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有喜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对门街上传来吵架的声音，爱热闹的孩子们松开了我的手，飞跑了过去，我只有和老公跟在了后面，我听到有人大哭着说什么，有人端着碗过去凑热闹了，回过头来冲我笑着，这是我们的隔壁红秀，我也笑了笑，找着孩子们，孩子们却机灵地钻进了人群，我放心地站在外面，老公有一点不耐烦地点了一支烟，站在了边上。 “你好偏心，我的孩子饿了，你都不给她吃，还跟她说没有烧熟，可是，我的孩子一走，你就端出饭菜让老二的孩子吃，噢，就因为我的孩子是姑娘，你就不喜欢呀，你就是再不喜欢，又不是我偷人养汉生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了，我一个做婆婆的，竟然重男轻女，只给孙子吃饭，不给孙女吃饭，哪里还有这种婆婆呀。。。。。。。呜。。。。。。太过份了，你们说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呜。。。。。。” “我好时候没有给她吃呀，她刚刚来的时候，我是没有烧熟嘛？”玉大妈连连地分辨着。 “我的孩子回去说了头一回，还被他的爸爸打了一巴掌，这一回，她又哭着回来了，我不信，就跟在后面来了，刚刚都说没有烧熟，这会儿怎么就在吃饭了，要是老二的孩子不在这儿吃饭，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为了什么就是不给我的姑娘吃了，你太过份了，哪里像个做婆婆的样子。“ “我没有，我没有，看是一点剩饭，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们看一下，就是园子里的几样菜，要是弄了什么好吃的，没有给你的孩子吃的话，还有一个说头，可是，我们确实是没有吃一个什么好东西呀？”玉大妈说着指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三样菜，的确，都是一些家常菜，加上玉大妈特别过细，连一点油水也没有。 “就是没有什么好菜，你都不给我们的姑娘吃，要是真的弄了什么好菜，我们不是连看的份都没有了嘛。”凤英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说道。 “算了，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玉姐，这是你的不对了，有吃的，孙子孙女都吃，哪里能只给孙子吃，不给孙女吃得道理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算了，都不吵了。”玉芝妈劝说着。 “我没有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呀？都是我的孙子，我一样地看待的呀。”玉大妈在大家的面前鸣不平。 “你不喜欢我家的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又不是不晓得，早就有人跟我说了，你不要在大家的面前做出这种样子，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你说，为了什么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把我的孩子赶回去，只留老二的孩子在你的家里吃饭，你不就是欺负我们生不出来儿子嘛。呜。。。。。。”凤英边哭边说。 “就是，就是，都是你的孙子，你做婆婆的，要一视同仁，”有人一边说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能重男轻女了，太不像话了。。。。。“ “怪不得媳妇恼火，这是玉大妈做得不对。” “她哪下一下一视同仁了，我们的姑娘被赶回去了几回了，我这是气不过，才过来看一下的，如果两家的孩子都不在这里吃饭，我也就认了，可是，你们看到了，坐在桌面边上的不是盐罐子嘛，凭什么他吃得，我的姑娘吃得，不都是你的孙子嘛？” 偏偏这时盐罐子冲着苗苗吐口水，做鬼脸，云昌大爸闷着头不做声，一副长嘘短叹的样子，玉大妈望着大家，反复地解释着，可是，凤英却是越吵越有理，放下了狠话“我跟你们说，是你们不管我们在先，将来，你们老了，也不来找我们的就行，回去，就只当是没有爹爹婆婆的，反正有也和没有一样，没有人心疼我们的。” “苗苗，来，我弄你吃，我弄你吃。”玉大妈要去拉孙女的时候，被媳妇横着眼睛拉起走了，人群渐渐地散了，玉大妈的眼圈本来就是红的，媳妇的最后一句狠话一甩出来，玉大妈的眼泪就直往下掉。 “我还说他们是小家庭，生活开得好一些，让孩子回家跟他们吃，营养好一些，你们看一下，我们吃了一个什么，老二是没有办法了，他们两个爱玩，也不管孩子的，我不管的话，孩子不是要饿死呀？哎。。。。。。”玉大妈唉声叹气地说 “俗话说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你给一个孩子吃饭，又不给一个孩子吃饭，好像是说不过功呀？” “给她吃个屁，他们可管了我们的，我们就那么一点田地，收得粮食一交积累，还有多少剩余的，孩子小的时候，我们又不是没有管过，现在大了，还要我们管，我们自己还吃不吃饭了。”