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离别酒，阴命说
凝桑故意泄露出去的消息，果然通过白舞的口告诉了鬼封，经过几天的时间探查，他得知了消息的真实性，他大大地夸奖了白舞一番：“这事你做得好，这可是我推翻雪青璃的一个好机会，让她孤立无援。” “既然消息是真的，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白舞恭恭敬敬地问。 “当然是告诉冷飒这个痴情人了。”鬼封心情大好地玩起茶艺，有时候借刀杀人的威力要比亲自动手好得多。 “是，属下立马就去。” 鬼封动作优雅地为自己冲了一杯茶香四溢的香茶，脑海里回想起一件让他高兴的事，这事还是他以前无意间得知的，雪青璃居然拥有一双银瞳，一双被诅咒了的瞳眸，因为这双眸子，她被自己的族人嫌弃，还丧了命。 也正是因为这双瞳眸，女娲赐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成为自己今生最大的敌人，既然她生是因为这双银瞳，那本尊就要她死于这双眼眸。 远在崎裳的雪青璃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浑身冰冷，手中的菜跌落，幸得陌钰及时接住，才没有浪费了一盘美味的菜肴。 他问：“怎么了？” “有点冷而已。”雪青璃歪着头想刚才为何出现了这样的感觉，难道是什么暗示吗？ 她想接过陌钰手里的菜，却被他躲开了：“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的样子挺憔悴的，不要浪费了这碟佳肴。” “我的样子很难看吗？我觉得还行呀！”雪青璃抚上自己的脸庞，她是看过自己的脸，还有眼睛，发现没有异样才出来的。 “逗你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玄罂那套了。”雪青璃嗔怒道。 佳肴做好之后，玄罂高呼着走进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好香啊。” “你的鼻子也太灵了吧！”雪青璃边扫视走向凉亭的玄罂，边摆好碗筷。 “那是当然。”玄罂很自然地落座在陌钰旁边，随后，慕翎渊也从冰窖出来了。 “裳月怎么没和你一起？”玄罂见慕翎渊一个人出来，觉得有些奇怪。 “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雪青璃帮着回答。 既然还没有醒过来，那慕翎渊进去看到的裳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一具沉睡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玄罂。 “明天吧！”雪青璃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时间，或许醒来得更早，又或许醒来得更晚。 “你今天破天荒做了那么多菜，还允许我和陌钰蹭饭，这顿不会是离别宴吧？”玄罂的小聪明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你可以这样认为。”雪青璃帮他们倒上一杯酒，“今晚不醉不归。” 慕翎渊想要拒绝，他还没开口就被雪青璃抢着说：“不许找任何理由。” “陌钰，你先前酿制的酒，是不是该拿出来了。”玄罂是想借此机会骗取陌钰的酒吧！ 听到玄罂这样一说，雪青璃来了好奇心：“怎么？你还酿了酒？” “是许久之前酿着玩的。”陌钰很是谦虚地笑了笑。 “拿出来嘛！让我们尝尝鲜，看看月神的酿酒技术是否如本人一样，温和舒心。”雪青璃把手里的酒放回厨房，她这是非要喝到陌钰亲自酿制的酒不可。 既然有人这么期待，陌钰也不是吝啬之人，“好，等我。” “还是你的面子够大，很早我就看中他酿的那壶酒了，可他就是不让我喝，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尝尝他酿制的那壶酒是不是仙酿。”玄罂这话也太夸张了吧！ 他们围坐下来，等了一会，便看见陌钰拿着一个青玉酒壶来了。 “用青玉壶酿制的酒，应该是甜酒吧！说起甜酒，不得不提蜀山的果狸酒，那味道让人终生难忘。”雪青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好像喝的正是果狸酒。 “小天医对饮食还真是了解，这壶确实是甜酒。”这酒虽甜，但可是因人而异的。 “可惜蜀山的果狸酒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喝的，我就没有喝过，来，给我满上。”雪青璃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从来没觉得你是一只馋猫呀！”陌钰的语气里透着宠溺，他笑着给雪青璃倒上一杯酒。 “我也要。”玄罂匆匆地把之前那杯酒喝完，然后把酒杯递到陌钰跟前，这模样好无赖呀！ 陌钰给玄罂的酒杯满上后，接着看向慕翎渊那只空荡荡的酒杯，“你没理由不赏脸吧！” “满上吧！”难得聚在一起，慕翎渊也不想因为自己而扰了气氛。 