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打算搬家来
光弼睁开眼,窗外太阳金黄金黄的特别耀眼,怕是快到晌午了吧?他一声惊叫,爬起床来。 子仪撑起半个身子,揽着他的腰把他扑倒,道:“再睡一会儿。” 光弼急道:“上午都要完了,还睡。” 子仪满不在乎地笑,“昨天下午我就请节度使给咱们两个批假了,今天不用去节度府。” 光弼叹了口气,不再动了。一旦清醒过来,哪里还睡得着啊。光弼大睁着眼望着帐顶,他的世界算是彻底给子仪颠覆了! 子仪侧过身来,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问道:“想什么呢?” 光弼别过脸去,道:“不知道。” 光弼的嗓音有一点点嘶哑,子仪贴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昨晚好热情。” 光弼只觉脸上guntang起来,他有点恼火,“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子仪在他肩上吻了一下,说:“瞧你,躺床上还正经什么呢。” 光弼只想磨牙,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一个登徒子来的。 子仪蜻蜓点水般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亲,笑道:“昨晚感觉还好吧?shuangma?” 光弼不习惯撒谎,也不喜欢矫情,他舔了舔唇,实话实说道:“爽啊。”那声音低低的既羞涩又别扭。 “光弼,你太可爱了。”子仪看着光弼泛红的双颊,笑道:“那今晚继续?” 继续?光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就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子仪郁闷起来,“你自己都说了‘爽啊’。” 光弼撇了撇嘴,说:“不舒服。” 子仪关心起来,“哪里不舒服呢?” 光弼没好气道:“全身都不大舒服。” 子仪勤快起来,“我给你按按?” 光弼哼了一声,没理他。子仪真的动手在他身上按揉起来,光弼也乐得享受。 一番按摩之后,光弼只觉浑身舒爽无比,他满足地叹了口气,爬起床来,两人的衣服都凌乱地丢在榻上。 光弼忍不住又皱起眉来,咬牙道:“登徒子就是登徒子。” 子仪也跟着懒洋洋地起床穿衣。 光弼麻利地洗漱完毕,对着子仪挑了挑眉,道:“肚子饿了。” 子仪的笑脸变得尴尬起来。 光弼翻了个白眼,道:“碗还在锅里没洗呢,你这么慢慢腾腾的,想推给谁做呢?” 子仪告饶道:“我马上去洗,这总行了吧。祖宗?” 光弼更加不满了,“有你这样孝敬祖宗的吗?” 真是说什么错什么,子仪不敢再乱叫了,三两下铺好床,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洗碗。 光弼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麻利点儿,我还等着吃饭呢。” 光弼现在很不爽,总感觉有什么失落了,所以他要找渣,要发泄。 光弼拿起一本书乱翻了几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两声,光弼烦躁地丢下书,站了起来,他倒想看看,子仪做出什么早餐来了。 光弼来到厨房,子仪还在洗碗,地上还有几块碎瓷片。 光弼双手抱胸在一边当监工,子仪回头苦笑道:“马上就洗好了,您老再等等?” 光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子仪围着围裙,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尽是锅灰,现在的他怎么看怎么滑稽。 子仪见光弼高兴,他也轻松起来,道:“笑一笑,十年少,你笑起来比板着脸好看多了。” 光弼心情一好,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翼,道:“你这里有脏东西。” 子仪在鼻子上抹了一把,于是那里又多了一道黑黑的油沫儿。光弼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洗碗真是与众不同啊,怎么把锅灰都洗到脸上来了?” 子仪苦笑道:“碗太油,冷水洗不干净,我刚刚烧了两把火,一不小心让灶底的锅灰沾手上了,然后再不小心,那锅灰就跑脸上去了。” 光弼高兴起来,“我瞧瞧,你这碗真洗干净了吗?” 光弼说着走近灶台,检查了一下子仪洗过的两个碗,碗里面倒是白了,只是外面靠近碗底的地方有几道黑印儿。 光弼把碗翻了过来,笑道:“没洗干净,重新洗过。” 子仪愁眉苦脸应了一声,拿起洗碗布胡乱擦了两下,然后放下碗和洗碗布,凑近光弼笑道:“这任务好重啊!干脆我先出去买两份早餐,等填饱了您老的肚子我再来洗吧。” 这还差不多。光弼立马吩咐道:“那就赶快吧。” 子仪笑着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了。 光弼回到卧室,感觉又有点郁闷起来。以前他做梦也没想过:他的生活竟会变成这样!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呢? 