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不速之客
把腐土蚯蚓从黑铁级培育到青铜级，御兽联盟的卫生部门并非做不到这种程度。 实际上，早在好几十年前，感觉城市垃圾不断增多，处理压力倍增的卫生部门就进行过很多种培育食腐宠兽的尝试培育了。 但由于培育效果不佳，强行培育花费的成本太高，而且宠兽的优化繁育很不稳定，所以一直没能成功推广。 而罗素，比当初联盟卫生部设置的目标数据还要高一截。 无论是用在城市垃圾处理，还是绿叶道馆的植物栽培，都能提供相当大的帮助。 用一些非核心的研究资料交换，肯定是稳赚不亏的。 有卫生部门专业人士的力荐，叶晴雨也不再犹豫，果断答应了跟御虫屋的合作。 大概是因为富得流油，她并没占罗素的便宜，在欧建军给每只腐土蚯蚓估价后，绿叶道馆随即开出了七折的收购价。 作为回馈，叶晴雨许诺可以给罗素提供一些植物栽培方面的资料，以及定期送给御虫屋一些道馆培育的植物幼苗和种子。 对于这个条件，罗素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上赶着找绿叶道馆合作，本身就不是为了赚信用点，叶晴雨愿意拿研究资料来换，罗素就算只收个成本价都乐意。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卫生局签一份合同，价格从优。” 等罗素跟叶晴雨签完合约之后，欧建文也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严格来说，这批腐土蚯蚓对卫生行业的用处，比用在绿叶道馆上更大。 要是能由他主导，大幅度提升垃圾处理系统的运转效率，欧建文感觉自己离升职加薪已经不远了。 没想到还能当场再接到第二份订单，罗素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欧建文的请求。 反正都是顺手的事情，而且也专门建了培育场准备规模养殖，多一个客户是好事，他完全没理由拒绝。 片刻后，罗素将培育箱交给了叶晴雨，然后把两份合同揣进了自己的文件包中。 因为腐土蚯蚓寿命不长，卫生部门的收购量很大，而绿叶道馆的植物栽培规模也超出了罗素的预计。 两份合约加在一起，预计每个月能给御虫屋带来至少一二十万信用点的利润。 等会儿回去把合同交给陆茵宁，那小妮子怕是又得欢呼雀跃好一阵子…… 抽空帮朋友验验货，却收获了意外之喜，拿到合同的欧建文看上同样满心欢喜。 高兴之余，他又有些遗憾地随口感叹了一句： “可惜腐土蚯蚓只应用在垃圾处理补充环节，要是黑云蝇也能整体跨越一个血脉等级就好了……” 毕竟，腐土蚯蚓只能处理那些已经经过腐熟阶段的垃圾，应用面多少狭窄了一点点。 而黑云蝇的食腐习性比腐土蚯蚓更加纯粹，从幼虫期开始就能大量消耗腐坏物质，成年后更是食量大增，还能加速垃圾腐坏分解的周期。 可以说，只要不是带有严重毒性的工业垃圾，黑云蝇全都可以吃进肚子里。 至于黑云蝇群生活之处会腐臭难闻，常人难以忍受这一点缺陷，对于本身就和臭味相伴的垃圾处理行业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 不过，欧建文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继续询问罗素有没有培育黑云蝇的办法。 在普通御兽师的认知里，宠兽的培育方法基本都是按种来算的。 能够掌握特定几种宠兽的强化培育，已经算是培育能力超群了。 从宠兽的种族构成来看，苍蝇和蚯蚓的区别很大，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种，虽然欧建军对这批腐土蚯蚓赞誉有加，但他心目中并不觉得罗素还批量养殖了黑云蝇。 再说了，如果真的能将某种宠兽培育得很好，也没人会藏着掖着，应该早就开始主动推销了才对。 谁知，听到他的话，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罗素忽然回过头来，用很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 “额……你有需要的话，这个业务我也能接的。” 闻言，正喝着茶的欧建文差点被呛住。 听罗素这话的意思，大概是目前的确没有开展黑云蝇相关的业务，但是如果卫生部门下订单的话，他也可以现做。 