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归去之前
亲眼见到东方不败败亡后，远处观战五岳剑派众人这才无不心中松了一大口气，甚至心中随之产生了一股并不真切的错觉！ 须知半月前的封禅台一战，几乎汇聚了天下尽数正教高手，可最后竟还是挡不住东方不败一人，若非左盟主击退东方不败，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如今见到被他们视为大敌的东方不败，竟然被慕容复干脆斩杀，岳不群等人心中不由顿生复杂。 当初衡山城刘府一战，他们这些人还与慕容复隐隐敌对，而今日却依靠他出手，才解决掉了东方不败这个正教前所未有的大敌！ “走吧！” 见到东方不不败气绝而亡后，慕容复不由长叹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神情复杂的众人，忽然好似丧失所有兴致一般，摇摇头便道。 话音刚落，便见他带着一行人逐渐远去。 “慕容公子，还请留步！” 见到慕容复忽然携众离去，同样心中明显受到震动的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对视一眼，忙开口挽留道。 “方证大师，劳烦你替我厚葬东方不败，此人不论品行，可终究算得上世间少有高手，让他曝尸荒野或被小人侮辱遗体，都有失颜面！” 然而面带方证大师的挽留，慕容复并未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向山下走去，不过在他身影逐渐消失众人视野之中时，便听慕容复隔空传音道。 听到此处，五岳剑派众人脸色难堪，显然慕容复这句话便是针对他所发，不过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自恃身份，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可是五岳剑派的晚辈弟子，未必就不会这么做了。 只因封禅台一战，五岳剑派死伤太多高手，或许其中就有他们的师父，友人之类！ “阿弥陀佛，慕容公子放心，老僧会收敛好东方教主的遗体！” 听到慕容复的传言，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运劲长诵一声佛号道。 …… 随着峻极峰一战落下帷幕，姑苏慕容氏的名字再次响彻天下。 而原本被视为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自此便换成了那位慕容公子！ 对于江湖之中这个排名，天下各大门派都无意见，由于受到封禅台一战的影响，江湖少有陷入平和之中。 至于从太室山上离去的慕容复一行人，则亦然现身在华山思过崖上。 “你气色比上次有所好转，看样子那平一指的确医术高明！” 看着风清扬面色红润，再也不复当初的满脸病容，甚至郁郁之色也有所减轻，慕容复不禁笑道。 “劳烦你挂牵了！” 听到慕容复所言，风清扬则是少有露出笑颜。 “太公公，慕容公子，请用茶！” 就在二人谈话之间，便见一身碧绿衣衫的曲非烟正含笑给面前二人斟上清茶。 “多谢非非！” 慕容复手捧热茶，微微一笑道。 能在思过崖之上饮上热茶，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须知早前风清扬独自一人隐居于此，就连一间草庐都没有，就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一过就是数十载。 饮食上无非是饿了啃些干粮野果，渴了就喝些露水，饮食起居如此简陋，加之心事重重，如何又不生病呢！ 如今见到思过崖之上居然能饮上热茶，显然风清扬的心境与当初截然不同了！ 为慕容复二人斟上热茶后，曲非烟又忙着向包不同等人斟茶倒水，见到她这忙碌一幕，阿朱故意调笑道：“谢过曲姑娘了！ “阿朱jiejie又在拿我寻开心，叫我非非就好了！” 曲非烟听闻阿朱开口，当即不满嗔怪道。 见到少女们之间嬉笑打闹，包不同与风波恶则下意识对视一眼，同时默契举起手中热茶轻抿起来，嘴角露出少有笑容。 “我听非儿说，与东方不败曾在峻极峰邀战？” 闲谈之间，风清扬忽然提起了不久的那惊世一战。 “不错！”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 “那东方不败的武功比之林家的辟邪剑法如何？” 见到慕容复点头，风清扬又问起了另一个他最为关注的问题。 他早年曾遇到三位值得称道的高手，而那林远图便名列其一，事后又与慕容复交流中，明白辟邪剑法邪性根源。 “东方不败所练的葵花宝典，已开创出另一条道路，以我之见恐怕是在当年林远图之上！” 慕容复沉吟许久，最后还是给出了看法。 “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看似同出一脉，实则却掺杂了不少个人见解，亦如“葵花宝典”是有华山派的岳肃与蔡子峰二人记录的“葵花宝典”残本。 而“辟邪剑谱”则是林远图与岳、蔡二人交流后，悉宝典经文，凭自己所悟，创立辟邪剑法。 二者唯一的共同之处，大概便是开头那一句的挥刀自宫了！ 不过昔年蔡子峰与岳肃二人与林远图交流，肯定有所保留，加之东方不败天赋极高，后转修葵花宝典后，便彻底坐视了“天下第一”的称号。 而昔年林远图创建福威镖局，名震沿海四省，最多不过引得黑白两道生俱而已，远没有达到东方不败后来的名头。 当然这也并非是纯粹慕容复臆想，而是事实，东方不不败能被任我行看重，并委以重任，甚至最后产生忌惮，这亦然就证明了东方不败的能力。 而见到东方不败能力出众，武学上进境又一日千里，任我行便不怀好意这才将“葵花宝典”相赠，本意是想用此坏东方不败…… 只是不料东方不败早就猜到他的心思，在将他生擒困入西湖地底之前，却是强忍住葵花宝典对于一个习武之人的吸引力。 而在生擒任我行数年后，东方不败这才横下心练就了这门近似妖邪的功法。 不久前慕容复与东方不败一战之中，可是领教到了这葵花宝典的妖邪之处，若非东方不败与其比拼内力下受伤不轻，慕容复也不敢贸然使用“斗转星移”。 须知他转修北冥神功，真气之霸道，鲜有功法可敌，可东方不败转修的葵花真气却是另外一个异类。 东方不败败在他手中，并非质的问题，而是量的问题！ “东方不败竟如此了得吗？” 听到此处，气色大为好转的风清扬语气不免多出一丝意动。 “此人不仅是武功了得，若是你与此人交手，恐怕结局难料！” 看出风清扬有所意动，慕容复却是摇头道。 “你认为老夫不如他？” 风清扬好似听出了慕容复的言外之意，不禁皱眉道。 慕容复再次摇头道：“你毕竟年势已高，而东方不败正值盛年，身法奇快无比，已近妖邪，不过我并非是认为你不如他，而是你们二人交手，定难分出胜负！” “难分胜负？” 听到此处，风清扬眸中精光不由大作，似是依旧不肯服输。 “你的剑法有攻无守，招招攻敌必救之处，而那东方不败不仅身法奇快，出手更是古怪刁钻，你们二人交手自然分不出胜负，不过……” “不过什么？” 风清扬不由皱眉问道。 “你们二人倘若死战，你必败无疑！”慕容复缓声道。 听到这儿，风清扬久久未曾开口。 “本来以你武学的造诣，纵然年势已高，与人交手也绝不会陷入如此劣势，可你早年心存哀念……” 说道此处，慕容复不禁轻轻摇头。 “罢了，没想到老夫竟然荒废了这么多时……” 听到慕容复话语戛然而止，风清扬难得苦笑一声。 “不过眼下并非没有时间来挽救……” 说话间，慕容复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一旁与阿朱阿碧二女嬉笑打闹的曲非身上。 “不错，并非没有机会来补救！” 看着眼前这一切，风清扬目光逐渐变得缓和，好似想起当初依旧鼎盛之时的华山派，剑气两宗虽有间隙，可依旧秉持同门友谊。 每次他下山游历归来，剑气两宗的师弟们都会主动上前向他问好，并向他打听江湖上遇到有趣的事情。 然而一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近四十载，他亦从正当盛年转而变得发须皆白，垂垂老矣，当初充斥着欢声笑语华山派同样凋零衰败…… 就连这思过崖上，也好似沦为鬼蜮一般！ 慕容复携众人在思过崖待了数日，最后离别之时，与风清扬隐约透漏了一下虚空石门，并同时发出邀请。 不过还是被风清扬暂且婉拒，提及眼下教导曲非烟正处关键之时。 听到这儿，慕容复也不在坚持，明白风清扬这个性格执拗之人，能违背自己誓言，做到这一步已近似不可不思议了。 原著之中，若非身患重疾，不愿独孤九剑这门旷世剑法就此失传，恐怕风清扬也不会现身主动教导令狐冲。 想及此处，慕容复不禁感叹曲非烟的好运气。 若论剑法一途上的造诣，他自是远不如风清扬，能得这样一位剑道宗师毫不保留，倾囊而受，这可是许多人求仙拜佛也得不来机会。 须知原著之中的令狐冲，风清扬也不过最多教导他半月功夫。 …… 终南山上，刚结束一日早修的林平之，忽然瞧见远处小路上多出一行人身影，其中为首者一身白衣飘飘，赫然正是数月前离去的慕容复。 “慕容公子！” 认出来人身影后，林平之连忙惊喜上前相迎。 “很好，这些时日看来你并无倦怠！” 看着眼前内息比数月前沉稳了不少的林平之，慕容复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