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母亲病了
只是,我们喜欢吃的一些东西,二婶是不会放在眼里,我们在欢喜地吃着蚶子rou的时候,二婶的家里养了一大缸的乌龟,他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家里吃过了蚶子rou,回家又可以吃乌龟rou了。 我和小弟没有上学的时候,还是会在他们的家里玩了,只是吃饭的时候,我们不可以坐在他们的桌子边的。这是爸爸给我们定下的规矩,大家早就习惯了。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有一天下午,二叔早早地就回来了,他从水缸里捉了一些乌龟放在中天里,让这些乌龟在地上爬着,我们这些孩子就跟在后边看着,刚开始,这些乌龟胆子小得要命,都放在地上半天了,也不伸出脑壳来,更不用说在地上爬一下了,我们这些孩子叽叽喳喳地笑着,都在说这些乌龟是胆小鬼。 二叔冲我们摆了摆手,叫我们不要说话,我们笑着点了点头,都不做声了,可是,过了一会会儿,这些乌龟还是躺在地上装死,我们就不耐烦了,又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二叔摆了几次手了,我们都没有当一回事了。 这时,二婶看我笑得最大声,就直直地盯着我,还狠狠地横了我一眼,我低下头来,张着的嘴巴没有发出声音,这时,大家看到我不笑,都不做声了,呆呆地看着我,我站起来,退到了厨房的门口,在那儿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小弟看到我这样,也过来挨我站着,只有他们家里的几个孩子还蹲在那里,他们得意地轻轻地笑着,二婶一时指着这个要伸头出来的乌龟给这个孩子,一会儿又扒一扒二叔的手,二叔的手里拿着一把刀,看到哪个乌龟的头伸出来了,提起一刀,只见血一撒出来,他的大姑娘就吓得尖叫了起来,大儿子大声地笑着,要从二叔的手里抢刀过来自己剁,小儿子过来拉着我的手,叫我跟他们一起看了。 我气愤地甩开了他的手,我的mama从来没有横过他们一眼,我还没有在他们的家里吃饭了,她还横我,他们的孩子都在我们的家里吃饭,我的mama从来没有横过他们的孩子们一眼,我有一点想哭了,我拉了一下小弟,小弟扭了一下身子,他还不想走了,他虽然挨着我站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些乌龟,这些乌龟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小心地伸出了脑壳,还有脖子,小眼睛亮了一下,又缩了进去了。 不是所有的乌龟都是这么聪明的,有的乌龟已经把脚爪抻出来了,也伸了半个小脑袋,也许觉得很安全的吧,它快速伸出脑袋,然后就开始爬走了了,它以为它很快的,殊不知,一把锋利的菜刀比它更快,手起刀落,刀已经落在泥土里好深了,带起了一些的泥巴,落在一边的还有那个乌龟脑袋,一地的鲜血,一个无头的乌龟还在壳子里四脚乱蹬,原地打转。二叔的眼睛又瞄准了另外的一只了。。。。。。 婆婆从菜地里回来了,她看到这些杀掉的乌龟,又笑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大葱,正在剥着上面的泥巴,她剥完葱后,开始捡地上的乌龟壳子了,二叔拍下手,站了起来,二婶也站了起来,只有几个孩子还没有看够一样,还趴在地上,我很想看一看,婆婆是怎么烧乌龟rou的,于是,我还是站在那里,虽然二叔的缸里的乌龟少了那么多,我一回也没有看到,婆婆是怎么烧乌龟rou的,更不用说它的味道了。 “你们快点回去吧,免得你mama烧熟了,又要来喊你们了?”婆婆大声地对我们两姐弟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地看了一下二婶和二叔。 二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二叔倒是看了我们一眼,他说道“跟弟弟早一点回去。” 