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热门推荐: ps:上架后第一次被催更,谢了!不过日后还请大伙儿手下留情,汉风真的没几章存稿。到下月会不定期加更的。 再有,求订阅。收订比真的低的让人寒心。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订阅成绩,稿费连每月的烟钱都不够!那些有能力的朋友,支持正版! 下午时候,城外的炮声突然停了。西墙头上的征伐军步兵陆续退了下去,镇海堡内的暴军军民得到了一个宝贵的喘息之机。立刻的穆嵩白子兴就组织人手急忙扑灭堡城内各处正在蔓延的火势。 然后整个镇海堡也陷入了沉寂。 直到夜晚了,镇海堡内猛的响起一阵激烈的喧闹,但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就有三颗明亮的烟花在城堡内升起。 城外刘暹笑了,多尔济沙木笑了,所有的征伐军上层与蒙古王公都愉快的笑了。 三颗烟花的升起,证明城堡内穆嵩白子兴两人已经控制了镇海堡大局,大军通往西宁的道路,敞开了。 不过,不能疏忽大意。万一穆白二人是做戏呢。虚拟地图上倒是显示了镇海堡内真的有一阵火并,可细节什么的,就从小红点点的减少上看不清了。 “各部继续戒严。今夜不的松懈。” 刘暹吩咐下军令没过多久,穆嵩就亲自缀城来征伐军大营觐见。 “大人,堡内顽固不化之徒一十四人,连同党羽二百余人,已经全部就戮擒拿。” 面前的机会是仅有的一丝生机。穆嵩自然要竭力抓住。他不待刘暹肯定与否,就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虽然这一个举动引得军帐里的刘暹亲兵个个拔刀出鞘。让慌张的只想着献殷勤的穆嵩脑袋一阵清明,见鬼了,自己方才的举动简直就是找死啊。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误会,误会!大人,这是镇海堡钱粮账册……” 亲兵将账册呈给刘暹,刘暹掀开后脸上表情立刻就变了,笑着对穆嵩一抬手,“起来吧。看你神态不算做假,态度也诚恳……”语气和婉的太多太多。 穆嵩大松了一口气,起身中借机用袖子擦了一下明淅淅的额头。 七万三千两白银,一千二百两金子,珠宝一批,绸缎七百匹,茶砖三百箱盐巴二百二十石,药材一千多斤,还有小两万石的粮米。 这些东西全放在镇海堡近年修筑的‘官库’里,青石圆木石灰土,坚固不下外头的城墙。虽然今天的炮击中被多次命中,却毫发无损。刘暹的和缓全是穆嵩拿钱买来的。里头相当一批就是穆嵩他自家的财产,再有就是三年来镇海堡代替官府从附近数十上百村镇里收取上来的‘赋税’。 这下全便宜刘暹了。 此笔收获,比之商机断绝,汉裔绝迹后的丹噶尔城,都要多上一筹。 更让刘暹高兴的是,小两万石粮米,有了这笔军需的支应,他还何必再从丹噶尔城运粮到西宁前线啊。 “穆嵩。你与白子兴乃暴*匪首,本该处斩。今本将念你们能弃暗投明,拨乱反正,立有功勋,就纳了你等,不再追究往日之罪。但是你们镇海堡中,真就无有心怀叵测之辈了吗?” “没有!没有!”穆嵩脑袋摇的如同拨楞鼓,“大人,真正的没有了。那些死硬贼党,白日间就被打死的差不多了。小的们适才再擒杀了一批,堡里真的没有了……” “既然如此,就给你们一个投降的机会。明日天亮,带上你们的人依次出堡,向我军投降。记住,你们只有一时辰的时间,到了辰时我军就会攻城。 到时任何胆敢停留镇海堡里的人,都为铁杆叛逆,格杀勿论!” “是,是,罪民等定当竭力报效,一定会让官军兵不血刃的收复镇海堡。” 穆嵩的语气极是肯定。刘暹对此只是冷笑,不答。 口头上的一切都能是虚的,要看实际行动。 第二日清晨,启明星还在天边挂着。镇海堡东门大开,一股一股的暴兵涌出大门,然后在头目的带领下,一块一块的站定。刀枪堆放在一块,一群群人席地坐下。 再然后就是拖家带口的暴军支持者了。这些人至少有五千人,青年男丁不多。显而易见,年轻的男丁都去当暴兵了。 至少八千人就这么的坐在地上,默默等待着官军即将到来的处置。哭泣声不绝,但没人再起sao乱。 所有人都清楚,镇海堡东,现在四周放眼也看不到一个官兵或蒙古人骑兵的地方,实际就是一个大大的囚笼。只要自己等人敢有半点不轨的举动,四面八方就会涌出一队队策马扬刀的骑兵,将自己等人彻底送入真神的怀抱。 