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压制
严康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打家,他看到叶天再度施展那记威力宏大的大劈手,非常果断地施展燕形身法,双手煽动,背肌宛如翅膀,像燕子掠过湖面,一下子就从避开了叶天的大劈刀。 在腾过叶天肩膀的刹那,他的身体又倒转过来,右腿如风一样踢了过来。这一下子就像是一匹烈马扬蹄踢向了要降服的人。 这一式正是形意拳中的马形。严康生施展马形来,真的是惟妙惟肖,将马的那种刚烈,雄浑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刚才他本是施展燕形,避开叶天的大劈手,但是到叶天的颈部时,又把握住最佳的进攻机会,施展马形来,两式的衔接浑然天成,无比的自然,没有一点的破绽。 严康生这一脚阴险绝伦,谁也没有想到他再躲避时,还可以进行攻。 这一脚有如迅捷有如猎豹,刚猛有如猛虎,破开虚空后,准准地踢向叶天的颈部。这一脚若是踢实了,叶天颈部的骨头气管绝对全部粉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这一招,饶是严伯也不禁耸然动色,暗喝了一声:“好。”在逆境中,化被动为主动,进行强大的攻击,这彻底展现出严康生丰富的经验,以及强大的武术修为。 纵然是他,在刚才的这等情况下,也做不到比严康生更好的应对了。 宫本平看此,心中暗喜:“小子,这一下子我看你还死不死?” 就在这时,场内突然传来了叶天的大笑:“好。”宫本平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去时,叶天这小子果然在大笑。宫本平看此,惊呼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啦? 叶天身体一蹲,整个身子瞬间矮,或者说是‘缩‘了回来,然后双脚一蹬,身如游龙,从严康生的脚下穿过,一到宫本平的身后,他的脚再次一震,施展八卦掌的螺旋震脚,右手如刀,再度劈来。 而这时,严康生马形势尽,正好落在地上。察觉得背后的劲风,他整个后背的汗毛全部耸立起来,肌rou刺痛,知道这一式的大劈手,威力依然绝伦。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类啊,体力这样的强大。 这一记,他依然不敢硬拼,两脚像叶天那样绞麻花一样的拧转着,身体如蛇一样诡异地挪动着,竟然再次避开了叶天的大劈手。 叶天微微有些意外,刚才那一手,他的速度已是极快,可是对方还是可以避开。严伯看出来了,严康生身怀两家拳法秘术,经验丰富,手段万千,他不跟你硬拼的话,叶天要打到他实在是太难。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身法对身法,与之游斗。八卦掌本身就是以身法见长,与严康生游斗,还有机会,若是再一味强攻的话,打到还好,打不到的话,给严康生捕捉到机会,到时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严伯是老打家了,瞬间就看出场上的玄妙,制定出最佳的战略。但是这些话,严伯不好说出来,毕竟严康生是他的弟弟。 “好一式蛇形。严师父,我看你可以躲得了几时。”叶天大步一跨,如影随形,右手再度劈了出去。 看此,严伯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个猛。 在此战以前,他着实想不到会是眼前的这种状况。他本来以为,叶天的拳法强则强矣,但是绝非自己那个堪称拳术鬼才弟弟的对手。若是有差别的话,就是多撑几招,少撑几招的问题。而他也准备在叶天不支的时候,拦下自己的弟弟。 但是战况一发生后,两人一记硬拼,身怀两家拳法秘术的严康生竟然不敌叶天,被后者硬生生的击伤了,尔后就是眼前发生的一切。 严康生这个练了数十年拳法,经验打法秘术可以称家的人被一个年轻人压着打。 接下来虽然严康生施展诸般绝招秘式,依然不能挽回败势。他的经验,打法都非常丰富,但是力气,气势却差于叶天。 面对对方多变精妙的打法,叶天就只有一招力劈华山应对,以一招破千法。力劈华山是大招,所消耗的力气非同寻常,但是叶天一招连着一招,并没有力气耗尽的现象,相反的,越打越勇,气势不断地攀升。 瞬间,数十招过去了,原先严康生还能有守有过,但是到最后,他已经不能反过,反而只能守了。说是守,其实不如说是节节败退,境况是险象还生。 对于这个情景,宫本平心中掀起滔天的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英勇的父亲在叶天面前竟然败得这样的彻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个小子这样强大啊! 原先在门口那个不让叶天进来的黑衣男人看到这一幕,从头凉到脚,浑身瑟瑟发抖。刚才他说要打死叶天呢,现在连他师父都打不过叶天,更何况是他呢? 严康生脸上汗如雨水,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气喘如牛。刚才虽然他才跟叶天打了几十招,但是每一招都极度的危险,体力消耗也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整个人就像是刚游泳回来似的。 突然他的身体一顿,叶天捕捉到机会,又是一记力劈华山劈了过去。看到那大手劈来,严康生大惊失色,身体不断地后退,可是一缕先机被叶天占去,任他如何后退,叶天都紧跟着他。 “看来这一次我是要死在这里了。”看着那劈来的大手,严康生心如死灰。 “叶天,手下留情。”在这一刻,严伯喊道。 听到严伯的话,叶天纳了口气,将劈出去的手刀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因为力气太过猛烈的缘故,他后退了两步,才将所有的力气卸掉。 严康生惊骇地看了叶天一眼,随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严伯,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啊?”刚才如果不是严伯开口求情,他可能已经死在叶天拳下了。 严伯悠悠然地叹了口气,道:“康生,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弟弟,我怎么忍心见你死在叶天的拳下。”说此,他顿了一下,道:“康生,其实,当初父亲不让你习武,那是因为疼你。” 严康生听到这话,气得笑道:“疼我,还不让我习武?” 严伯叹口气道:“是的,康生你现在也是武行中人,你看一下,自古以来,打拳的有几个得以善终。” 听到这话,严康生默然。 武行这碗饭不好吃,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打生打死,谁敢言自己一生无敌,永远不会失败。 严伯脸上浮现了伤感神色,叹道:“当年你离开严家后,父亲已经后悔了,在你走后的第一年,因为旧伤再加上心情抑郁,就去了。” 严康生闻言,脸色一变,问道:“什么?”说此,紧盯着严伯,问道:“你有没有骗我?” 严伯伤感地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一下。我们严家在这一代,应该还算是有点名气,你要打听父亲是几时死的,并不难。” 听到这话,严康生知道严伯说的话多半是真的。想到那个男人,严康生心中说不清是爱还是恨。现在之所以重回中海,主要就是为了争口气,让当初那个说他不适合学武的男人看看他的成就。 哪里知道,昔日自己负气离家,东渡日本,现在在回来时,人事面目已经全非。 严康生心中暗感交集,道:“他安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严伯说了一个地址,严康生领着人,出了拳斋。 看此,严伯长长松了口气,转头对叶天道:“叶天,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