我的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生怕他们看到了,我转身就往下走了,走了两步,婆婆才说“把弟弟引回去嘛。” 原来,弟弟并没有跟上我的脚步,他往后缩着身子,不愿意跟我回家,我不晓得哪里来的火,上去拉着他的手就往下奔,弟弟还要缩着身子,我一下子没有拉动。 我看到二婶有一点厌烦地看着我们,恨不得我们早一点在她的眼前消失,二叔看我们的眼光就不同了,他竟然笑着,觉得这很有趣一样,我更加的生气了,加大了力气地拉着弟弟,我甚至在恨在父亲,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家里,可以大明大放地吃我们的,而我们在他们的家里,却要在他们吃饭的前头就要回家。 小弟终于被我拉走了,回到家里,我们没有跟大家说二叔吃乌龟的事情,因为我爸爸弄了一样更好的东西了,爸爸在跟队上犁田的时候,捡了一小桶的鳝鱼回来了,我和弟弟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着,谁也不说话,我一点也不怪弟弟,弟弟想吃乌龟rou,同样的,我也想吃,婆婆说得那么大声,是希望二婶或者二叔能够挽留我们姐弟的,可是,婆婆失望了,我们更加的失望。 “快点回来了,你们看看,你们爸爸弄了什么好东西了。”mama大声地对我们说道,一脸的欢喜。 “什么好东西嘛。”我的弟弟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弟弟放开了我的手,往前跑了几步。 “哈,哈,看我们晚上吃什么!”爸爸得意地指了指旁边的小桶。 我和小弟趴下去一看,好多的黄鳝呀,有一条像竹杆那么粗了,弟弟的手已经抻下去了,他抓了半天,也没有抓上来一条,爸爸笑了,打了一个火口,手一下去了,就抓了一条起来了,他拿着剪刀杀着黄鳝,我和弟弟在一边捣乱,一会儿抓起一条黄鳝甩在了地上,一会儿又把桶里的水搞撒了,爸爸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着说我们两个太调皮了,mama也在一边笑着,她问着爸爸,一会儿,黄鳝是炒辣椒了,还是炒黄瓜。 “你把菜洗好了,我来炒。”爸爸说道“我也露一手,好长的时间没有炒菜孩子们吃一顿了。” “要得,要得,你炒得最好吃了。”mama笑了“那个,我只管弄菜了哟。” 我的弟弟高兴地笑着,刚才不快早已一扫而光,原来,爸爸是早就料到二婶他们会这样对我们几个孩子,才强烈地要求,我们家里的孩子们不在他们的家里吃饭,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受气。 二婶的忘性很大的,过了几天,下着小雨,不能上工了,她吃过早饭就坐在了我们的家里,到了快吃中饭的时候,我故意地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她的面前。这在我们的家里,是不被允许的,是对人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我也是看到爸爸不在家里,我的胆子才这么大的。 “这个孩子,哪里不好坐了,偏偏地坐到我的前面了?”二婶笑了,跟mama说道。 “过来坐这边了,怎么把屁股对着二婶了,这样不好了。”mama笑着对我说道。 “哪里还有位置了嘛,”我故意地回过来横了一眼二婶。 是呀,他们的家里,就来了四个人,还有婆婆也在我们这边,堂屋里已经坐得满满的了,我的意思,难道二婶真的不明白,这就是变相地赶人嘛?哪个叫你那天横我的,今天我也对你不客气了,我坐着没有动,mama说完了,就走了出去,她以为我会听她的话的。 “你这个孩子,怎么还坐在这里了。”二婶见mama一走,堂屋里没有别的大人,又说道。 “他们不还是这样坐着嘛。”我指了一下她的孩子,也是这样坐着。只是,他们的屁股没有对着人。 我有一点小得意,要是我的话,别人这样对我,我早就走了,才不会在赖在别人的家里不走了,你不就是想赖在我们的家里吃中饭嘛?我甚至想着,只要她不走了,我就一直这么坐着,看你好不好意思。