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理正妃，钟灵北上。
天下武学殊途同归，练至深处，武学大家所走的路基本相差无二。 比如扫地僧的三尺气墙，这般手段在外人眼中已可称作神仙手段，但在慕容复眼中，这不过是真气外放的一种表现。 只需内功深厚，便可以轻松做到。 只是话说如此，但天下放眼天下，能够如此境界的人，恐怕绝超不过五指之数。 但好在慕容复所修北冥神功博大精深，练至他这般境界，全身xue道皆可吸他人功力，既可吸取他人功力，自然亦可外放真气。 因此在外人眼中扫地僧神乎其神的手段，他自然可以做到。 不过碍于修为的关系，原著中扫地僧随手可现的三尺气墙，他眼下的修为尚有差距。 但纵然如此，离体的一尺气墙，仍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高手束手无策。 故而本观五人联手攻来的五脉剑气，连慕容复体外的护体真气也突破不了，这便是二者内功修为高下的区别。 六脉神剑的确无愧与易筋经齐名的天下两大奇功之下，只是修炼它门槛过高，本观等人修为自然不弱。 亦如保定帝段正明，他的内功造诣放眼江湖亦然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但也不过堪堪达到修炼一脉剑气的水准，枯荣大师修为最厚，但亦然突破不了这个限制，他最多可以做到双手各使一脉剑气。 而这手段，在段正明眼中，已经可以称得上不可思议了。 “不用比了，老僧认输！” 亲眼见到这一幕，作为同样内功卓越的高手，枯荣大师亦然彻底清除自己与慕容复的差距。 今日出手六人，已经可以算作是大理段家武功最高，修为最深的六人，但他们联手却依旧难以占据到一丝上风。 若是继续咬牙坚持下去，恐怕只剩下大丢颜面而已。 况且就以适才那一幕而言，若非这位慕容公子手下留情，以他慕容家的参合指就足以轻松取走本观五人的性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僧枯坐天龙寺面壁数十载，竟不知江湖上居然出了慕容公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 话说道此处，枯荣大师更是神情诚挚向慕容复躬身施礼。 “大师客气了！” 慕容复同样躬身还礼。 大理段家代代相传的武学自然毋庸置疑，比如那一阳指，比如这六脉神剑，纵然放眼诸天万界，亦可称得上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绝学。 况且以施展六脉神剑的修为来看，当年留下六脉神剑绝技的段家先祖武功，恐怕还尚他之上。 正是心中清楚这一点，慕容复纵然取胜，但对待枯荣大师等人依旧不曾失礼。 “不过今日之战，大师既然输了，若要接走镇南王，不妨考虑一下适才我的提议？” 慕容复目光逐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枯荣大师身上后，缓缓开口道。 一旁段正明闻言则摇头道：“慕容公子，你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 慕容复道：“段国主，此话你莫要再提，当年镇南王为何会迎娶王妃，你应该心知肚明，无非还不是其摆夷族酋长之女的身份？” “……” 段正明闻言默然。 段正淳与刀白凤二人还算情投意合，但当年二人的姻缘的确有一部分为了安抚大理国内的因素。 “但你可知我舅太太的身份？” 望着段正明，慕容复突然问道。 段正明道：“还请慕容公子名言！” 慕容复缓缓道：“我家舅太太的母亲，乃是西夏国王李元昊之妻，当今西夏的皇太妃，只是不知段国主的说辞，她会接受吗？” “西夏皇太妃？” 听到此处，段正明不禁脸色一变。 慕容复道：“不错！” 见到慕容复语气如常，段正明心中已经对此信了大半，毕竟“南慕容”的名声在外，以慕容家的身份自然不屑于说谎。 只是眼下这个事实，却是让他尤为难做…… 慕容复继续道：“不过段国主不必为难，只需镇南王迎娶我舅太太入门，并将她立为正妃即可！” 一旁的刀白凤听到这里，脸色早已变得苍白。 