云昌大爸一脸的怒气“她只在说别人的不对，苗苗像这么大的时候，不是成天的在我们的吃嘛，她怎么不说了？” “算了，算了，孩子们不是一样地守着这点田地过活呀，都怪我们没有本事，连孙女来吃两顿饭都管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玉大妈生怕云昌大爸的声音又把媳妇引了回来，拦着头说道。 “我说不得呀？你有什么好怕的。”云昌大爸瞪了一眼玉大妈。玉大妈只有不做声了，连连地擦眼泪。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三嫂，她正端一个碗在吃饭，我抽身出来和她说着话，老公也和三嫂打着招呼，几个孩子们围了过来，我替小侄女擦着鼻子。 “都到我们的家里吃饭，我们才刚刚地端起碗了。”三嫂客气地说道。 “早就吃了，这不，都爱热闹，一听有人在吵架，孩子们都跑了出来，我只有跟过来了。”我跟三嫂说道。 “还是你们的婆婆好呀？几个孙子都是一样地对待，你看，你婆婆从来不跟哪个媳妇吵架。”玉芝妈跟我三嫂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早上把孩子送过去了，晚上才接回来，中午从来不管孩子的。”三嫂笑了。三嫂的儿子在mama的身边转着，就是看到mama端着碗，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只顾玩自己的。 “玉姐呀，你只落了一个做，没有落一个好，”这是我小妈的声音，她和玉大妈住对门。“一天做到晚，不是你还狠一下，就是他来挎一顿，你要像我们的大妈学习才行呀？” “你们稀客呀，好时候来的？”小妈问我。 “小妈，我们来了好大一会儿了，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来我们的家里坐嘛。” “几个孩子哪里许坐呀，你看，那个又跑了，要去沆里玩去了，我得把他拉回来。”我跟在孩子们的后面，生怕孩子们有什么闪失，老公了，手里拉着最小的孩子，跟在我们的后面，人群散了一些，只有小妈和玉芝妈还在和玉大妈说着话，我跑累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老公还在和孩子们玩着。 “mama了，哪里去了。”我问着洗碗的婆婆。 “你还不晓得你mama的脾气的呀，有一点空都会去园子里弄菜的，她哪里有一点歇工了。”婆婆说道。 的确，mama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屁股才能落一下板凳，也许是嫁了人，有了公婆以后，我才把这几个人作了比较，尽管公婆也是很勤劳的人，不同的是，公婆经常在我们的面前表功，说这个家是经过他们如何的劳动，才积攒下来的财产，可是，父母了，尽管收入不小，可是，他们一直在人们的面前谦逊地责备着自己，没有给孩子们一个好一点的条件。 二叔的三个孩子一直到现在才不来我们的家里吃饭了，可是，父母自己的孙子辈又起来了，他们不得不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这其中，就包括了孩子们的吃喝，还有，儿子媳妇们过来蹭顿把饭的自由，父母的饭桌总是那么地热闹，可是，田地却越来越少了，幸好在河当中有那么一些田地，要不然，真不晓得这日子如何地过下去，其实，就是有了那么些外来收入，落来他们的手里的也没有多少，光是那些小嘴就要多少田地来供养，父母亲从来不算这一笔帐，在他们看来，能帮一点是一点，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行了。 其实，嫂子们也是心中有数，大嫂顾全大局，二嫂心直口快，三嫂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父母也做不到十全十美，可是，他们一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公婆照顾得那么好，天大的事情，他们一说开，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记得下雨不能下田的日子，我们的家里就成了聚餐的日子，几个哥哥嫂子带着孩子们一过来，mama就准备中午弄点什么好吃的犒劳他们，也许不用mama亲自下厨，只要她准备好食物就行，嫂子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弄，大家围坐在一起，说点什么，或者说只是逗一逗孩子们，那样的日子也很温馨，大哥的嘴巴特挑，可是，只要是大嫂烧出来的菜，大哥的嘴巴就没有功夫挑毛病了，这也是几个嫂子表现厨艺的绝佳机会。 我了，最大的优势就是和稀泥，哪怕只是有一点点不好的苗头，我都能发现，并且早早地糊得好好的，这就是我和嫂子特好的原因，大嫂说二嫂的衣服紧了一点，我会告诉二嫂，大嫂说了，你的衣服穿得特好看，好看就好看在腰身紧了那么一点。二嫂说大嫂炒得菜是好吃，不过是油过得多才好吃的。转过来，我又对大嫂说，二嫂说了，你炒得菜好吃，她就是放再多的油也没有你炒得好吃。大嫂笑了，二嫂也笑了，两人没一点隔和，三嫂不高兴了，说大嫂二嫂那么好，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堂姐妹，只有她是个孤家寡人，这可难倒我了，我要怎么说，三嫂才能满意了，于是我说，我说不好了，就笑一笑，三嫂的气就消了不少，后来，我才说，大嫂说你会当家，二嫂也说了，说你特别会收拾，一家人穿得干干净净，小孩子也特别乖。三嫂哈哈大笑起来，不相信地问我“真的是她们说的呀？” “就是，就是她们说的，我mama还说了，你特别会过日子。” 