这就多少有点离谱了。 御兽联盟集多名专家之力久攻不下的研究课题，眼前这个年轻的宠兽店老板居然说的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而且，他刚刚才交给叶晴雨一培育箱品质上乘的宠兽，也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好像，前段时间还在森罗市的电视新闻里看到过他来着…… 莫不是夏木博士的高徒，或者是哪个家族的低调御二代？ 叮铃铃―― 叮铃叮铃―――― 就在欧建文好奇心爆棚，准备打听打听更多关于御虫屋的信息之时，罗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突然接到这个电话，连罗素自己都有点意外。 虽说他现在业务做得挺宽，但一般的商业合作都是由陆茵宁负责对接细节，罗素自己算是半个甩手掌柜。 而御兽联盟那边更喜欢发信息联络，平时也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梁坤。 “老板，你快回来看看，咱们店里好像遭贼了！” 罗素刚按下接听按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梁坤急切的声音。 “……？” 听到这个消息，罗素着实吃了一惊。 好在，梁坤说目前没发现御虫屋有丢失宠兽或者物品，只是监控里发现了不正常的画面，需要罗素回去商讨一番再做打算。 “叶馆主，欧主任，我的培育场那边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一趟……这是我的通讯号码，要是卫生局想订购黑云蝇的话，您再和我联系哈。” 反正合同已经签好，担心御虫屋出事，罗素向两人道了声抱歉，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品鲜阁。 看着他飞速消失的背影，欧建文半张着嘴巴欲言又止，略微尴尬。 ………… 因为心中被御虫屋遭贼的事情搞得毛毛的，罗素直接在路边租了一辆小型电磁悬浮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枫林路。 他刚走进御虫屋的大门，就看到梁坤和陆茵宁坐在监控电脑前，脸色有些担忧。 “老板，你自己看一下吧。” 看到罗素推门进来，梁坤从电脑桌前起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与此同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阵变化，退回到了一段监控的起始位置。 “滴滴……已调整到异常画面段落，即将播放。” 在电脑桌的一角，一只看起来像个机器人手办似的小型机械生命适时发出了提示应。 由于机械宠兽的逐渐普及，现在规模稍微大一些的商户都会选择配备一只智能管理宠兽，以降低日常运营中的人力成本。 在御虫屋扩建的过程中，罗素不仅花钱安装了基本的监控和预警系统，同时也通过夏木博士的关系，买回来一台最新型的“管家05量产型” 这种实体只有拳头大小的宠兽毫无战斗力，虽然等级评定达到了白银，但技能却只有一项“数据分析”。 平时，管家05型的管理权限都归陆茵宁所有，日常工作也就是联通前台帮忙记录一下货品出入库、货款记录什么的。 以及定期对培育场的温度湿度，还有监控画面进行简单监测，算是御虫屋安保工作的一环。 今天，梁坤和陆茵宁如临大敌的原因，正是因为接收到了管家05型的预警提示。 “这是个啥玩意儿……？看起来怎么像只小魇灵？” 盯着管家05号节选出来的监控画面看了一会儿，罗素也看到了梁坤口中的那个“小偷”。 御虫屋的监控设备买的比较便宜，夜间拍摄不是很清楚，但确实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在培育场附近移动，时不时还会攀上窗户向里面张望。 同样的场景，接连出现了已经有三天之久。 起初，看到这一幕的罗素还以为是陆茵宁跟梁坤反应过度了。 成群喂养的低阶宠兽，有时也会吸引小魇灵之类的幽灵系宠兽盗取生命力。 这种情况虽然也需要小心防范，避免宠兽非自然嗝屁，但却不值得大惊小怪。 毕竟幽灵系宠兽在城区很少扎堆出现，一两只小魇灵也吃不下多少生命力，造不成多严重的危害。 “你看这里。” 