭，爸爸为了自己的可怜的一点自尊，决定我还是在家里多带一年的小弟，等弟弟大一点了，我再去上学，这时候，婆婆过来我们的家里的两天的时候，还得带着小堂弟来，大堂弟的一日三餐也是在我们的家里解决，我都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了，婆婆再喊我吃饭，我也不吃了，一颗糖呀什么的，我也不稀奇的了，可是，同龄的人都去上学了，他们用的小刀才是我最稀罕的，果然，婆婆从衣袋掏出了一个旧旧的小刀，是能削铅笔的，很让我高兴了一段时间。 我开始会告嘴了，我回去跟mama说，婶娘说了，他们的孩子们都不会吃的，不像我们家的孩子们，那么会吃。 “mama，堂弟中饭吃了三碗了，他mama还说他们只能吃一眼屎壳子，以后不给他们吃了。”晚上，爸爸出去了，mama跟我们洗脚的时候，我看mama垂头丧气的时候说道，只有家里有什么事的时候，mama才会这个样子。 “你听哪个说得呀，真是的，哪个孩子不是吃了一碗又一碗。”mama有一些气愤地说道。 “就是，还说他们不会吃，哼！”我也很生气“我们都不到他们的屋里吃饭了，他们还来吃我们的，真是不要脸。” “唉，都是你爸爸要硬了，我说了他也不听，有什么办法？”mama自言自语地为难地说道。 “我也听到婶娘跟别人说了一回，说我们超支都是我们吃穷了的，还说他们的孩子们多细气了。”jiejie在一边附合着，她早就看不惯婶娘的几个鬼样子了。 “还说我们会吃，他们才会吃了，吃了别人的，还说别人的坏话，真是不叫婶娘，为了什么别人的婶娘多好了。”大我四岁的jiejie比我懂事，她恼火地说道。 “mama，我也要到他们的屋里吃饭，今天他们的家里吃得乌龟，本来我是不想回来的，可是，哥哥他们把我喊了回来，弟弟还不肯走了。”我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走，可是，没有人留我们吃饭呀，与生俱来的性格，让我有一些暗暗地不服气。 “mama，我们要是杀鸡吃的话，也是选他们不来我们的那一天吃，那我们就可以多吃一点了，每一回吃个什么好东西，堂弟抢得最凶了，最讨嫌他了。”jiejie又说道。可是，大哥和二哥对这个话题根本上不感兴趣，他们点上了灯回了他们的房间，三哥也在一边掺和着。 “mama，下一回我们要是吃什么好东西，我就把他打得哭了，他哭得时候，我们快一点吃，仅他只弄一点汤喝喝。”小四是我的三哥，我决得他的主意最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恨不得这会儿上去打堂弟两下子。可是，mama竟然笑了“你们真是一群孩子，哈哈。。。。。。”过了一会儿，她对我们说道“这些话可不能让你们的爸爸听到，只能跟我说说，算了，早一点睡吧，明天都还有事了。” 虽然我们的话没有起什么作用，可是和mama说一说，心里好像不那么气了，原来，mama的心里清楚的很，她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婆婆为难。住在我们的隔壁也是两兄弟，哥哥和我们住邻居，兄弟家隔得远一些，每回婆婆来我们家里两天的时候，他们的婆婆正好在老大的家里，我们的婆婆一过来，就带来了三张嘴，可是，他们的婆婆过来的时候，一只手牵了一个和小堂弟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孩子，一只手里端了一碗冷饭，婆婆和她说着话，小声地问道“老二家里的今天不在家呀？怎么连一点冷饭都端过来了，还怕糟蹋了？” “哎呀，你问这一个呀，老jiejie呀，你是不晓得呀，这是跟小孙子端得中饭呀。！”那个婆婆有一些无可奈何，反正这时候家里只有一些个老人和孩子，她就实话实说了。 “这还要单烧给他吃呀，你们这做得不对，不能那样。”婆婆直言道。 “不是单烧呀，就是放在一起热一下，他吃从家里带来的。” “是他的大妈不给他吃呀，一个孩子，吃得多少呀，这个大妈小气了。”我婆婆直摇头。 “我是没有你的福气好呀。|”那个婆婆无不羡慕地说道。 “那还别说，世上难得寻到我这么好的媳妇，你看我一过来，连我在内，带了四张嘴过来了，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了，不说了。”婆婆后面肯定是想说婶娘也有一点过份，可是，她还是没有张口。 “好，你来这边带四张嘴，去老二家里不要带，拿我算一下，连你在内七张嘴了，那一个桌子还要转弯了，哈哈。。。。” “哪里有那好的事，老大的大的大了，小的这两个，他爸爸不许他们去他二叔家里端碗去，两个孩子可怜，只是跟着我过去玩一下，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回自己的家里吃饭。”婆婆的话里明显的为我们鸣不平。 “你也是的，硬是盛一碗递到他们的手里，她还敢夺碗了。” “不是那个事呀，你还不晓得落心的脾气的呀，他宁愿自己吃一点亏。也不让自己的孩子给别人贱份的，是他不许两个孩子到老二的家里吃饭了。” “实话，老大还超一点支吧。” “就是呀，这两天不是还在办学习班吧，昨天晚上不晓得在哪里开会，开了半夜才回来的，白天里还要上工，这哪里受得了呀，老了，我们老了，说话不起作用了。” “是呀，这人呀，一辈子没多大的意思，到头来只落了一个做，像你还做得欢喜，我们呀，在刀尖上过日子呀。” “你可不能这样想，孩子们大了，就好了，是不是？”婆婆安慰着。 “是倒是这么望的，可是，我觉得老二不凭心，哥哥家里超支了，还要几个孩子们来大爸的家里吃饭，太不凭良心了。”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这日子混起来快得很呀，我要到园子里弄菜了，一会儿功夫，上学的要回来了，上工的也要回来吃饭了，可不能耽误了他们的正事”每当有人跟婆婆说起家事，婆婆就会借故走开，其实，这会儿还早着了。听婆婆这么说，我才晓得爸爸是去学习班了，怪不得一吃过夜饭就看不到人了。 果然，今天爸爸一吃过饭就急匆匆地走了。爸爸走的时候，我们还在吃饭，堂弟故意拉开了四面的架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还一副臭得行地看着我们。 “你搞得什么名堂，要吃就好好地吃饭，不吃就回家。”大哥皱着眉头说道。爸爸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说得，因为爸爸会护着他的侄子，可是，这会儿爸爸走了，我们就做了大王。 “大哥，他昨天还打了小弟了，你跟他说，他要是再打了人，就不给他吃了，让他回家去。”我是真希望大哥好好的教练他一顿的。 “他敢打的试一下。”果然，大哥断然说道。堂弟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了靠山，他的胆子小了起来，乖乖地坐得规规矩矩地，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不时地拿眼睛角落扫一下大家，mama不晓得还在做什么，还没有来吃饭，婆婆也是的，就是我们一群孩子围在一起。 “二哥，你上回用的哪一个手，把胡小二的脸都打肿了，快跟我说，是哪一个手，我看一下。”三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大声地说道。 “胡小二可是比你大，比你狠哟，要不然，你来试一下？”二哥把手抻来堂弟的面前，说道“我这个手有力吧，小弟，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我们，要他的好看。”二哥嗡声嗡气地说道。 “你在打我试试，我要我的大哥二哥还有三哥打死你，小姐，你说好不好。”小弟也是狗仗人势地奶声奶气的说道。 “哈哈。。。。。。”我立马大笑起来，我们几兄妹大家都笑了，只有二叔家的孩子们不知所措，要是我们的爸爸在这儿，这种话我们是不敢说的，可是，今天太高兴了，我们都有一些狂喜了。 “你们说什么呀？这么热闹，说我们听一下嘛。”婆婆的耳朵有一些背气了，她看到了我们笑了，她和mama端着碗走了进来，堂弟刚想告状，大哥二哥的，三哥还有我们的眼睛都盯住了他，他扫视了一遍，又匆匆地低下了头，扒着碗里的饭，一直到后来，他都有一些怕大哥和二哥。 我们孩子们以自己的方式出了一口恶气，却不晓得我们的父亲过得什么日子。那一天晚上，学习班的人都到张集去开会，这个学习班是每个村开一回，这一回的地点在张集村，本来，白天干了一天了，就有一些累了，因为家里是超支户，户主不得不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一到会场，都是一些老面孔了，大家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谁也不和谁说话，一会儿，来了一个干部，是公社派来的，站在了前面，跟大家说什么超支户拖了大家的后腿，影响了四个现代化的早一天的实现，是社会的蛀虫，是社会主义所不能容忍的。。。。。。。这些话不晓得讲了多少遍，大家都听得有一些昏昏欲睡了，这时，就听到了一阵鼾声，毫无顾忌充斥着会场，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回过头去，吃惊望着他，希望坐在一起的人把他叫醒，免得罪上加罪，可是，现在，他们见怪不怪了，只是偷偷地笑着，等着看好戏。 “是哪个在打鼾了，太不可理喻了，竟然敢在会场睡大觉。”干部只有停了下来，并且端着煤油灯走了进来，看是哪个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藐视上级，这还得了哇！ “同志，你醒一下，醒一下。”他推了一下睡着的人。可是那人睡得太香了，口水都流在了下巴上。可是，推了一下，他根本上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接着推了两下。 “嗯，这。这个完了，可以回去了。”爸爸一醒，就大声地说道。 “说什么了，问你的话了，你是来开会的，还是来睡觉的呀。”干部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那意思是还没有开完呀，那我还躺一下，哎呀，这手撑的时间长了，都有一点麻了。”爸爸一副爱理不理地样子说道。 “同志，要端正态度。”干部看到了他的样子有一些痛心疾首地说道。“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犯了错误不晓得悔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呀。”| “哎，你可是一个干部呀，共产党的干部，说话不能不负责任，我倒是要问一下你了，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你不要什么帽子都给我扣上，我可是正板的贫下中农了，你能这样跟一个农民老大哥说道嘛毛主席可说了，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能给我们的敌人任何的机会，还有，，，，，，”、 “得了吧你，叫你是来开会的，你却在打鼾。还什么《毛主席语录》了，你少来这一套。” “你们可都听到了呀，他还在说毛主席的坏话，还不把毛主席的话放在心上。”爸爸说道。 “你在瞎说什么呀，我没有。。。。。。”干部着急地说道。 “是吧，你说的吧，你没有把毛主席的话放在心上，你们可要跟我作证了，还有人敢反对毛主席。" |“我。。。。。我。。。。。|”干部是一个年青人，哪里几过这个场面，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望着大家，希望大家帮他解围，可是，大家正高兴着了，有人替他们出气，他们巴不得了。 “老同志，我没有说你什么嘛？”干部生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说，毛主席是不是说了“会休息的人更加的会工作。”爸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是呀，毛主席是说了类似的话的呀，可是，他没有说要在开会的时候打鼾呀？”干部冷静下来了。大家都笑了。 “那你们办学习班的宗旨是什么？是不是让我们早一点把超支还上。”爸爸慢慢地说道。 “是呀，就是这个意思。”干部一想是这么个理。 “那还钱要不要一个好的身体，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干革命嘛。毛主席不是说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爸爸又把毛主席搬出来了。 “是有这么一句话，是毛主席语录里面的嘛？|" “你看你，又不相信毛。。。。。。”爸爸故意顿了一下。 “我说是了，是了，是毛主席语录里的，是的，可是，这跟你开会打鼾扯不到一块儿呀？” “哪个说得，我这是一举二得，即来开了会，又保证了睡眠的时间，现在这精神好多了，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能及时地参加集体的劳动，又不拖大家的后腿，只要有一个好的身体，我想，超支的钱我迟早会还上的，还得干干净净，保证不欠国家的一点钱。”爸爸向干部保证着。 “那好，你今年保证还清嘛？” “我看差不多，应该是差不多。”爸爸点了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好，好，这个，这个。。。。。。”解决了一个难题，干部又开始“这个，这个的打起官腔来了，这是人们最不愿听到的，要不然，我爸爸出不会从睡梦中醒来，就问这完了没有。 “干部的意思是这个会开完了，我们走吧，干部也是挺累的。都不容易。”爸爸才不管干部张嘴结舌的样子，第一个走出了会场，已经是冬季了，大晚上怪冷的，人们偷偷地乐着，跟在屁股后面涌了出来。 “毛主席说了，只有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有人大场的模仿爸爸的调子说道，空落落的会场剩下干部只有摇头的份，他这才想起来，刚来蹲点的时候，有人跟他说起过这个人，毛主席语录背得滚滚烂熟，别看他是一个超支户，比起一些不超支的人活得潇洒，碰上了，你得干败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