我正在打着我的小算盘,就听到他们大声地喊“大爸,大爸”地的时候,我腾地起了身,要是我爸爸看到我这个样子的话? “大爸回来了?”二婶高兴地说道,她也晓得我们这些孩子都怕我爸爸。 “你二婶多下过来的,就在我们的家里吃中饭吧。”爸爸客气地说道。 “哎呀,还吃什么中饭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二婶嘴里虽然在说要回去,屁股却像是千斤重了,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直到mama端菜上桌子的时候,她才故意地说道“哎呀,这么快了,要吃中饭了,我也回去烧火了。” “吃了算了,又没有什么菜了。”mama说这话的时候,淡淡地样子。 “还是回去了,回去了,你看,我们又是合家盘了。”二婶笑着,没有起身。 “吃了算了,菜都端上来了嘛。”婆婆在后面补了一句,刚刚站起来的二婶,又笑着坐了下来,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筷子,她拿筷子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我,我也正看着她了,看着她缩回了眼光,讨好地对mama说道“你大妈也来吃吧,这,我们一来就是一家了。” “自己屋里人,又没有什么菜么。”mama还是淡淡的神情。 我抢了一个正位置坐好了,旁边的小堂弟只好站在桌子的转角,要是平时,我肯定会让他的,但是,今天我不让,爸爸轻声地对我说“你到这边来,把位置给他(小堂弟)坐嘛,他小一些了。” “哪里坐着不是一样呀,只要吃饱了肚子。”二婶说道,又还逗着小堂弟“站着吃饭长得还要高一些了。” “咯咯。。。。。”我快意地笑了起来,要是二婶不在我们的家里,我会乖乖坐在桌子的转角,还有小弟一个,转角就是我们的正位置,可是,因为二婶说了这句话,我依旧大方的坐着,这是在我的家里,我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过后,爸爸也不勉强了,他还笑了,他说过的,他的孩子,只可以他来戝份,其实,他是怕别人戝份我们,才对外人故意地说的这话了。 和在我们的家里不同,婆婆在二叔的家里,下午还凑起了一声牌班子,打三七子,不光是打,还要打钱,只是打得很小,一角钱一倒,我的任务是跟他们放哨,看到村子里的干部来了,就跑来跟他们说一声,他们就把桌子上面的钱收起来,干部过来一看,哎呀,这些老人们还是可以了,字都不认得,还会打三字经了,笑笑就走了。 于是,婆婆他们又把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继续打着,时间长了,还是有人打了小报告,这一天,队长来了,他一来,就喊着人了“小妈,没有打牌呀?” “没有打了,怎么,打不成牌呀?”婆婆说道。 “没有说打不成牌了,只要不打钱就行,打钱的话,就是赌博了,要抓起来的了?” “是你给了钱给你的mama的吧,我们没有哪个给钱给我们,我们只是在打得玩了,混一个时间。”婆婆又说。 “小妈,我不是在瞎说了,这是上面专门管这个事了,要不然,我哪里会来得罪您了?” “你不要跟我做什么工作了,你把你的mama的工作做好了,也没有人打牌了,还有哪个来管了,我一个老巴子,打一下纸牌,会有哪个来管吗?” “您这么说的话,真的是要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不要怪我这个侄儿子哟。” “哈哈。。。。。。我有几个儿子了,要你这个侄子管什么嘛。”婆婆笑了起来。 这打牌的人,有队长的妈大婆婆,会计的妈喜婆婆,还有一个是大队书记的舅舅,吴大婆婆也会来打一下,她是军属,就是婆婆的儿子是一个超支户,不过,婆婆打牌的时候,都是在我的二叔的家里,因为她在二叔的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做嘛,再说了,二叔在街上上班,自然是高人一等了。 