子仪买早餐的速度倒是快得很,没多久就回来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猪rou馅饺子。 光弼饿了半天,见到食物,刚刚那点烦恼也就抛到一边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两人吃完早餐,子仪摸了摸肚皮,懒洋洋的纹丝不动。 光弼提醒他,“碗还没洗呢。” 子仪认命地叹了口气,说:“不小心叫了你一声祖宗,结果就真的变成祖宗了。” 光弼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得了,我也去帮忙吧。” 说是帮忙,其实半点忙也帮不上,灶台就那么大呢。子仪在心里嘀咕。不过,仅仅听光弼说这么两句体贴的话儿他也就知足了。 两人走近厨房,光弼低头卷衣袖,子仪赶紧阻止他,笑道:“地方小,你帮不上忙,坐一边看着就好了。” 光弼站在一边看着,子仪忙碌了好久,总算把碗洗干净了,不过又打破了一个盘子。 白天闲着没事,子仪和光弼就窝在厨房里练习厨艺,埋头钻研半天的结果:煮出了一锅夹生米饭,炒了一盘烧焦了的红烧rou,还有一盘黄黄的看着就吃不下去的青菜。 虽然饭菜做坏了,倒也其乐融融。 子仪不得已又去花门楼叫人送餐,光弼笑着安慰他,“别着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做出能吃的饭菜来。”
吃过晚饭,子仪不等光弼吩咐就动手收碗、洗碗了。 子仪总算忙活完了,回到卧室,光弼正坐在灯下翻书,子仪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道:“看的什么书啊?” “看不进去。”光弼随手合上书。 子仪轻声道:“以后不要住军营了,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吧?” 光弼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又道:“估计也一起住不了多久,我在这里根基也算稳了,明年我想让父母和弟弟搬过来。” “你要叫他们搬到河西来?”子仪吃惊地问。 光弼理所当然道:“是啊。一家人哪能长期东西分离呢?” 子仪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他才不死心地问:“你父母在营州不是过得很好吗?” 光弼笑道:“我父亲一定想我得紧。他们搬到凉州来会过得更好。” 子仪小心翼翼道:“要不,别叫他们过来了吧?” “那怎么成啊?”光弼立马沉下脸来,“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子仪又涎皮赖脸起来,“不是坏主意,只是想跟你一起过日子。如果你父母来了,你就要搬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光弼叹了口气,说:“两个人整天在一起腻腻歪歪的,刚开始觉得新鲜,久了可能就会变味、会厌烦。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拉开点距离,或许还能长长久久。” “这什么歪理啊?”子仪揽着光弼的腰,轻声道:“你真狠得下心,我都把你孝敬成祖宗了,你还半点也不在乎。” 谁说他不在乎了?可是再在乎也不能不要家人吧?他又不是石头蛋里蹦出来的。 光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还没见过子仪的父母呢,好像也没听子仪提起过。 “子仪,你父母呢?”光弼心里想着,口里就问出来了。 “我父亲已经过世了。”子仪叹了口气,说:“我母亲在朔方。” 光弼关心起来,“就你母亲一个人在朔方吗?你怎么不把她接到河西来?” 当然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六个儿媳妇、五个孙儿六个孙女围着她转悠呢。这话,子仪只敢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口来。 他不敢想象说出来了光弼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让光弼知道自己在朔方居然有那么多媳妇儿,而且个个都给他生儿育女了,弄不好光弼立刻就跟他翻脸成仇了吧? 他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可不想转眼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瞒是不可能永远瞒得下去的,终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光弼的心牢牢拴住,最好是等到光弼终于发现他那庞大的家庭之时,他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光弼虽然聪明,可是在感情方面却有点糊涂有点迟钝,可以说是不通世务吧。在光弼眼里,似乎子仪也像他一样尚未婚娶呢。他也不想想,子仪二十七岁了可不是十七岁,一个成功的有地位的男人,怎么可能二十七岁还没成家立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