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荒山师父
第八十二章荒山师父 马小乐说完，没有跟洪三七多说一句话，走出大门，迎着夜色，向夜灯还未完全亮起的苍茫城区奔去。 洪三七看着马小乐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自语道：“身手有几下子是不错，脑子好用也不假，就是有点过，看起来通神一样，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有病呢……” 午夜将近两点，华东淮河尾端近海的一座高山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面包车打着远灯，寂黑不见五指的夜里，发动机缸体发出呜呜连贯的声音，车身带起巨大的旋风打着路过的树木杂草，向山腰奔去。 从山向远处眺望，没有丁点灯火，这里，原本没有人居住，鬼仙之气充斥。 弯曲陡峭的盘山公路，只要稍有不慎，汽车就会掉入山崖，马小乐一脸专注，飞快地一手cao着方向盘，油门压到了顶，这样的山路，如果cao作不当熄火，车子失去向前的惯性，就算挂在一档上加油，这种1.2排量的小面包肯定无法起步，要倒着再次开到山下进行冲刺了。 山高，路险，月黑风高，马小乐一门心事，副驾上放着的蛇刀，只有找这位世外高人，三年前和自己同时出狱的师傅，才有可能炼至到最精纯的程度。 马小乐自己对于炼钢也有几手，监狱里那会，他们给一些钢铁公司做工，那时对铸造还挺感兴趣的，只是监狱不会让一个人长期从事某种单一的劳动，周期一到，就会调动。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盘山向上的公路出现了一个分支，马小乐飞快地把面包车向分支的公路开去。 分支的公路没有坡度，平向向前延伸！ 经过一处瀑布山泉，车外一阵凉意随风扑来，马小乐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深山的湿冷空气。 整个人完全脱离了开车所带来的困乏，笑了笑，车子挂到五档，轻点油门，行云流水般向前飞去。 十分钟左右，一辆面包车在一处石头砌成的屋子前停了下来，马小乐马上把车灯熄了，空间顿时伸手不见五指，拨出车钥匙，马小乐轻身的向车下走去。 马小乐知道师傅可能早睡了，他三年未见师父，冒然前来，最少不能打扰人家睡觉。 这是一个脾气非常古怪的人，性格爆躁，心地善良，年约50，无妻无子，出狱后没有地方去，加上在监狱就经常手捧一本佛教的《金钢经》，出狱后到马小乐家住了三晚，马小乐本想盛情挽留，没想却留出了仇恨，一气之下，把随身行李全部扔到了马小乐家附近的河里，只留下一本《金钢经》。 马小乐再无办法，就借了邻居的车，按师父的指示，开车把他送到这里，临别时，师父才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道：“小乐，你总算遂了我的心愿，我毕生不会忘记你这个弟子，在这荒山之上，你不用担心师父的生活，我会到山下钢材市场拿到原料，山上也有树木可以烧成木炭，我做一些生活日用餐具，足够换取油盐茶米……” 马小乐和师父道别是三年前，一晃三年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还一切都好吧！ 马小乐眼睛渐渐适应了无月的夜晚，能微微的看到这座石头房子的结构，不算大，前后两间，窗户较高，马小乐贴在石墙上，想听一下师父入睡的鼾声，果然绵远深遂的均匀呼吸声透过石墙传到了马小乐的耳膜，马小乐会心地笑了笑。 脚步轻轻地走近车子，小心地上车，生怕发出响声惊动了师傅，马小乐把车门关好，晚春的深山凉意袭人，有些冷，马小乐从后座拿了一什备用的衣服盖在身已身上，放倒驾驶座椅，慢慢地回想三年前和师傅的点点滴滴。 回想之前，他又不忘再看一眼副驾座椅里放着的一些礼物，这一些，是马小乐这次归来孝敬师父的，虽然并不是什么珍贵食品，但礼轻仁义重，师父一定会欣慰笑纳的！ 马小乐缓缓地回忆着，愉快难忘的回忆渐渐放松了他的神经，他头轻轻的向一边歪去，进入深沉的梦乡。 风起，山寂静。 梦里，马小乐向师父的石门走去，轻轻地一推，门开了。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的和师父有几分神似。 “您是——”马小乐问道。 少年哈哈一笑，身形一变，全身蓝光萦绕，说出的声音，变成一个个浮现在空中的字体：“小乐，我就是你师父……哈哈哈……” 马小乐也笑了，梦里，他竟然也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是在做梦，向少年深深的一拜，道：“小乐见过师父，请问师父为什么变的这么年轻了？” “哈哈哈……冬练三九，夏三伏，通佛通神，脱胎换骨，小乐，三年未见，你好像老了一点，找我，所为何事呀？” 