大理与西夏都是小国不假，但西夏兵精马壮，兵锋远胜于大理数倍，若那下贱女人果然是西夏皇太妃之女，那么这个要求…… 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数日过后，曼陀山庄的码头上。 看着即将贵国的段正淳，李青萝眼露一丝不舍。 按照之前与复官的商议，只要保定帝段正明答应了慕容复的要求，王夫人便要放镇南王归国。 不过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比如每年曼陀山庄的山茶花绽放之际，段正淳便要来江南住上三个月。 本来三个月的时间，李青萝嫌弃太少。 但段正淳毕竟是大理的镇南王，国内琐事众多，况且日后这大理国位还需他来继承…… 考虑到了这一点，慕容复便亲自开口劝说起了她。 至于大理国内，考虑舅太太善妒的性格，慕容复还是婉拒了保定帝为其建设府邸的想法。 舅太太对待他虽然极好，可她这个人性格太过偏激，若由她留在大理，恐怕不出数月就要惹得天妒人怨。 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的缘故，段正淳眼中多少一丝伤感，他这个人虽然有些滥情，但对待每个人都是用情至深。 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他在曼陀山庄也未受到什么虐待，反而与李青萝花前月下风流快活。 “段郎，你可莫要忘了我啊？” 看着即将登船的段正淳，李青萝眼露不舍道。 段正淳闻言，柔声道：“阿萝，我又怎么舍得忘了你，我们三月前重会，我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我怎会忘了你？我对你的心意，永如当年送一朵曼陀花之日！” 王夫人嘴角边露出微笑，低声道：“那就好了，我原……原知在你心中，永远有我这个人，永远撇不下我。我也是一样，永远撇下不你……你曾答允我，咱俩将来要到大理无量山中，我小时候跟mama一起住过的山洞里去，你和我从此在洞里双宿双飞，再也不出来。你还记得吗？” 段正淳道：“阿萝，我自然记得，待我处理完国事我便就去，去瞧瞧你mama的玉像。” 王夫人满脸喜色，低声道：“那……那真好……那块石壁上，有一把宝剑的影子，红红绿绿的，真好看，你瞧，你瞧，你见到吗……”声音渐说渐低，语气中满是不舍分别的语气。 小船上的段誉，看着段正淳与神貌与神仙jiejie极为相似的中年美妇相会，他的心却是彻底跌倒谷底。 本来看到神仙jiejie有那位慕容公子相陪，他便知自己此生彻底没有了机会。 但心中总归有那么一丝幻想，可眼下这一切却被自家父亲亲手摧毁…… 因为那位被他视为神仙jiejie的女子，竟然是他的meimei。 看着船下依旧久久不愿分别的二人，段誉的心情复杂可想而知。 他只想就此离去，再也不来这个伤心地…… …… 处理完舅太太与段正淳二人间的纠葛后，慕容复难得获得了久违清净。 不过阿朱则在段正淳离去，则主动向慕容复告假，直接北上要去小镜湖寻亲。 面对阿朱的这个要求，慕容复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还考虑阿碧最近略显低落的心情，嘱咐二人一同前去。 不过阿朱与阿碧二女结伴远行，燕子坞自然变得清冷好多。 但好在他那好徒儿何铁手倒是回来了，而留在苏州城中焦宛儿也时不时来燕子坞中小住数日，倒也还不算太过冷清。 至于表妹王语嫣，则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 王夫人与段正淳的事情，慕容复虽提前做了隐瞒，但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在她心里，自己的父亲一直是因病早逝的舅父，而非那个风流成性的大理镇南王。 如今得知身份，自然免不了伤感，这几日来一直留在舅父的灵前。 慕容复亲自陪她了几日，她心情这才有才好转，见她心情不太好，为了避免她与舅太太母女间又起争执，慕容复特地留她住在了燕子坞。 