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陆小凤

    陆小凤看到这凭空出现一个小孩，不免吃惊更甚。又听那小孩痛骂自己，心跳更快。突然意识到，自己自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事情被发现？

    “小师弟。”张小凡惊讶看着陆离，连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闭关了吗？”

    陆离深吸一口气，依然愤愤不平的一指陆小凤就说道：“我怎么会这里。他姥姥的这么一个大喇叭在这里，我怎么安心闭关？自从四天前，这货就像一个冒光大灯在我眼前闪呀闪，那天机命数被他震动轰轰之响，让我如何安心闭关。我的好容易有了无数的灵感，准备创出天烈五剑。可被他一下子吵没了，我光第一重就苦思一个月灵感，却差点被他吵得没完成。”

    张小凡很迷糊听着陆离的埋怨，问道：“小师弟，你认识他？”

    “不认识！”陆离恨得咬牙切齿，随后又向其他两人行礼道：“陆离拜见两位师兄。”

    曾并不似张小凡那么无知，他好奇看了看陆离，说道：“你便是小凡口中的那位小师弟，果然深不可测。”

    他又看向陆小凤，说道：“原来陆兄来自另一界。我曾听闻《志异》便有一篇名为异界篇，专讲我们世界之外的世界。却不知道陆兄来自那一界？如何来到我世界？”

    陆小凤不由苦笑，他本身光明磊落之人。既然被发现了自然也不在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道：“在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界，为何到此。在下只知道我的原本世界是一个与此世差不多的世界，只是我们那里的神仙之事已成过往。诸多神人奇事只剩乡野传说，妖魔鬼怪更是书中故事。这几日过来，仿佛还在梦里一般。既然曾兄知道天外之人，那是否知道我如何回去？”

    曾仿佛看到稀奇的宝物一般盯了陆小凤好一会，才说道：“原来如此，原来陆兄真是误入这个世界，只是法力低微，却不知道如何回去，不过我的几位师长道行高深，我们青云更是天下正道领袖，或许会有办法。却不知道陆兄有何打算，若是没有去处。不如便在我们青云山住下如何？”

    陆离却一蹦做到桌子上，冷笑道：“住不了。再在这个世界，在住一段时间，他死定了。”

    “什么？”虽是生死大事，陆小凤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曾却大吃一惊，问道：“小师弟何处此言？”

    陆离冷冷的说道：“他这是非法过境。他在这里，就好比是你曾夜半无人偷偷摸摸的摸近梵香谷的禁地，你还邀请他进青云门，那更是好比你偷偷摸摸的闯进来焚香谷女弟子的闺房。你说你的下场如何？”

    曾顿时头上冒汗，苦笑道：“小凡？难道我曾在你眼里就是夜创女弟子闺房的人吗？”

    张小凡认真的看了曾一眼，突然用力点点头。曾大惊，说道：“小凡，你看老实人。可比冤枉我。不过，小师弟啊。你又怎么知道闺房的意思？难道你这么小，就知道闯女人闺房了？”

    陆离不屑的说道：“怀揣**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揣测别人？”

    曾生命值归零，曾跪了。

    张小凡本是心善，他连忙问道：“师弟，你说他快要死了。你可有办法救他？”

    陆小凤心中一动，虽然陆小凤不怕死，但是也并不想死。他笑着问道：“小弟弟，你是不是真有办法？告诉大哥哥，大哥哥给你买糖吃。”

    陆离嗤笑一声，说道：“笨死了，既然你是偷偷摸摸来的，那就在被抓住之前先逃回去不就行了。或者你现身报出家门，亮出自己家的后台，自然不会再将你当贼了。”

    陆小凤苦笑道：“这两者的确简单。可是大哥哥既不知道怎么回家，也不知道怎么亮出……亮出‘后台’，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后台。难道让我满世界嚷嚷自己的师承与自己来自天外？”

    陆离叹口气的说道：“你笨的可以了。难道连求神都不会？”

    “求神？”陆小凤顿时这答案雷住了，却没有居然是这么简单更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只听陆离说道：“你向凡人嚷嚷自己来自天外有什么用处？多半最终结果却是被抓去切片研究而已。你得先向自己世界神明祈祷告知，再向这个的世界神明祈祷求归。你不知道吗？神抵皆是天地的耳目，为代天授命，维系天道不坠。一个世界平白无故多一个灵魂，另一个更少一个灵魂，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陆小凤不免拽了拽胡子，说道：“原来如此，却不知我需要向那位神明祈祷？更不知神抵可愿管我这事？”

    陆离用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小凤说道：“须知道，你的世界便是你的后台，只要亮出你向天地亮出你的身份，你便是你的世界使节。到那时候，只要你没犯什么错，无论是诸天还是各域邪神都礼让三分。便是犯了一些小错，多半将你撵走，由你家神抵引导回去，谁也不敢动你。”