马小乐双手紧握少年的手，道：“师父，我一方面是想来看看您，二方面，我把我的蛇刀开个血槽，还有刀的硬度不够，要请您老费点心……” “哈哈哈……”少年的笑声如同波涛，层层叠叠从他口里出来，入到马小乐的耳鼓，却又像是能控制轻缓一样，变成细小的音丝穿透而来。 入到马小乐的耳中，很是舒服。 “小乐，把蛇刀拿来！”少年说道。 马小乐把腰上蛇刀拿出来，双手呈上，少年接过刀，按下弹簧，尺刀一弹，变成三尺！ “这支刀，关键不是血槽，也不是硬度，小乐，它缺少灵气……”少年说着，回到石屋，面朝石壁，轻轻地俯身一拜，石壁上，一个手捧《金钢金》的佛像显现。 少年把蛇刀放在佛像前，转身牵着马小乐，向佛像跪拜，一线金光向刀身袭去，刀身上，一条血槽毕现，棱角分明。 少年再次双手托刀，把刀交到马小乐的手上。 马小乐很是感动和惊讶，但梦里的他，不停地潜意识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马小乐向少年深深地敬了一礼，跑出石屋，去拿车上的礼物。 马小乐把礼物双手奉给少年，少年呵呵一笑，礼物就落到了一个石桌上。 “谢谢您，小乐，也只有你才记得师父，师父一生，无儿无女无妻，深山老林中，实在无聊，参悟《金钢经》，如今，已有觉他功能，师父已不在你所在的地球世界，但我的身体还在……” 少年说完，深情地看着马小乐，全身蓝光再次闪烁，眨眼之间，房子里就没了他的身影。 马小乐大骇，大喊道：“梦，梦，梦，我就是在做梦……” ……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木照在梦中惊醒的马小乐脸上，马小乐从驾驶椅上座起来，看了看石屋，看了看驾驶室的后视镜里的自己，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自语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马小乐拿出手机对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马小乐觉得这时候师父应该醒了，三年未见，这突然间的前来拜访，马小乐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忐忑，深山老林中的师父，会不会性情变得非常古怪。 马小乐把副驾上的一些食品收好拿在手里，走下车，向石屋走去。 石屋的门已开，阳光照在屋里，一个老者坐在一把石椅上晒太阳，看到马小乐进来，起身艰难地站起身子，一面的笑容：“小乐，我早就看到你在车里睡觉，没有打扰你，一直在等你呢……” 马小乐把礼物放下，双手扶着老者，深情地叫了一句：“师傅！”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三年未见，师父看上去，婉如七十的老人，头发全白了，身上衣服破旧。 马小乐赶紧把礼物里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件崭新的外衣先给师父穿上。 马小乐一边穿衣，一边就想，要是梦里的那个少年就是师父，该多喜剧性哦，现实哪有这种事。 师父完全没有了之前在监狱时的霸气，衰老迟缓的动作，看在马小乐的眼里，只恨自己还是没有脱离贫困，要不然，把师父接出山，让他安享晚年。 马小乐和师父聊了很多，师父把山里采的一些新野菜做成早餐，二人在阳光里享受着有些凄楚的狱友兼师徒之会。 吃完早餐，马小乐又在石屋的前后走了一圈，记得三年前师傅说过，他得以持生的是打一些铁器到山下集市去卖，马小乐看到了荒废的炉子，和两个生锈的大锤。 马小乐甚至没有了再把蛇刀拿给师父加工的信心，人老了，行动迟缓，思围也转不动了。 马小乐想，为什么一个人五十多岁就能老成这样，是不是这个世界上不成功的人，都老得很快，没有目标会让一个人飞快的老去。 跟在马小乐身后的师父看着马小乐好像心事沉重，面上带着慈祥的笑，道：“小乐，这次来，就只为看师父么，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有，如果有，师父或许可以帮忙……” 马小乐把蛇刀从腰间摘下，道：“师父，这个刀的淬火硬度还是不太好，您在监狱那会儿，对淬火很是精通，我就是想问问您，如何发挥这把刀最好的性能，还有没有血槽，刺深退刀就会有空气负压，这是这支刀美中不足的地方！” 师父枯老的手接过马小乐的蛇刀，并没有问马小乐这刀是要用来干嘛，看了看，道：“这个我可以帮你，刀的色泽淡了一点，晶体凝结不算好，火位不到，血槽你先不用开，因为开血槽就要去除多余的材料，对于你这支刀的刚性是个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