是呀，是人都有优点和不足，哪个人都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好话，可是，即然是这样，我何乐不为地和稀泥了，我一个小姑子，是嫂子们最相信的人，家里的人对自己有一个什么态度，可以不问别人，光是问一问小姑子就晓得了一个大概，我在嫂子的面前是如鱼得水，她们之间的矛盾被我化与无形，同时，我还能调解父母与他们的小矛盾，在嫂子们的面前，无论嫂子们怎样数落父母的不是，我都右耳朵近，左耳朵出，嫂子说完了，看我一副替她们不平的样子，觉得我是能理解她们的人，对老人的怨恨转眼消逝了，她们并不是多恨公婆，只是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或者说是找一个垃圾箱倒掉这些想法而已，很幸运，我就是那个垃圾箱，只进不出。父母了，有时候对年轻人的想法和做法有一些不理解，也会在我的面前嘀咕，谁让我是他们的小棉袄了，这不，父母说起了，是哪一个嫂子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些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我过细地问。 于是，mama告诉我，要是对她自己的亲妈肯定不是这样子。 你猜，我会怎么说“我说，那个样子已经是客气的了，要是我的话，肯定是横着眼睛跟你们说话的。” 这很出乎父母亲的意外，我一直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是，我一说完，横着眼睛看他们的样子太好笑了吧，父母亲竟然笑了，刚刚一脸愁容的父母亲小声地笑了起来，心里痛快了，气也就顺了，已经是一副高高兴兴地样子了。其实，这一招，是父亲教我的，他对我和jiejie说，会做姑娘的两头瞒，不会做姑娘的两头传。姑娘我不晓得做会了没有，眨眼，我已经是一个小媳妇了，mama教我做媳妇要孝顺公婆，不要让他们丢脸。我就在想，也许做婆婆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三十年的媳妇才熬成了婆，不管你会不会做媳妇，婆婆总有一天是你的角色，你是已经到了金字塔的顶端了。 我们是吃过了晚饭才回来的，晚饭的时候，我照吃了两碗不误，没有想到，老公竟然笑了，他也吃了两碗，放下筷子还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原来，他也并不是吃不下去，只是饭菜不是那么地合他的口味罢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天已经有一些擦黑了，我大方地靠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我对他说“要是有一天是我烧火给你吃了，我一定把你养胖一些。” “好呀，我巴不得胖一些了。”老公来劲了，弯下身子快速地踏着车。 “我说得是实话。”听到耳边有了风声，我大声地又说。 “我知道。”老公大声地回应着我。 他甚至站起来骑车了，我哈哈大笑地抱着他，看着路边的树影飞快地往后掠过，老公也笑，他还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只放一只手骑车，我一点不担心他的车技，尽管车子在跑着s型，直到有一个长长上坡，他才坐了下来，骑得稍微慢了一些，我识趣地跳了下来，然后推着车子上坡，他回头看了一下我，使力地踩着，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在坡顶了，我大口地喘气，他停车笑了，也在喘着粗气，我上去捶了他一拳，他笑着要躲开，我却坐在了后座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肢，他好像担心我没有抱紧一样，双手检查着我的双手，我于是抱得紧紧地，他用脚踮着车子，车子在慢慢地滑动着，一会儿，车速就快了起来，伏在他的后背上的我又听到了风声还有他的欢呼声，他的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直响，完全把我的脸庞包进去了，我的心随着他的欢呼一阵地畅快，仿佛有飘起来的感觉。 公婆在好长的一段时间说话小心了一些，我了，还是早上起来洗一大盆的衣服，然后跟着他们下地干活，眼看着小麦黄了，到了收割的季节。一到收割的季节，好象到处都是人，田里是割小麦的人，路上是送茶水的人，收工的时候，一个个人疲劳地连腰都抻不直了，我跟在大家的后面，脚瘫手软的，哪里跟哪里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原因，自然，割小麦的时候，我就落在了后面，自己觉得面子有一些挂不住，还好，老公割一会儿了，帮我一把，大家投过来的目光自然是个子大是白大的。我有一些发窘，想快却又快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拖过了收割，田里的棉花要整枝了，我一弯腰整枝就反清水，直起身子来，太阳晃得我冒冷汗，好像是没有睡好一样，直打呵欠，我只有歇一会儿，再干一会儿，再歇一会儿，再干一会儿，就算是捱来吃中饭了，我慢慢地往屋里走着，巴不得快一点儿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老公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他紧张地盯住我，跟在我的身边，想要扶我一把，我推开了他，我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平常要不了几步路就到家的，今天却走了半天，一上台坡子，我就往屋里拱，因为厨房的气味太大了，我一闻就想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老公喊我吃饭了，我不想起来，还想睡，又不想吃。