二婶是不会吃我们家里的那些菜的,她说了,街上的人,都是只吃新鲜菜的,那些陈菜呀,什么的,只有农村人才会吃了,因为她这么说,婆婆在她的家里,除了做一点豆瓣酱,别的什么都是不用做的,如何做了,不就是农村人了嘛,她可不想做什么农村人了。 是呀,婆婆过去了她的家里,一共是六个人吃饭,婆婆过来我们的家里里了,就只有他们夫妇吃饭了,二叔有时候在单位的食堂里吃个一顿两顿的,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吃饭了,你说说,你说说,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了? 我们再算一笔帐,本来一个家庭,是按人口分粮食的,二叔的家里,二叔是商品粮,他是分不了粮食的,二婶还有三个孩子,是四个人,婆婆只能算半个人的口粮,还有半个人的口粮,是分在我们的家里,婆婆的那一份就不算了,她吃的是她的名份,一家过一半的日子,他的三个孩子了,有一半是我们的家里在负担着生活,粮食却是他们自己得了,等于是四个半人的口粮,实际上只有三个人在吃,还有的一半个人,是我的爸爸在跟他们的家里负担着。 再来算一下我们的家里吧,我们本来是分了八个半人的口粮,可是,实际上吃饭的人,常常是十二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一年的一半时间,都是这样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家里,分的八个半人的口粮,实际上养着十个人,他们的三个孩子只算一个半人算了,你说说,你说说,我们口粮会够吃嘛! 父亲不能说不是一个精明人,别人偎在热热乎乎地被窝里的时候,他和母亲却不得不缩在寒风中卖甘蔗,别人坐在树荫下纳凉的时候,又是他和母亲在烈日下挑着一担担的青草回来晒成干草变钱,别人坐在门墩上闲聊的时候,就不准,他正在菜地忙活着,明天一大早,他得赶早卖菜了,当别人都在种菜卖的时候,他开始种香瓜西瓜了,因为这样,他的东西总是很好卖,不管多么地好卖,他的手里,总是没有多余的钱。 婆婆还是一来我们的这一边,是连牌挨都不挨了,想尽设法地改善着我们的生活,后来,我们慢慢地长大了,家里的条件好了起来,婆婆在我们这一边的时候,也会打牌,只是,这时候开始打麻将了,她会在吃过中饭,就去打牌了,打得晚一点没有回家吃饭,mama会让我去接她。还有下雨,下雪的时候,是非接不可的,怎么放心她的一双小脚走在滑滑的路上了。 后来,婆婆变成了老太,开始一家过一个月了,在二婶那边不打牌了,只在我mama这边才打一打牌。 又后来,家里再也没有那么热闹了,吃饭的大桌子换成了小桌子,父亲变成了孩子们的爹爹,母亲变成了孩子们的婆婆,我们都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这个农忙的最后几天,父亲终于还是累跨了,这天的中午,他看着老三还在门口坐着,于是走了过去“三,跟我把一点菜籽打一下了” 父亲的声音不大,三哥肯定是听到了的,可是,他没有做声,涎水也没有响一下,没有说不帮忙,也没有说帮忙,就那么愣着。 看到他没有什么反应,父亲只有慢慢地回来了,他腰疼地走路者得跄着,可是,儿子毕竟是有了家的人了,不是以前,他不听话的话,你可以打他几下的,现在,他真的是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回到家,父亲坐在板凳上,半天没有起来,儿子到了这时候,还是没有过来,铁定是没有指望的了,他准备起来了,可是,挪了一下疼痛的身子,交没有挪动,一连半个月,他一直是这样的劳累着,年迈的身体早就扛不住了,不过,扛不住,还得扛呀,自己还人八十的老母了。 母亲已经在打菜籽了,她扬连盖的时候,明显地比以前慢了,不过,她还在坚持着,就在昨晚,她睡在床上的时候,还轻轻地**了几声,今天,还是又扬起了连盖,她跟父亲说过了,就剩这一点菜籽了,她一个人也打得完了,是呀,母亲是一个人打得完了,她是怕父亲的腰疼得更回来的厉害了,如果要是疼得瘫了床,这一家大小可吃什么呀? 