神的怀抱是安详可亲的,但这个时间还没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去见自己信仰的神灵。 穆嵩白子兴以下,数十个暴军头目,自觉的聚到一块,坐在了人群的最外面。 辰时到了,一个大队的征伐军步兵在大批蒙古骑兵的伴随下踏入了镇海堡。真神寺府库穆府,这些大笔钱财粮秣汇集的地方,全被征伐军步兵牢牢看住。至于镇海堡其他的地方,则就成了随军蒙古人的乐园了。 同时间镇海堡的东门野地上,骑兵营四面聚集,刘暹先控制住穆白等首领头目,然后骑兵穿插,将大批的支持者和暴军分割开来。三四百伤病员抬走,随后两三千暴军就一百人为一队,再被征伐军一队接着一队的分割开。 跟丹噶尔城外的规矩一样,所有的面带红光的,身材高大的,体格健硕的,手心有握刀老茧的,一律给挑出来。 数目只有少少的二百人,还真如穆嵩说的一样,死硬分子在三次反扑的时候都给打死了差不多。 二百人被挑出来,人群中的呜咽声就更大了。甚至刘暹都能听到有人叫阿爸的。 镇海堡的人谁还没听过数日前湟水河边发生的那场事?现在哪里还会不知道被挑出的二百人要面临这样的命运! 但除了变大呜咽哭声,刘暹目光扫过的俘虏一张张面孔上,更多人露出了如释负重和死里逃生的表情。 二百被挑出的人中,许多人面如死灰。但他们依旧没有反抗。这些人里也有哭泣的,可也有十几张视死如归,满面凛然之色的。 二百人知道自己的死代表的哪一种意义。跟另边七八千人的性命相比,他们死的很值得。 两种情怀,两种人生。前者是人类绝大多数的劣根,后者则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和光辉。 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如是而已。等待二百人的只有一个字——杀!
没有用枪弹,也没有纵马踩踏。一排二十人,砍了前排押来后排。一刻钟时间,二百颗脑袋就此落地。 …… 六月的天,酷热的紧。 杂石营南十里地,一支军队正无精打采的行军着。正是贵德厅奉命向湟中一带推进的贵德营营兵和部分贵德厅民团。官道两旁占满让路的难民,他们都是见到暴军退缩西宁后跑出来的地方百姓,准备往北去丹噶尔城逃难。队列中的绿营兵和民团团丁不时跑出几人,将路边某个带着行李的人打劫一空。也有调戏妇女的,但军纪总算没败坏到当众jianyin的地步。 作为西宁镇堪称最能打的营兵,他们其实只比民团好一点点。但不管怎么说,在西宁周遭府县尽数陷落的时候,他们能保住贵德厅,也算是件让他们引以为豪的事情了。 飘飘的营旗下,一台绿尼大轿晃晃悠悠的前进着,四名轿夫满头汗水,衣襟全湿,按轿子上下抖动的频率调整步伐,以节省体力,他们后面则是另外四名轿夫。 轿子的窗帘卷开一角,露出一张细皮嫩rou的面孔,下颌是一把修护的漂亮的胡须。正是贵德厅知州沈思远。 沈思远探头左右看看,懒洋洋的问道:“这是要到哪里了?” 一个家丁头目过来恭敬的道:“回大人,快到杂石营了。” 沈思远还是有几分能力的,距离贵德厅有三十来里的杂石营这地,他也知道。打个哈欠道:“告诉前面,别走那么快。咱们是去捧场,不是真要跟爆匪那帮该杀的拼命。打仗由征伐军去打,咱们慢点走。” 却是刘暹拿下镇海堡后,拉来的又一路友军。可惜跟黄武贤相比,沈思远这个文官更不是玩意。 “大人说的是。咱们贵德厅遭历大劫,地方民众死伤本多。营兵团丁都是日后繁衍我贵德厅生气的本钱,是不该再拼杀了。” 沈思远不加置否,家丁话没说到真点上。眼下这支营兵和团丁,乃是他升官发财的本钱,也是他今后保命安身的本钱。 谁知道刘暹这一回能不能把西宁的暴军给剿灭了呢?如果事情不成完功,那日后西宁这地儿还有的闹腾。这支军队对他讲重要的很。 再退一步说,西宁的爆匪剿完了,河州甘州肃州的呢?陕西跑甘肃的呢?多帅若是在东头一路的杀过来,说不定那些顶不住的爆匪就要往西面跑呢。届时可没第二支征伐军恰好路过,来解决后患了。一切还要靠自己手里的这支军队。 如果……如果…… 如果一切都能像他想象中那么顺畅的进行,今年年中,自己就该被称作知府大人了! 因为这会,西宁办事大臣玉通是绝讨不了好的。而黄武贤会不会挨申饬,沈思远不关心,他是文官,他的眼睛只看着西宁知府的位置。 玉通竟然授官职于叛逆,使得朝廷威仪于西宁形同虚假。真真是狗胆包天,而又胆小如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