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竟然不定罪

    张思慧看着远去的警车，叹了口气，心道上午婚介所还打伤了一名员工，看来这个马小乐，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惜马冬冬这样一个好苗子生在那样的家庭，还听说马冬冬从小母亲就不在了，可真苦了孩子了。

    张思慧一边想，就觉得有必要近时到马冬冬家去家访一下，不能让孩子的美好前程毁在他父亲的手里。

    到了派出所，马小乐被请到了审问室，面对警察的盘问，马小乐毫不含糊，点头说确实是教训了一下婚介所的小员工，但一口咬定自己是正当防卫，是人家先动的手。

    警察打了电话到小员工的手机，人家此刻正躺在医院里。

    警察说：“马小乐，你把人打到医院，你是不对的，你还有理了你！”

    马小乐站起身子，颇为理直气壮，道：“什么意思，正当防卫就不能把人打到医院，那叫什么防卫，合着你们的意思，是我被他打到医院里，才叫合理了？”

    警察被马小乐堵得哑口无言，示意马小乐坐下，又道：“年纪也不小了你，要动手也悠着点，这医药费你要负责给送到医院。”

    马小乐哪里同意这观点，道：“那要他慢慢等吧，动手悠着点，我在监狱那阵，就学了几手，这叫借力送仙，我要是手上没有悠着点，小子早撞墙上脑袋开花了。”

    “什么借力送仙！”警察喝道：“到派出所还不老实点，你说清楚，什么借力送仙？”

    马小乐道：“不懂吧，借力送仙就是他发的力越大，他伤的越难看，借力，可懂？不是我自己的力，是他自己的力。他自己打自己。”

    警察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先打的你？”

    马小乐一怔：“妈呀，什么证据证明先打的我？我问你们呀？你们去找呀！警察不就是找证据么？”

    “马小乐，老实点！”旁边的老警察愠色道。然后拉起另一警察，到走道里耳语什么了。

    “陈队，我看这案子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马小乐那么坚持，我看是伤者先动的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主张和谐社会，马小乐先让他亲人或者朋友领出去，等过几天双方平静再审！”

    被称为陈队的警察点头称是，走回审问室，正色道：“马小乐，知错就改没什么不好，我希望你实事实说，对你和伤者都是负责任的。”

    马小乐哼哼两声，当耳边风，道：“得，警察同志，算我倒霉，你们爱咋整咋整，反正我一句话：我就是正当防卫。”

    警察看这是个硬茬，说太多不符合国家核心领导主张的官民友好和谐指示，道：“这样吧，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打电话给你亲友，让他们领你先回家。”

    马小乐歪嘴笑了下，掏出手机，想了好一会，这电话打给老母亲，说到派出所领人，老母亲一定在不明白事情之前肯定要气疯了，伤身不讨好。但不打给老母亲，似乎没什么合适的人好打。

    警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道：“打个电话这么难，打给你老婆呀，怕什么，又不是沾花惹草。”

    马小乐心道我哪有老婆呀，但嘴上却说：“你再等下，我想想打给谁最合适！”

    马小乐想了好几分钟，亲人，朋友想了个遍，有没有，当然有，可就是到派出所领人让人脸上臊得慌。

    转而一想，对了，大爷我惹官是因洪三七而起，这个电话应该打给洪三七，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申领自己出去的人。他不但要把自己从派出所请出去，还要请自己喝两杯认错，如果态度好，明天还可以让一步到婚介所上班。

    马小乐用手机拨号，打给洪三七，打通了，响了好久，人家却挂了。

    马小乐气得牙齿格格响，孙子，敢挂大爷电话。又打了过去，过了好久洪三七才接，态度很差：“怎么了，派出所警察好茶好烟招待你吧，你说你……”

    马小乐打断洪三七的话，道：“洪三七，你说的什么狗屁，你又不清楚内情，跟你说，你到派出所领我出去，出去我跟你说清楚，你小子今晚请我喝酒，我饶你是兄弟，不跟你计较！”

    洪三七在电话里哼了一声，道：“马小乐，你说的是兄弟没假，但你打伤别人，这传得街头全知道了，你这不是砸我饭碗吗？还想我来领你出去，还想喝酒，你真想的出来你！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洪三七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小乐愣了好一会，又气又恨又奥恼。

    警察看着马小乐，似乎也感受到了马小乐的内心委屈，坐下来，点了支烟，并发一支给马小乐。一边吸，道：“别着急，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打给自己家里，你打给朋友也行，退一万步，只要有人愿意领你出去，都行！”

    马小乐接过烟说谢谢哦，坐在椅子里一句话没有。电话忽然响了，是老妈子的电话，一听声音，却是儿子马冬冬：“喂，爸，都晚上七八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呀？”

    马小乐忙道：“哦，冬冬哦，爸在酒馆子里喝酒呢，别担心哦，老爸这么大岁数人了，不要担心，呵呵。挂了，嗯，好，挂了。”

    马小乐挂了电话，警察说道：“听你口气，对儿子还不错，不像是混混。”

    马小乐撒开双手，无辜道：“本来就不是混混嘛，你们把我抓进来，就是冤枉好人，坏人全跑了，好人全被抓起来。”

    警察笑了笑，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这样吧，马小乐，签个字，先回去，电话随时开机，晚上12点都有可能随时叫你过来再审。”说完，从柜子的抽屉拿了一张纸，要马小乐在下面签名画押。

    马小乐签了名，笑道：“嘿，不错，像你这样的警察不多，这叫灵活处事，没关系，电话随时开机，随叫随到，为了光明和正义，我老马定当全力以赴！”

    警察收起写好的单子：“嘴巴很贫，行，你走吧，再见！”

    马小乐犹豫了下，道：“同志你人虽好，但我可不想再见你，拜拜！”

    大晚上公交都差不多下班了，到家还十多里地，打车身上钱不太够，喝点酒吧，反正肚子也饿的不行了，喝点小酒冲冲晦气，凭自己好身体，十多里地走回家没多久的事，全当锻炼得了。

    来到一家夫妻小店子，看人家都快打烊了，但本着做生意就为赚钱，小夫妻倒是又重新把椅子从桌子上拿下来，按马小乐的意思上了酒，炒了几个小菜端上。

    小酒一喝，慢慢的就上了头，飘飘欲仙的感受能让一个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时店里的挂钟都指到了晚上十一时，这个城市大部分的人都差不多到了睡梦中。

    收银台的小夫妻看着这个孤客，自斟自饮没个休止，着急下班却又不好开口。直到马小乐自己意识到日子不早了，说了声：“老板，结账。”才跑过去拿了账本。

    “多少钱？”马小乐问道。

    “一共95元，先生！”女老板还算比较客气。

    马小乐掏哦掏，掏了三十五元出来，放在桌子上。脸带微笑，醉眼蒙眬，宛如电视里的济公笑。

    “先生，是95元，不是35元。”女老板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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