父亲终于还是直起了身子,他拿着连盖,和母亲的连盖合了起来,这种专门打菜籽的连盖,两个人对势地站着,一个人上,一个人下,一个打一下来,打起来一声起,一声落,十分的合拍。母亲怜惜地看了一眼父亲,哎了一声,手里的连盖没有停,母亲已经从早上打到这会儿了,一个人打了,一个再来翻,然后叉起走了,又铺上一层,她的腰肯定也疼,每当要弯腰的时候,她得先把手按在腿上,这才敢弯下腰来做事了。 大嫂过来了,她默默地叉着打好的菜籽梗,又赶紧地铺上了没有打的菜籽,一个忙月下来,大嫂瘦得脱了型,这不,刚把自己家里的弄好了,就过来看一看公婆做完了没有。 “你来跟我帮忙了。”母亲笑了,总算有一个贴心的人了。 “我也是刚刚弄完了。”大嫂笑了“要不是他爸爸老是的事多的话,我们不早就弄完了。” “他是有事嘛,我们也就是剩这一点了嘛。”父亲也笑了。 多一个人做事,就快得多了,大嫂也看出来了,父亲的腰是跄着在的“爸爸,您在这边歇一下了,不是还有我们嘛,我来跟您弄。” 大嫂接过了父亲手里的连盖,和母亲合着拍子,一上一下的打着,时不时地的母亲说笑一下,做不成重活的父亲也是闲不住的,他捡起了扬叉,跄着身子才叉了两扬叉,就被大嫂把扬叉接过去了。 “您歇一下啦,我们又不是弄不完了,要注意身体了。”大嫂轻声地说道。 “好,好。”父亲笑了,和一个孩子一样地笑了,满意地坐了下来。 其实,父亲本来连三哥也不想喊的,反正已经要搞完了,不就是腰疼嘛,还多疼半天的事而已,只是,三哥不是还有一个师父吗?师父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看到父母亲做的这么辛苦,不禁有一些埋怨自己的徒弟了,这毕竟是你的父母呀,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一点小忙也不愿意帮嘛?他可不想他辛苦教出来的徒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天早上,两兄弟在集上买菜的时候,碰到了,父亲笑着问道“师父也来买菜呀?” “哥哥呀,你也在买菜呀。”师父点了点头,又说道“哥哥,不要这么硬扛着啦,养了儿子做什么的?” “您的铺子里不是忙嘛。”父亲为三哥开脱着。 “有多忙,就是再忙,也没有您的事大吧,这自己养的儿子,应该让他分担一点的。”师父执意地说道。 “您那里抽得出来时间了,我就喊一下他吧。”父亲笑了。因为父亲晓得,师父就是让三哥回来帮忙,师父的工资还是会一分不少地给他的,为了不让师父为难,父亲基本上是不喊三哥帮忙的。 只是,没有想到,喊了也是白喊,他竟然做寿得出来,连涎水也没有响一下,把父亲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是这样的对待你的父亲,又会怎样地对待师父了?师父会不会这样想了? 父亲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过,这话,他不想说出来,自己养的儿子,都不心疼自己,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他可丢不起这人,这个家,他一直努力地撑着,对自己的兄弟如此,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只要他撑着一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只是,自己就要为难了。 他还担心母亲的身体,母亲的身体并不好,时不时地要找一下医生,这一回,足足地半个多月了,母亲硬是扛了下来,这回来的收入是不错了,总算是不用过那种等米下锅的日子了,还把米店的赊帐,只用了头一车的小半车菜籽,因为他的收入大,又还讲信用,附近的一些店铺老板都爱跟他打交道。 母亲还是被打败了,农忙一过完,她就浑身不舒服,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反正是哪里都疼,哪里都不好过,开始以为是太劳累了的,就没有当多大的一个事,认为歇两天就好了的,过了两天,别处疼得好一点了,只有腰里是更加地疼了,而且,要不停地上厕所,刚刚地上了出来,又有了尿意了,等跑到了厕所,又尿不出来一点儿。 