    “至于是否管你，更是好笑。正所谓世间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复六界之间，万般因果轮回不休，你若不心甘情愿留在此界，谁敢强留。若是故作不知，倒时纵然你的那世界的神明不会打上门来，次方世界的因果交织也够他受到。”陆离讥笑道：“当然，你要是作死就是另说。若是撞到邪神手中，又没有先联系你世界的神明，多半人家也会嫌麻烦随手灭了你。若是祂觉着有趣，甚至占了你的壳，夺了你的舍，用你身份到你的闹腾闹腾，然后随手将你的灵魂送回。将你万般因果罪孽都留给你。”

    陆小凤顿时被说的浑身之冒冷汗，他不由急急巴巴的说道：“这么危险，你好要让我连续神明。”

    陆离更是讥笑道：“危险？你若是不能快点引渡，那时候更危险。你若是主动去连续，因果纠缠之下。纵然被邪神夺舍，他最多只能沿着你的闹腾闹腾，不敢太过。若是反过来是被神明发现，到时候因果不沾。莫说是邪神，便是一些司职暗面的正神，直接先吞了你的生魂再说。然后顺着你的因果，到你是世界，以你身份，杀他千百万人，弄天昏地暗，略回世界以做资粮。”

    陆小凤更吓到浑身发抖，才想到这是神仙的世界。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顾不得陆离此刻只是顽童，着实吓到连忙说道：“那小弟弟，觉我应该向那位神仙祈祷才好。”

    陆离不免好笑的问道：“你家的造物主是谁？你家的祖神是那位？你觉得哪位神抵与你的族人最亲近，愿意理会你。自然向祂祈祷最好。只要祂神位高，职位正，最好先天的神抵，只要不是一般山神土地的小神便可以了。至于这方世界神抵更是简单，你只需到青云山上，随便那个神像之下一站便行了。或者冲蛮荒而拜三日，向幽冥圣母祈祷。不过幽冥圣母通常都和天煞明王是一起。但是前者是冥府却是真正女神，后者却是一位外道邪神，就要多家小心。”

    “那就好！”陆小凤拜拜胸脯，说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满天神佛保佑，多谢小弟弟，请小弟弟告诉我你的姓名，这次我若是能够脱难，必然每月到寺庙朝拜，也必将为您立个长生牌位，日夜为您上香。”

    陆离想了想，说道：“随便吧。我叫陆离，光怪陆离的陆离。不过，你要祈祷的话，佛陀就不用了。你却要知道，佛陀本是虚妄，只是一块壁里安柱，只是通过凡人信仰立得一块虚拟的假格位。或许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个法力无边，但是在这房子之外却什么也听不到的也毫无半点法力，每日朝拜啥也不是，却是连正儿八经的邪神都不如。”

    陆小凤不免更加傻眼，佛教自汉朝便已入华夏，已是千百年了。对于佛教的信仰已经深入几乎所有汉族的心中，供奉佛祖都成习惯。在华夏一提到求神，多半想到的都是佛陀。却不想此刻却有人告诉自己，那佛陀就是虚妄，在自己还好。但是到了外界就不行了，甚至他们本身存在却连神仙都算不上，他们的法力无边更假的，只因为凡人朝拜才能有用。

    陆小凤倒是没有怀疑陆离。这些天离奇的事情见到太多，眼前陆离虽小。但是那出场惊人表现，却已经被陆小凤当初神仙了。若非陆小凤不是普通人，早就跪下朝拜了。

    这时候，陆离突然神色古怪起来。他看了看陆小凤，用异常古怪目光仔细打量半天，看到陆小凤有些头皮发麻，不好意思。连忙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陆离却道：“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主角’。你的世界神抵满世界找你，都闹的女娲娘娘那里了。”

    “主角？”陆小凤愕然的挠挠头，问道：“什么是主角？”

    “主角的意思就是戏文的主人公，故事书中故事所围绕的主要角色。一个世界的主角就是指命运交织的气运之子。总是有麻烦，总是祸事不断，总是灾难找来，总是被人算计，但是总是幸运的死不了。他自身未必聪明身手未必不凡，但是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都能逢凶化吉，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敌人都莫名到最后关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挂掉，而主角却莫名其妙解决麻烦，活了下来。”陆离不耐烦的解释道。“对于一个世界来说，主角就是用来解因果的，通常世界与神抵会将几十年积累因果化为纠缠劫数在一起，然后找个主角将他一一解开。既能一次将劫数化解，又能轻易让世界回归和平。多廉价的炮灰？你先闭嘴，我这还在开会哪。”

    说完便愣愣带着那里，似乎倾听什么。陆小凤不由的愕然，他摸了摸胡子，这说法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就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