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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下流!无耻!

    清水河是漳河的一条分支小河,在城外十里的清水潭一分为二。一条为清水沟,另一条名为浊水溪。

    夜很静,正值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四下静寂无人。只有草丛中的虫鸣和河边的蛙叫之声给黑夜带来了些许色彩。

    月色如水,一只肥胖的青蛙从水中探岀头来,半个脑袋仰天望着天空中的一轮银月,一丝丝rou眼可见的光芒射进了青蛙的眼中,青蛙的体形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从一个拳头大小慢慢变成了皮球大小。

    这种青蛙名叫“望月蛙”,体内拥了稀薄的上古神兽玄武的血脉,懂得吸收日精月华,修练内丹。

    望月蛙跳跃速度快,生性机警,极难被常人所捕捉,所以一直太平无事。

    直到有一天,中原武功的开创者,武学大宗师华佗发现了望月蛙的药用价值,望月蛙一族的未日便来临了。

    一年以上的望月蛙可煲汤做菜,口味极佳,吃下后可延年益寿;十年以上的望月蛙可以卖给药店,能治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堪比灵丹妙药;百年以上的望月蛙,能治各种奇毒内伤,习武之人服之,还能强身健体,增强功力;千年以上的望月蛙,普通人得之,能活两百五十岁,堪比仙丹。习武之人得之,打通任督二脉,获得百年功力,成为陆地神仙;万年以上的望月蛙,服下后,能结成金丹,平地飞升,成为神仙。

    望月蛙全身是宝,又能换银子,又能提升功力。武林中人坐不住了,谁也不肯辛苦修练,行侠仗义。每天夜里,人们都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在河边沟渠中摸索寻找着。

    无论大小,只要是望月蛙,通通被抓得干干净净。望月蛙虽然速度快,但面对速度更快的武林高手,它们只能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束手就擒。它们的近亲——青蛙也被抓走了很多。河边田野中,再也听不到成群的蛙鸣之声。望月蛙遭受了灭顶之灾,数量锐减,成为了稀有之物。

    由于得到了许多望月蛙的的原因,武林中人的整体实力不断提升,许多人都晋级成为了武山境的绝顶高手。

    不过很快,人们就为他们目光短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由于蛙类的锐减,灭绝,田里,地里的害虫没有了天敌,大量繁殖,将庄稼都吃个精光。

    祸不单行,那年又发生了蝗灾。老百姓们没有饭吃,只好吃草根,树皮,饿死无数。朝廷不但不救济灾民,反而要求百姓们交纳各种苛捐杂税。交不出银子便要杀头坐牢,累得无数人家破人亡。老百姓被逼得没了活路,只能举旗造反。

    黄巾教教主张角利用百姓痛恨贪官污吏,仇视朝廷,趁机起兵。天下九州都有人响应,黄巾军声势浩大,连败官军,天下震动,汉朝的统治岌岌可危。

    而此时,贪得无厌的的武林中人又把主意打到了太行山脉深处,泣血谷内的一只万年望月巨蛙的身上。

    万年以上的望月蛙拥有无与伦比的速度力量,举手投足之间,天崩地裂。

    武山境如同蝼蚁,武峰境也不堪一击。武林中人付出可怕的代价,终于将巨蛙击伤。巨蛙逃进了深山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武林也彻底一蹶不振,数十年才恢复元气。

    这只皮球大小的望月蛙,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火候,灵智初通。

    望月蛙突然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正欲跃起逃避。一只白皙修长,宛如女子的手掌伸了过来,将望月蛙一把抓在手中。

    望月蛙彻底绝望了,它无力地“呱呱”了两声,放弃了挣扎。

    片刻之后,水花四溅,两个人影从水中冲天而起,跃到岸边。

    那抓住望月蛙的白皙手掌的主人是个眉眼如画的翩翩公子,那公子身后还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那少女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也知是受了什么重伤。

    这一男一女便是从袁府逃得一命的吴良、公孙摇金。吴良在河中游了半晌,方才发现公孙摇金中了敌人的歹毒暗器,中了剧毒,命在旦夕,这才赶忙寻找能解毒的草药。草药没寻到,却捉到了能解百毒的望月蛙。

    “蛙兄,对不住了!若不是公孙小丫头命在旦夕,我绝不会伤你的性命!你下辈子投胎莫要再生成望月蛙,做一株默默无闻的野花,野草也是极好的。”吴良微微躬身,歉意地对着手中的望月蛙道。

    “呱呱!”望月蛙显然听懂了吴良话,急得大叫两声,四肢拼命挣扎,企图逃出吴良的魔爪。

    “嘿嘿!别挣扎了!本公子大慈大悲,一定让你少受些罪,死得痛快。嘿嘿!”吴良手上使劲,用力地捏了一把望月蛙,轻笑道。

    没有理会手中望月蛙的反应,吴良背起公孙摇金,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将公孙摇金斜倚在柳树下。

    此时五更时分,天气已微有凉意。吴良捡了些枯木落叶,点了一堆篝火,烘烤二人身上湿漉漉的衣衫。

    “蛙兄,该你啦!别挣扎,用小美女的肚子做棺材,你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烧钱纸!”吴良从腰间拔出精光闪闪的匕首,对着望月蛙晃了晃,笑盈盈地道。

    望月蛙大眼睛中充满了惊恐,四肢乱蹬,嘴中怪叫,声音中透着声声绝望。

    只听闻望月蛙一声惨呼,被开膛破肚,血流遍地,一片狼藉。

    吴良挥动匕首,运转如飞,手法干净利落之极,令人叹为观止。开膛、破肚、掏内脏、剥皮、过水。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一气呵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又如疱丁解牛,游刃有余。

    处理好了望月蛙,吴良拔出背后的真武剑,将望月蛙穿在剑身上,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吴良翻动着长剑,将望月蛙的两面都烤得金黄发亮,guntang的蛙油顺着剑身一滴滴滴落到火堆中,滋滋作响。

    吴良举起长剑,深深地闻了一口香气扑鼻的烤蛙,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将纸包中的调料撒在烤蛙表面上,又烤了片刻,将望月蛙烤成焦黄色,这才将烤蛙从火堆上移开。

    吴良回头望了望倚在大树下的公孙摇金,轻轻地摇了摇头,剑眉微皱,颇为担心。

    公孙摇金俏脸惨白,衣衫单薄,,双臂抱肩,楚楚可怜。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公孙摇金左胸中了一枚毒镖,大腿根部插着一根袖箭,都喂有剧毒。

    吴良待烤蛙冷却之后,撕下一小块蛙rou,送到公孙摇金嘴边。

    公孙摇金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道:“吴良哥哥,人家好难受!我这是要死了么?”

    “不会的,有哥哥在!乖,吃了这块rou,闭眼休息一会,你就没事了。”吴良心如刀割,柔声安慰一声,将蛙rou送到公孙摇金送到樱桃小嘴里。

    “嗯!”公孙摇金乖巧地点了点头,依言吃了一小口,便不想再吃,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