冲老公摆了摆手，我一点力气没有的又闭上了眼睛。婆婆在门口喊了一声，我答应了，却没有动，只有睡在床上还是一个舒服的样子。 “怎么啦？”老公问道。 “睡凉了，不舒服。”我说道。这就是睡凉了的样子。 “吃点饭了再睡，”老公温柔地说道。 我支起了身体，想起来的时候，又开始反胃了，真得很难受，身体冰冰的，又钻进了被窝，只有躺在被窝里，人就又舒服多了。 ”不想吃了，我要睡了。“我又闭上了眼睛。 ”寻好，你好一点再吃吧。“老公说完走了出去。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直睡来老公晚上收工回来的时候，我才醒了，一醒了起来就往厕所跑，边跑边捂着嘴巴，反胃反得要命，生怕自己呕吐了，中饭又没有吃什么，这会儿胃里却难受地想吐。走回来的路上，我才想起来，这些天太忙了，这个月大姨妈都没有来，是自己太粗心了，我不禁笑了起来，我们都想早一点怀上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来得太好了，要不是太忙，村里的女人们又该议论我的肚子了。我回房间地时候，老公奇怪地看着我，跟在我的身后进了房间。 ”是不是有了？“老公显然是太高兴了，他还没有跟我庆祝，就跑出去告诉了婆婆和家里的人。这不免让我多少有一点失望，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总算是有了孩子了，可孩子的爸爸哪里有一个爸爸的样子呀。 晚上，我多少吃了一点，可是，只喝了一点米茶汤，桌子上面的菜我一点不想吃。放下了筷子，我还在坐着，老公就舀来了洗脚水，我看到婆婆还是有一点赞许他的行动的，笑着望着我们两个，我在大家的注视下进了房间。洗完了脚以后，我软绵绵地坐在板凳上不想动，老公已经趿着拖鞋走到床边了，他看到我还坐在那里，冲我笑了，转过来抱起了我，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我早就想他这么抱一抱我了，就像是电视上新郎抱新娘的样子，只是，我不好意思要求他，原来，抱着我的感觉真的是幸福，我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我对他说“我不想看电视了。” “那就不看了，我们早一点睡吧。”老公体贴地说道。 我们的房门不开，其他的人就进不来，他们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就散了，这时，我才敢跟老公说话。 “有好长的时间了，你都不说我听。”老公急切地说道。 “我还不是刚刚才晓得呀，在田里的时候，我都以为我是睡凉了。”我有一些埋怨地说道。 “还是我太粗心了，只说你是吃不得，哪个晓得是有了孩子了，怪不得这长的时间都是软绵绵的。”老公有一些自责。 “我不是好好的嘛，没有事的。”我安慰他，只有我，才能理解他是多么地想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对他又是多么地重要。 “我们也有孩子了。“老公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并且紧紧抱着我。也许是他抱得太紧了，我又开始反胃了，不由地推开他，趴到了床边。他赶紧地跳起来，拿来了脸盆接在了旁边，并且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这一回的时间长一些，晚上喝的米茶汤统统地吐了一个干净，吐得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递过纸来，我擦了一下嘴巴，又窝到了被窝里。 “看了那么多的电视，明明女人反胃就是怀上了孩子了，我可真的是笨呀，到了自己的头上竟然蒙了，呵呵。。。”老公自嘲地说道。 “打头的感觉就像是睡凉了的，”停了一会儿，我才说道。 “我们还是检查一下才放心了。要不然，我们明天去沙洋一趟？” “不去，不去，我要歇一下，仅我歇几天再说，”我无力地说道。 “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到马良去买。”老公又说。 “睡吧，我要睡了。”我肚子空得很，只想睡觉。 “好好，要不，你想吃什么，我跟我mama说，叫她弄给你吃。” “就想睡，”我拉过他的手臂，躺在了他的怀里说道。 “我有了孩子了。”老公又说道“我睡不着，我有了孩子了。你先让我高兴高兴再说吧。” 可是，我的体力一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他的力气只要稍微地大一点，把我抱得紧一点，我的喉咙就响了，又开始反胃了，那讨厌的声音让我很难受，可是，就是我反胃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嫌厌，帮我拍拍后背，擦着嘴角的口水，非常地细心，那双眼睛直直地盯住我，好像是是从我这里就要看清孩子的长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