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屈的大白

    “戾！”

    齐云雪刚消失不久，一道鹤鸣突然响起，大白飞身而起，向着齐云雪离开的方向而去，似乎要把对方给追回来。

    但就在同一时间，并未急着随灰衣老者离去的秦百岳，突然来到了虚空，拦住了大白的去路。

    他盯着大白，阴冷地笑道：“她已经是我们万沼谷的人了，你想要再见到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先得等到她与我大哥拜堂成亲之后！”

    大白与齐云雪感情之深，燕山中已是人尽皆知，她有方才这一举动，燕山众人毫不意外。

    其实燕山众人非常理解大白此刻的心情，她与齐云雪感情之深，对方如今就这么被带走了，也许以后很难再与之相见，兴许这一别便是永别，如此，大白心中必然万分的痛苦与不舍。

    只不过那秦百岳可管不了这么多，也没有那么热的心肠，站在虚空中，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右臂猛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劲气突然袭向大白，顷刻间就将大白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

    “本公子难得来一趟燕山，就没打算这么轻易回去，我很希望能够与贵派的高手好好过上几招。”

    他顿了顿，又道：“我早就听说贵派的易逝水和沐莲衣，本事很是了得，不知秦某此来可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与这两位中的一位切磋一番？”

    秦百岳背负双手，神情冷酷，接着无情地对下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大白说道：“不过若是你这只臭鸟，那还是免了，一只处在炼气第七层的仙鹤，本公子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当然你也别再给我自讨没趣，我是不会放任你去追齐云雪的，但你若执意不听，那也别怪我手下无情！”

    大白此刻心中想的全是齐云雪，哪会认真去听他的话，一声鹤鸣，再次冲天而起。

    丝丝血迹从嘴部滴落，将胸前雪白的羽毛染红了。

    因为刚才那一击，她遭受了不轻的伤势，但她眼神坚定，根本不愿放弃。

    “哼，真是不知死活！”

    秦百岳面色一寒，身体陡然一闪，来到大白上方，一脚狠狠就踩了下去。

    “砰！”

    这一脚不偏不倚踩到了大白的背上，力道非同凡响，直让大白如流星一般，向下方快速坠去，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烟尘笼罩的深坑之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无比艰难地在支撑起身体，但整个过程中，所有人硬是没有听到一句悲鸣声。

    毫无疑问，她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但她异常坚强，即使落到了这步田地，也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更没有因为剧痛发出半声哀鸣。

    此时，人们的眼眶都红润了，要知道即使众人平日再怎么不待见她，但她终究也是燕山的一员，这里是燕山，本是他们的地盘，可身为主人的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这里嚣张跋扈，欺侮着他们的同胞，偏偏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这让他们心中无比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一股莫大的屈辱。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即便如此，也不见对方有收手的打算，每一次当大白无比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冲向高空，都会被秦百岳狠狠打落向地面。

    更是到了后来，秦百岳似乎有些腻烦了，直接让那些随他留下的手下去对付大白，却刻意不让他们下死手。

    他双手环抱站在虚空，如看戏一般俯视向下方，见他手下不断蹂躏着早已遍体鳞伤的大白，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畅快的神色。

    人越来越多，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后，无论是齐云雪的离开，还是大白被欺凌的一幕，都让他们愤怒得肝胆欲裂。

    可即使如此，一时也不见有人出手，直到樊天山、楚宏、段英、上官虹等人相继来到场中，也都只是攥紧了拳头，呵斥一二，没有实际行动。

    而待到后来的沐莲衣看不下去，将要出手时，她却被与之同来的易逝水给拦住了。

    而易逝水之所以要阻止沐莲衣，那也是因为，近代的燕山高层都曾下过严令，禁止门下弟子与万沼谷和与玉剑门的人发生冲突，尤其是万沼谷，一旦发现有人违命与之冲突，无论是谁，必会接受严惩。他不想沐莲衣贸然出手，为其招来上层严厉的处罚。

    上层的想法不难推测，在如此艰难的形势下，要想保住燕山本已不易，自然更不会让门下弟子与对方结怨，正好给对方落下一个攻打自己的口实。

    就算遇到了极为不公的事，可若对方是万沼谷与玉剑门的人，也要强忍。

    此令当日一出，曾引起了很多弟子的不满，可因为令条严酷的原因，最终使得很多人不敢以身试法。

    可以说不久前与秦百岳大打出手的八名弟子就已经严重犯了此令，要知道对方并非一般的万沼谷之人，他乃是当代万沼谷谷主的三公子，如若此事被高层得知，必定不会轻饶。当然若非秦百岳过于狂妄，他们八人断不会贸然出手，那实在是被气得不行才出手。

    “呵呵……有点意思，明明只有炼气第七层的修为，生命力却如此的顽强，这样也好，有足够的功夫让我看一场好戏。”

    随着秦百岳的话语清晰地响起，燕山众人都恨不得将他吃了一般。

    “我大概猜到了，你们的上层一定有过命令，不许你们朝我万沼谷之人出手。不过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你们看不下去的话，竟可以现在出手，到时候我会跟你们的掌门知会一声，让他不要责罚你们，如此怎么样？”秦百岳冷笑着，目光慢慢扫过燕山众人。

    眼见仍旧无人上前，秦百岳冷笑道：“该不会你们怕我到时候食言，不过恕我多说一句，就是你们此刻站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难不成你们中有人能够击败我，真是笑话！”顿了顿，他望向易逝水与沐莲衣：“二位，你们说，秦某说得对也不对？”他已经通过燕山弟子的低语交谈，得知了两人的身份，此言大有激他们出手的意思。

    两人皱了皱眉，易逝水道：“秦兄身份高贵，何必与本派的一只仙鹤较劲，不知怎样你才能高抬贵手，放过她？”

    秦百岳摇摇头，道：“你没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若真想让我放过这只臭鸟，倒也简单，只要你当众大声说一句‘燕山必亡，燕山的人皆是废物！’我自会放过她。你看如何？动一动嗓子的事，相信于你而言，没什么难度。”

    楚宏一步迈出，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易逝水兄说出这般话来！”

    秦百岳闻言也不动怒，他看向易逝水，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回答？”

    易逝水脸色冰冷地道：“秦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执意如此，未免不妥！”

    秦百岳大笑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根本不在意这只臭鸟的死活，如此也罢，那不如让我们一起欣赏我这些部下的这些精彩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