玄罂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惊叹声连连发出：“这酒真是好，用一句话说，那就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尝。” 这等夸赞是有点夸大其词了，但陌钰不予辩驳。 雪青璃嗅了嗅这酒香，很清淡，是果香，丝丝香气窜进鼻中，让人很是陶醉，但她觉得这种果子的香气很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尝了一口，果真如玄罂所说的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尝的境界，nongnong的香醇在齿颊中回荡，她的眉心完全舒展开来，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这也太好喝了：“好好喝呀！” 她表现出的享受，让陌钰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并不是这样，他多希望雪青璃喝不出这酒的香醇和清甜。 玄罂和雪青璃都在回味这甜酒，而陌钰和慕翎渊举杯相饮，酒沾上舌头的那一刻，同样被甜香缠绕。 “这酒叫什么呀！香味倒是很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雪青璃回味完毕。 “我给它取名为困情。”陌钰小酌一口，就把酒杯放在桌面。 “这名字也太伤春悲秋了，而且也不像呀！”玄罂觉得名不副实。 “我倒觉得挺好的。”慕翎渊把满满的一杯酒喝完，虽然醇香在口中久久不散，但醇香过后的就是淡淡的苦涩。 “真不明白你们的脑子想的是什么。”反正玄罂不认同。 “其实这酒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情深几何。”陌钰补充道，他说的这个名字，玄罂有印象：“难道这就是蜀山出了名的果狸酒，普通人想喝上一杯也要看机缘，更别说这酒的配方是不传之秘了，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游历之际，曾经救过这酒的主人，他为了报答我，就把秘方传给我了。”陌钰还真是走运，连这等酿酒秘方也能拿得到手。 “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奇遇呢！”玄罂向来对吃喝很有研究，他感叹世间不公，这么好的酿酒秘方居然给了一个木头。 雪青璃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rou，问：“陌钰，这酒是用什么来酿制的？” “青果。”陌钰口中说的青果又名情果，这种果子一百年开一次花，一百年结一次果，即使果子成熟了也是青色的。 这种果子和无我钉有着同样的作用，无情之人吃了会觉得平淡无常，可有情之人吃了会觉得清香美味，情越深，清香味越浓，然而情深之人是不能多喝这种酒的，多喝的话会产生依赖感。 陌钰说出了这个名字，让雪青璃想起了一些事情：“青果？难怪这味道这么熟悉，我知道这果子能入药，却不知它还能用来酿酒。” “这酒虽好，但不宜多饮。”陌钰。 “你也太小气了。”玄罂回味无穷，主动拿起那壶酒，再次斟满了自己的酒杯，难得遇到一壶仙酿，他才不管呢。 陌钰没有阻止玄罂，是因为这酒对玄罂没有什么不好的作用，可雪青璃想要再喝，他就稍稍劝解一下：“这酒真的不适合多喝。” “再喝一杯。”雪青璃搭上酒壶，她只想把这种美好的感觉维持长一点。 “她既然想喝，就随她吧！”如果今天是离别宴，慕翎渊不介意雪青璃放纵自己。 “你就是太纵容她了。”陌钰话是这么说，但没有再阻止。 满满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她给他们各夹了一条青菜，“我们边吃边聊。” 这顿饭，他们吃得很欢快，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陌钰带来的酒竟被他们喝完了，一大半都进了玄罂的肚子，这还不够，连雪青璃之前收起来的酒也被翻了出来。 他们从崎裳的历史说到修罗殿的历史，从他们各自的成长经历说到现在的成就，还有雪青璃的身世，雪青璃端着酒杯，醉眼惺忪地说：“好想睡觉啊！”说罢，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玄罂喝得最多，有些晕眩了：“这次喝得真尽兴，在晕睡之前，我得先回去，你们继续吧。”他是第一个离开这宴席的人。 “他的酒量怎么连我都不如。”雪青璃也有些迷糊了，嘻嘻傻傻地笑了。 “我也有些受不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继续。”陌钰是第二个离开的。 陌钰轻抚了一下雪青璃的脑袋，临走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珍惜最后的时光吧！”他其实没醉，只是想把最后的机会留给雪青璃。 雪青璃之前装出的醉眼惺忪的模样消失不见了，她望着放在不远处的香炉，那里飘起的香烟正一点点地进入他们的鼻子，迷醉他们的神经。 她嬉笑了两声，抬起头看了看桌上的残余，稍稍一挥手，残余就不见了，唯独剩下陌钰带来的青玉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