母亲觉得这个病有点让人难堪,还是父亲觉得她跑厕所,跑得太勤便了一点,不由地着急了“您怎么了,要不然,我们到大队里看一下去了。” “没有事了,就是老是的要上厕所。”母亲说着,又往厕所里跑了。 “这老是的跑,怎么行了,看一下去了,看一下去了。”父亲说着就安好了板车,放上了一床被窝,等母亲从厕所里出来,父亲不由分说地让她坐在了板车上,拉着往大队走去。 一出门,对门街上就有人问了“大妈是哪里不好过了,怎么还坐在板车了。” “嗯,你大妈不安逸了,我弄她去打针了。”父亲答应着,因为坐在板车上的母亲又缩起了身子。 这时,三嫂正站在门口,她看到公婆就要从她的门口经过了,没有上来问一声不说,身子一扭,进去了,直到公婆走过了好远,她才又从屋里出来。 在大队里挂上了吊针,母亲眯着眼睛,有了一点睡意了,父亲坐在一边,着急地望着她,母亲的眉头皱了一下,父亲就凑过来看着,刚刚要问母亲的时候,肩膀被人扒了一下。 “爸爸,mama是哪门搞了,还蛮狠呀。”大嫂在父亲的耳边小声地问着。 “你怎么来了?”父亲不禁问道。 “你怎么来了?”母亲也醒了,她高兴地问道。 “您没有睡着呀?”大嫂笑了“我还怕把您吵醒了呢?不要紧吧,mama?” “不要担心哪,没有什么事了。”mama顿时觉得浑身一轻,病也好了一半,她笑了“好多了,好多了,我说没有事了,是你爸爸安好了板车,硬是要我来的了。” “还不来了,还不来,不晓得吃了好大的亏”父亲埋怨着。 “哪里不好过了?”大嫂又问道。 “就是老是地跑厕所了,才从厕所里出来了,还没有落听,又要上厕所了,上了厕所,又还解不出来多少,腰里又还疼了,哎呀,这会儿好多了。” “您这好了一点呀,是打了针水的了,要不然,哪里有这好得快呀。”大嫂又说“这个毛病也恼火呀,还好爸爸发现了,要不然的话,不晓得要吃好大的亏了。” “你mama是犟着不来,我才安得板车了。” “有病就要看了,不看的话,怎么会好了,”大嫂说“我来对门街上有一点事了,玉大妈说我听的了,说mama肯定是不好了,看到爸爸用板车拖着走了,我一听说了,就赶紧地来看看,呵呵,mama,好点了,怕好的呀。” “呵呵,我说是小事了,拖拖就好了嘛,这一来,不又是要花钱了嘛。” “mama,我晓得您心疼那几个钱,钱么,去了有来的,只要人好,比什么都好了,还怕挣不来这几个钱呀,呵呵。”大嫂又宽着母亲的心。 “嫂子,你的福气好呀。”旁边床位上的一个的母亲年纪差不多了人说道。 “是你小妈呀,你也不好了?”母亲笑着问道。 “还是你的福气好哇,这才来大队里这一下,儿媳妇就赶起来看你来了,我们的呀,哼”她没有往下说了。 “你还不说,孩子们的是对我好了,这不,听别人一说,就来了,其实呀,我没有事了,是他爸爸不放心我了,要我的话,还在屋里放骗了。”母亲笑了,这时,已经是输第二瓶了,肯定药效起作用了。 “这不是放骗的年纪了呀。”小妈说道。 “小妈呀,你好点了嘛。”大嫂问候着。 “好点了,好点了,难为你了。”小妈说道“这托你mama的福了,你喊我一声小妈。” “这还是在漳河的一些老熟人,只有在大队这地方才碰得到了。呵呵”小妈笑了“还是你mama的福气好了,我听人说了,你是老大,做得最好了,你mama呀,享你们的福了。” “享什么福了,他们自己单过呀,我们又没有帮个什么?”大嫂说道。 “这人老了,病了,有一个人来问一声,比吃了什么,都要好呀。”小妈说道“我们天天从老在的门口走了,来大队里的时候,有哪个问一下了,张都没有人张一下了,这打针都打了二天了,涎水都没有哪个响一下了,我还不是有三个儿子呀,哼。”小妈说的时候,眼眶红了。 “我们小叔了,他老人家没有来招呼一下您的呀?”大嫂又问道。 “他呀,只亲牌,亲麻将,管你的死活呀。”小妈哽咽着。 “您不气,不气,自己还是要爱惜身体了,不要伤心了,要注意身体了,有了病了,就来看了,毕竟年纪大了呀,小妈,要记得了。”大嫂劝着。 “姑娘呀,难为你了,难为你了。”小妈连连地点头。 “都是这麻将害得人了。”父亲不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