见罗素还搞不清状况，梁坤又抽动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点，然后指了指趴在窗户上的黑影道。 顺着他的手指，罗素眯起眼睛仔细看着监控，发现似乎有几道微弱的闪光从黑影中闪过。 “滴滴……从画面影像，以及现场能量波动分析，检测到数据传输痕迹。” 在梁坤单独节选出那不到三秒钟的视频画面后，管家05型又适时进行了解说。 “这钱花得值啊！” 听到这里，罗素第一次觉得，这台内部超级优惠价都要几十万信用点的小铁疙瘩，还真挺好用的。 能发现这么隐秘的信息，然后及时分析预警，确实对得起联盟机械研究所最新款产品的身份！ 有数据传输的痕迹，意味着那团黑影要么是只机械宠兽，要么干脆就是个人。 而机械宠兽压根就没有野生的，本质上来说，来御虫屋附近鬼鬼祟祟窥探的，还是它背后的御兽师。 如此一来，罗素就得慎重思考起这名神秘御兽师的目的了。 “难道真像梁坤说的那样，他是来偷东西的？” 带着疑惑，罗素首先假设了最直接也最常见的可能性，但细想之下，他又觉得对方偷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说御虫屋培育的虫系宠兽质量很高，但虫系说到底还是薄利多销的行业，单只低阶虫系宠兽的价格并不是很高。 即便是带有娱乐属性，主打附加价值的石头蟋蟀，单只了不起也就卖个一两万信用点。 而这名潜入者明显实力不差，从他在监控中只有一道模糊影子的潜行能力来看，至少也是中阶御兽师。 参考一下城防护卫队小队长屠铁柱的五阶实力，对于中阶御兽师而言，赚个几万信用点简单得很，完全不必动手偷窃。 再说了，真要偷的话……去偷珠宝店、高阶培育材料店之类的地方，似乎都比偷一家虫系宠兽屋要明智得多。 既然对方不是求财，那么他的目的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种：是专门为了御虫屋的培育方法而来。 “难道是商业间谍……？” 毕竟这里是御兽世界，商战的手段肯定也不会只局限于现世的搞数据、cao盘市场等等。 近来御虫屋的发展势头太猛，要说有人眼红，请人来培育场探查消息，想复刻一下罗素的培育方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和罗素一起又看了一遍录像，陆茵宁看上去情绪有些紧张。 作为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内心还是多少有些害怕的。 无论对方是小偷还是商业间谍，终归都不是正经职业。 人品素质摆在那里，天知道他会不会探查完培育场后，顺带来员工宿舍楼搞偷拍…… “别担心，我会联系专业人员过来处理的。” 闻言，罗素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随即扭头就给夏木博士打了个电话。 作为一个三好青年，优秀市民，他也缺乏对付这种无赖行径的经验。 好在，现在御虫屋背靠着森罗市御兽联盟这棵大树，有人脉不用，非要自己去硬抗，那是纯纯的傻子行为。 对于罗素增强御虫屋周边安保力量的请求，夏木博士答应的干脆利落。 这段时间以来，通过研究御虫屋提供的宠兽，他收获不少，对虫系宠兽有了不少新的认识。 听闻御虫屋被不明人员盯上了，夏木博士二话不说，立刻就联系了负责枫林路周边片区的治安管理人员。 而那人恰好还是契约了烛影蛾的御兽师，名叫陈农。 他本身就是一名五阶初期的职业御兽师，契约了烛影蛾之后，夜间作战能力大幅度提升，近期破获了不少夜间偷鸡摸狗的案子。 虽说御兽联盟治安部门并不属于研究所管理，但是二者一个是日常部门，一个大佬云集，在实际地位上差距还是挺明显的。 由夏木博士提出申请，而且事情确实也是治安领域的工作，陈农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当天傍晚，他就来到了御虫屋，跟罗素简单交流之后，命令烛影蛾派出一众小弟蛰伏在了培育场四周各处。 看到陈农带着两三名治安队员四处忙活，罗素三人都安下心来。 毕竟，烛影蛾可是阿幽的影子cao控启蒙导师，即便战斗力一般，在埋伏方面的能力可不容小觑。 有它坐镇，加上影蛾一族天生的夜隐能力，那名潜入者只要敢再次登门，必定会陷入包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