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人
通常来说，被美丽的女性邀请总是令人愉快的。 只是这样想想，恶作剧般地笑意就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少年的嘴边。 真实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呐，自己虽然被一群女孩子团团围住，但是她们的表情却无一例外都与轻松愉快无缘，不知不觉之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变成女性公敌的错觉。白杨四下看了看，除了自己之外这里的确是一名男性也没有。 风纪委177支部的男女成员比例看来是大有问题，不过当下这却并不是吸引少年主要兴趣的地方。 白杨丝毫不奇怪会有个别好奇心或者责任心强烈的风纪委员在听到一些风声之后会试图了解一些事件的经过， 只是在他原本的预计里，这样的调查本应不会有什么进展才是。 至少不是以正常的风纪委员的调查手段。 很快就会明白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但是还不用急着显露这个疑问。现在么……姑且配合一下她们也无妨罢。 “那么，关于前几天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呢？” 大概除了一心一意想和白杨找茬的白井黑子以外没有一个人听出他话语中调侃的意思。可是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头戴花环的风纪委员的脸依旧涨的通红。 “那么白杨……阿列克谢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在住宿区域使用能力呢。” “因为有不行使暴力手段就无法达成的目的呀。”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已经足够，所以白杨刻意无视了女士们期待下文的神情，把双唇紧闭了起来。 他可不会主动提供问题之外的信息，至于能从自己这里得到多少事实，可就全靠她们提问的本事了。 当然，白杨并没有说谎的打算。 “即使会危害普通学生们的安全你也打算这么说吗？” “这可真是严重的指责呢……这一次的事件并没有出现普通学生的伤亡不是么？” “这只是侥幸罢了，难道因为‘结果’没有造成伤亡就能否认危险的存在吗？” “正确的论调。”少年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只是他的发言却并不因此而有所妥协—— “我们这边自然也有排除普通人介入的手段。” 就在少女们的注视之下，少年的身影随着话语似乎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 等到她们的视觉感官再度捕捉到他的时候，白杨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们的背后，在她们惊讶的表情面前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啊，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需要借助超能力才办得到……具体解释起来涉及到的东西太广，不过大体上只要能够正确地布置场地，利用视觉上的刺激也能对人的心理形成足够强大的暗示……” “是共感觉性吗？” 对于这个熟悉的说法，刚刚处理完“幻想猛兽”事件的初春饰利并不陌生。 白杨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看起来您对这个概念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如你所想，这的确是共感觉性的一个实用案例。” 头戴花环的少女拘谨地吸了口气。 “那么阿列克谢先生是不是和之前的‘幻想御手’事件有什么牵连呢？” “有听过相关的传闻，听说是能够提升能力等级的道具，不过就个人而言我很怀疑它的实际效果，不付出代价就能瞬间提升能力的手段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原来如此，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因为这个‘幻想御手’吧，这样一来你们会对相关的情报如此紧张也就说得过去了，很遗憾，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御坂美琴看来，白杨似乎是故意表露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但不知是因为装的太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觉得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在迷失在了思绪之中。只是还未等她仔细思考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少年便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了下去。 “学园都市呢……也不是一个全然太平无事的地方，偶尔也会有那种不太受人欢迎的客人出现呐。” 白杨有意略过了自己在这之中扮演的的角色，至于她们到底会因此产生何种程度的联想则在他的考虑之外。 “看来各位并非完全相信我的解释。”少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少女的装扮，“是因为处于风纪委员的立场被动摇了而感到不悦么？” “风纪委员和警备员自然有能力处理学园都市里发生的大小事故，这是不容置疑的！” 不论是身为风纪委员抑或是身为level4的大能力者，白井黑子都无法坐视白杨再继续使用这种冷冰冰的嘲讽语调再继续贬低她们的努力。只是在她眼里已然变得无比讨厌的家伙此刻却一点讽刺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带着认真地表情回应着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白井黑子同学，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赞同您的话了。” ———————— 她们提的问题到真是不少。不过再怎么提问她们也绝不可能从白杨那语焉不详的回答中知晓魔术和魔法侧的存在——这样就好，不必要的情报，知道的太多是反而有害的。现在唯一能让她们感到疑惑的大概只有“敌人”的实力了吧，能逼迫一名level4的大能力者不惜毁去整条街道也要战胜的对手，确乎是超过了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的能力极限。 这样强大的外部人员入侵却没引起比剧毒化学物质泄露更加严重的sao乱，大概是另一套更加隐秘更加完善的机制在暗中运作的结果了吧。 少年对这个问题只做了一句话的解释： “就是因为如此，像我这样的人才会存在呀。” 至于“这样的人”到底代表何种含义，少年则闭口不谈，只是审慎地望着面前的风纪委员，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各位的好奇心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 “这件事迟早我们会有机会再谈。” 在白杨起身的时候，他语气中的压迫感似乎也随着他的身形而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不，就当成是我私人的一个建议吧，虽然你们的情报搜集能力还算不错，不过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迟早会让你们惹祸上身？” 白杨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苦笑了，少年此刻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马上验证一下运气不佳与与上条当麻接触过到底有没有必然联系，但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对刚从门外走入的女子致以问候。 “日安，固法美伟小姐，好久不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左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右臂的肘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