燕子坞内少了阿朱二女，但何铁手精灵古怪丝毫不亚于阿朱，所以在她陪伴下，表妹的心情逐渐开始好转。 而突然有一日，却听庄客来报，说有名女子来访。 “女子？” 慕容复闻言，略显意外。 庄客恭敬道：“不错，公子爷，那位姑娘说是公子爷当年有约，今日特来赴约！” “有约？” 慕容复听到此处，先是一愣，随后便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旋即道：“不错，正有此事，你先将她请进来！” 片刻功夫过后，便见一个十四五岁少女，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怀中还捧着一个灰白色的小貂儿，看样子正是当年的闪电貂幼崽之一。 “小灵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江南？” 看着眼前小姑娘那圆圆的脸蛋，嘴角边有一个小小酒窝，容貌明媚照人，气质天真烂漫，说不尽的纯真可爱。 慕容复一眼就认出了钟灵，当即含笑道。 “大哥哥，你还记得灵儿” 钟灵听到这儿，眼露笑意道。 “小灵儿这么可爱，我又怎会忘记你呢！” 看着眼前的小钟灵，慕容复嘴角笑容不禁更浓。 “可是大哥哥不久前来大理，却不去万劫谷看望灵儿！” 说道此处，钟灵鼓着腮帮子好似生了闷气。 慕容复闻言，神色不禁略显愧疚，他数年前与小钟灵有约不加，但多年来被要事缠身，早就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如今见到少女重提旧事，他心中自然有些惭愧。 “小灵儿，是我的不对！” 看着眼前钟灵毓秀的少女，慕容复语气少见多出了一丝愧意，主动开口道歉。 钟灵见到慕容复居然向她道歉，略感吃惊之际，又有些感动，这才似开口道：“大哥哥，灵儿并不是怨你，只是大哥哥当初离开了两年左右了，来了大理却不来灵儿……” 原来当日镇南王妃的变故，还是传了出去。 尤其万劫谷距离大理皇城也不远，因此钟万仇听到他眼中的情敌吃瘪，于是便忍不住在谷中提了此事。 不过他不说还好，一说便引起了钟灵的注意。 慕容复见她目光中全是情意，心中微微略显感动，于是便道：“好了，灵儿，这次是我不对，不过眼下你既然知道燕子坞的去处，可以随时随时来此地做客！” 见到慕容复当面给出罢了承诺，钟灵不由转嗔为喜，眼中更是略带羞涩，道：“那说好了，大哥哥你以后可不能赶我走！” “只要小灵儿愿意，燕子坞你可以住到天荒地老！” 看着眼前的钟灵毓秀的少女，慕容复语露宠溺道。 钟灵的年纪，比阿朱、阿碧还要小上两岁，对待如今的她，慕容复自然要娇宠一些。 毕竟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独自一人北上来寻他的下落，慕容复自然要对她多加照顾。 “小灵儿，你出来时，可否告诉过父母？” 见到钟灵孤身一人到此，慕容复便特地开口问起这个。 “大哥哥，在你与镇南王府与人交手后不久，我娘便留下了一份书信匆匆离去，我爹见到书信就追了出去……” 钟灵说道此处，一脸的无辜表情。 而慕容复听到此处，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甘宝宝对段正淳余情未了，平日还好，可听到他身处险境，自然免不了要生出营救他的心思。 不过慕容家的燕子坞素来隐秘，绝非普通人可以涉足，她就算来了江南，加上她的师姐秦红锦也难以找到燕子坞的下落。 至于钟万仇，这个人就是醋坛子，见到甘宝宝留下的书信，定然是马不停歇追了过来。 不过慕容复却至今未曾见过她们一行人身影，显然她们是来迟一步，说不定眼下她们正好碰到归国的段正淳。 想到钟万仇那个醋坛子，以及甘宝宝等人与段正淳等人的藕断丝连，慕容复不禁微微摇头，嘴角更是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大理的镇南王早年到处留情，现在也该受些当年的情债了。 “不过大哥哥，灵儿登岛前，曾见过一个大和尚在湖畔打听燕子坞的下落……” 钟灵好似想起了什么，便突然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